垂监焉!举世之人,皆以禁烟为必不能为之事;陷溺于烟者万无可以救拔之理,□亦知之。第察乡里废时失业倾家败产之人,大半皆始于赌而成于烟。当今之时,严申赌禁,使民各务正业,不复夜聚而晓散,则染烟之害者必日以渐少。少一废时失业倾家败产之人,即免一家之冻馁,多完一户之租赋。此其理显而易见;此其效速而易收。而历任治皖南者忽之。盖高语治功,而未深知民隐;又误于老氏烹鲜之喻,曹参勿扰狱市之言,而欲清静以为治也。焉有地方烟赌之民多,完纳租赋之民少,而可以言治哉?□素知我大公祖恫瘝之心,宏济之志,超迈寻常;将来必有为我皖南四府一州兴养立教,使比户世世利赖无穷。乃沾沾先以烟赌之害为言,若卑之无甚高论者,□之私心,以为浅近之言,惟大智者能察之也。善治病者必先知病源;善养马者必先去马害。伏乞我大公祖图之。端此,禀闻;不胜企祷。再请钧安。
  〔三月二十八日〕治晚生□谨禀
  日记(光绪十九年三月二十九日迄四月初三日)
  二十九日,作书寄元阶叔,作书寄嘉兄。
  三十日,得邵班卿丁内忧信。胡次樵自台北至。
  四月初一日,奉委文昌宫、火神庙、延平郡王庙行香。朱太守枉顾;敖鸿沂(春树)从九来见。
  初二日,访陶仁伯、邹仙洲,遇李少帆于座。
  初三日,俞伟臣大令来谈。以墨一匣送唐韡之观察,答其前日肴点之■〈贝鬼〉也。白驹良(少安)来见。得张月楼统领书;即复。
  复张月楼
  月楼军门仁长大人阁下:
  奉到钧函,敬悉潭祉安和,勋猷卓着;欣羡之至。承示基隆如两扇大门,关得一扇,尚有一扇未关;拟于岸鳞堆添建炮台一所,绸缪牖户:诚为远虑忠谋。曷胜钦服。基隆旧有炮台均未得法;只知向外击敌,而未防敌弹坠于垒内炸裂堪虞,而射寮弁勇所住之房,陷于绝地,尤可寒心。传去年秋间,曾发妄论;奉抚、藩二宪批谕,似以为然。而置炮似乎太高,能御远而不能御近,尤为军家之忌:尚未论及。此次老仁长相度岸鳞地势,未知安炮之处高下若何?有高处之炮,以御远来之船,更有低处之炮,以御逼近之船,似更周密矣。兹事非身亲其境,熟察沙线风潮方向便利,精测敌船出入转折情形,不能得机得势,非局外所能悬揣。然愚者千虑,或有一得,撮土细流,可作高深之助,亦未可知。忝在知心,故敢冒昧以渎钧听。惟我仁长并留意图之。
  日记(光绪十九年四月初四日迄十九日)
  初四日,唐观察用少陵摘苍耳韵赋诗谢■〈贝鬼〉墨。
  初五日,谒唐观察:又谒万镇台,未见。得鲍叙五书;即复。兼致胡蔗村。疏禹门过谈。
  初六日,敖春树自麻豆验收工程回。
  初七日,清理旧稿。
  初八日,作书唁邵班卿,并于上海托茂春号办祭幛同寄。
  初九日,突然腹泄六、七次;服红灵丹,痛乃止。是夜大雨。
  初十日,得凤山总馆电报:旗尾馆被劫。发电报臬道台,并请凤山县勘办。得张经甫书。
  十一日,疏司马、朱太守及詹仲芳、白少安、苏赓华过谈。邹仙翁枉顾。詹仲芳、饶禹甸均来局。
  十二日,谒唐观察,访疏禹门;遇包哲臣自江西葬亲回局。俞大令来谈。汪缙卿自家乡至,得叔祖书一、汪上锦书一、书甫弟书一。得向司马熙自万州寄来书一。
  十四日,谒唐观察,访包、疏二君。
  十五日,奉委行香;如朔礼。
  十六日,至柴头港迎接臬道宪。谢钟英兄到局。
  十七日,拜朱雨帆、陶声甫、汪玉农、舒品三、申莘甫、苏侣笙。
  十八日,臬道宪入试院代学政科试。谒万军门。
  十九日,午后,入试院谒臬道宪回公事。作书寄虎臣兄,又书寄张经甫、范荔泉二兄。
  (水按:十九日后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