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中三年六月,诏中书门下两省,各置印一面。
  元和三年,李藩为给事中,时制敕有不可,遂于黄纸批之。吏曰:「宜连白纸。」藩曰:「别以白纸是文状,岂曰批敕。」裴洎言于上,以谓有宰相器。俄而郑□罢免,藩遂拜相。
  万回,阌乡人也。神用若不足,人谓愚痴无所能。其兄戍安西,久不得问,虽父母亦谓其死矣,日夕悲泣而忧思焉。万回顾父母感念其兄,忽跪而言曰:「涕泣岂非忧兄耶?」父母且疑且信,曰:「然。」万回曰:「详思我兄所要者,衣装糗粮扉履之属悉备之,某将往观之。」忽一朝,赍所备而去,夕返其家,谓父母曰:「兄善矣。」发书视之,乃兄迹也。宏农抵安西盖万余里,以其万里而回,故曰万回也。万回貌若愚痴,忽有先举异见,惊人神异也。上在藩邸时,多行游人间,万回每于聚落街衢中高声曰:「天子来。」或「圣人来。」信宿间,上必经过徘徊也。安乐公主,上之季妹也,附会韦氏,热可炙手,道路惧焉。万回望见车骑,连唾曰:「血腥血腥,不可近也。」不久而夷灭矣。上知万回非常人,内出二宫人侍奉之,时于集贤院图形焉。
  旧制,碑碣之制,五品已上碑,七品已上碣。若隐沦道素,孝义着闻,虽不仕亦立碣。
  贞元已来,选乐工三十余人,出入禁中,号宣徽长。入供奉,皆假以官第。每奏伎乐称旨,辄厚赐之。至元和八年,始分番上下,更无他锡,所借宅亦收之。
  胡生者,失其名,以钉铰为业,居霅溪而近白苹洲。去厥居十余步,有古坟,胡生若每茶,必奠酹之。尝梦一人谓之曰:「吾姓柳,平生善为诗而嗜茗。及死,葬室乃子今居之侧。常衔子之惠,无以为报,欲教子为诗。」胡生辞以不能,柳强之曰:「但率子言之,当有致矣。」既寤,试构思,果有冥助者,厥后遂工焉。又一说,列子终于郑,今墓在郊薮,谓贤者之迹,而或禁其樵焉。里有胡生,性落魄,家贫。少为洗镜锼钉之业,倏遇甘果名茶美酝,辄祭于列御寇之祠垄,以求聪惠,而思学道。历稔,忽梦一人,刀划其腹开,以一卷之书置于心腑。及睡觉,而吟咏之意,皆甚美之词,所得不由于师友也。既成卷轴,尚不弃于猥贱之业,真隐者之风,远近号为「胡钉铰」。
  肃皇赐高士玄真子张志和奴婢各一人,玄真子配为夫妻,名曰渔僮、樵青。人问其故,答曰:「渔僮使卷钓收纶,芦中鼓枻。樵青使苏兰薪桂,竹里煎茶。」志和字子同。
  太和中,郑注中纳山木如市,一根有至万钱者。郑覃力奏,敕以禁绝。
  开元十三年五月,集贤学士徐坚等纂经史文章之要,以类相从,上制曰《初学记》。至是上之,欲令皇太子及诸王检事缀文尔。
  开成中,李绅为汴州节度使,上言于本州岛置利润楼店,从之。与下争利,非长人者所宜。
  大历八年,吴明国进奉。其国去东海数万里,经挹娄、沃沮等国。其土五谷,多珍玉,礼乐仁义,无剽劫。人寿二百岁,俗尚神仙。常望黄气如车盖,知中国有土德君王,遂贡常然鼎,量容三斗,光洁类玉,其色纯紫。每修饮馔,不炽火常然,有顷自熟,香洁异常。久食之,令人反老为少,百疫不生。
  《礼记.儒行》云:「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夙夜强学以待问。」注云:「席,犹铺陈也。铺陈往古尧舜之善道,以待见问也。大问曰聘。」今人使席上珍,皆误也,皆以为樽俎之间珍羞耳。潘岳曰:「笔下玉藻,席上敷珍。」亦误也。
  《玉藻》云:「笏,天子以球玉,诸侯以象,士以鱼须文竹。」注:「文犹饰也。大夫士饰竹为笏,不敢与君并用纯物也。」《释文》云:「用文竹及鱼须也。以鱼须饰文竹之边,须音班。」今之人多呼鱼须鬓,误也。余凡四为府监试官,往往有举子于「无」字韵内押。
  鸡树,郭颁《晋魏世语》曰:「刘放、孙资共典枢要,夏侯献、曹肇心内不平。殿中有鸡树,二人相为此亦久矣,其能复几?指谓中书令孙资、中书监刘放。今之人讲德于宰相,多使鸡树,非嘉也。唐贤笺启,往往有之,误也。
  大中二年,以起居郎郑颢尚万寿公主。诏曰:「女人之德,雅合慎修,严奉舅姑,夙夜勤事,此妇人之节也。万寿公主妇礼,宜依士庶。」
  一行老病将死,玄皇执手问之曰:「更有何事相救?」行曰:「尚有二事。其一曰,勿遣胡人掌重兵。不获已用之,勿与内宴。若使见富贵,必反逆以取。其二曰,禁兵勿付汉官,须令内官监统。」及幸蜀,临渭水,与肃皇别,叹曰:「吾不用一行之言。」后方置神策军,又一说。临终留一物,令弟子进上,发之,乃蜀当归。上初不喻,及西幸,方悟微旨。
  贞元中,仕进道塞,奏请难行,东省数月闭门,南台唯一御史。令狐楚为桂府白身判官,七八年奏官不下。由是两河竞辟才俊,抱器之士,往往归之。用为谋主,日以恣横。元和以来,始进用有序。
  大足元年,则天尝引中书舍人陆余庆入,令草诏。余庆迟回至晚,竟不能裁一词,由是转左司郎中。
  贞元初,中书舍人五员俱缺,在省唯高参一人,未几亦以病免,唯库部郎中张蒙独知制诰。宰相张延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