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系陛下南山树,树尽臣绢未穷。」又玄皇御含元殿,望南山,见一白龙横亘山间,问左右,皆言不见,令急召元宝问之。元宝曰:「见一白物横在山顶,不辩其状。」左右贵臣启曰:「何则臣等不见?」玄宗曰:「我闻至富可敌贵,朕天下之贵,元宝天下之富。」元宝又年老好戏谑,出人市里,为人所知。以钱文有「元宝」字,因呼钱为王老,盛流于时矣。
  河满子者,蜀中乐工。将就刑,献此曲而不免。当时云一声去也。又《北史》,隋乐人王令言,尝卧于室内,其子以琵琶于户外弹作《翻调安公子》。令言惊起问曰:「此曲有来远近?」子曰:「顷来有之。」令言流涕曰:「帝往江东,当不反矣。」子问之,答曰:「此曲宫声,往而不反。宫,君也。吾所以知之。」寻有江都之变。
  江南无野狐,江北无鹧鸪,旧说也。晋天福甲辰岁,公安县沧渚民家,犬逐一妇人,登木而坠,为犬啮死,乃老狐也,尾长七八尺。则邱首之妖,江南不谓无也,但稀有耳。蜀中彭、汉、邛、蜀绝无,唯山郡往往而有,里人号为野犬。更有黑腰、尾长、头黑、腰间焦黄,或于村落鸣,则有不祥事。
  鹤疮人血能疗。又说三世人则可,唯洛中胡卢生尔。
  郑珏第十九,应进士,十九年及第,十九人及第,十九年后入相。子遘,太平兴国中任正郎。
  冀王朱友谦镇河中,常以一铁球杖昼夜为从,遇怒者击而毙之。有爱姬,极专房,因其夫人之诞日,作珠翠衣以献。夫人拒而不纳,姬乃发怒,悉焚之。友谦忽闻其臭,询之得实。至暮,遂命其姬三杯后责人喝起,而球杖破脑矣。
  洛阳郑生,丞相杨武之后也。家藏书法数十轴,贾君常得遍阅。其尤异者,晋卫瓘上晋武帝启事,纸尾有批答处。又有太宗在辽东与宫人手敕,言军国事一取皇太子处置。其翰真草相半,字有不用者,皆浓墨涂杀,圆如棋子,不可寻认。复有欧阳率更为皇太子起草表本,不言太子讳,称臣某叩头顿首。书甚端谨,然多涂改,于纸末别标「臣询呈本」四字。
  华岳金天王庙,明皇御制碑。广明中,其石忽鸣,隐隐然声闻数里,浃旬而后定。明年,巢寇犯阙,其庙亦为贼火焚爇,仍隳其门观。
  郑□光中者,大中之外孙,万寿公主之子。自襁褓至悬车,事十一君,凡七十载,所任无官谤,无私过。三持节使,不辱君命。士无贤不肖,皆恭已接纳。晚年伛,时人咸曰:「郑伛不迂。」平生交友之中无怨隙,亲族之间无爱憎。及致政归洛,燕居寝疾,卒年八十,位至户部尚书。
  江淮间多九郎庙与茅将军庙。九郎者,俗云即苻坚之第九子,曾有阴兵之感,事极多说。茅将军者,庙中多画缚虎之象。盖唐末浙西僧德林,少时游舒州,路左见一夫,荷锄治方丈之地。左右数十里居人问之,对曰:「顷时自舒之桐城至此,暴得痁疾,不能去,因卧草,及稍醒,已昏矣。四望无人烟,唯虎豹吼叫,自分必死。俄有一人,部从如大将,至此下马,据胡床坐,良久召二卒曰:『善守此人,明日送至桐城县下。』遂上马,忽不见,唯二卒在焉。某即强起问之,答:『此茅将军,常夜出猎虎,忧汝被伤,故使护汝。』欲更问之,则困卧。及觉已旦,不见二卒。即起行,意甚轻健,至桐城,顷之疾愈。故以所见之地立祠祀之。」德林止舒州十年,及回,则村落皆立茅将军祠矣。
  胡桐泪出楼兰国。其树为虫所蚀,沫下流出者,名为胡桐泪,言似眼泪也。以汁涂眼,今俗呼为胡桐律,讹也。
  无名异自南海来。或云:「烧炭灶下炭精,谓百木脂归下成坚物也。」一云:「药木胶所成。」然其功补损,立验。胡人多将鸡鸭打胫折,将此药摩酒沃之,逡巡能行为验。形如玉柳石,而黑轻为真。或有橄榄作,尝之黏齿者,伪也。验之真者,取新生鹿子,安此药一粒于腹脐中,其鹿立有肉角生,是真也。一云:「生东海者,树名多茄,是树之节胶。」彩得胡人,炼作煎干。缘生异,故有多说。
  开元中,重沙门。一行幼时,邻母常济行贫,常思报之。后王姥男杀人,诣求救。行曰:「要金帛可十倍酬,国法难请。」姥戟手骂曰:「何用此为!」一行心计浑天,日役数百工,命空其室,移一大瓮于中。又密遣奴二人持布囊,曰:「汝可往某方,某角有废园,汝潜伺之。自午至昏,当有异物至,其数七,可尽掩之,失一则罪汝。」至彼酉时,果有群豕至,奴获七豕。囊负归,令置瓮中,覆以木盖,封以六一泥,朱书梵字数十,其徒罔测。诘旦,中使诏便殿,玄皇曰:「太史奏昨夜北斗不见,何祥也?师禳之乎?」一行曰:「后魏时失荧惑,至今帝车不见,此天警陛下耳!臣所见,莫若大赦天下。」从之。一行归,放一豕出。其夕奏一星见,至七夕皆见矣。
  张志安居乡里称孝,差为里尹。在县忽称母疾,急白县令。令问志安,曰:「母有疾,志安亦病。志安适患心痛,是以知母有疾。」令拘之,差人覆之,果如此说。寻奏高祖,表门闾。寻拜散骑常侍。又裴敬彝父为陈王典所杀,敬彝时在城,忽自觉流涕不食,谓人曰:「我大人凡有痛处,吾即不安。今日心痛,手足皆废,事在不测。」遂归觐,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