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棺视之,已不见。唯闻铎声渐远,莫测其由。
  张镒父齐邱,酷信释氏。每旦更新衣,执经于像前,念《金刚经》十五遍,积十年不懈。永泰初,为朔方节度使,衙内有小将负罪,惧事露,乃煽动军人数百,定谋反叛。齐邱因衙退,于小厅闲行,忽有兵数十,露刃走入。齐邱左右惟奴仆,遽奔宅门,过小厅数步,回顾又无人,疑是鬼物。将及宅,其妻女奴婢复叫呼出门云:「有两甲士,身出厅屋上。」时衙队军健闻变,持兵乱入小厅前,见十余人,屹然庭中,垂手张口,投兵于地。众遂擒缚五六人,喑不能言。余者具首云:「欲上厅,忽见二士长数丈,瞋目叱之,初如中恶。」齐邱因之断酒肉。
  天宝中,哥舒翰为河西节度使,控地数千里,甚着威令。故西鄙人歌曰:「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吐番□杀尽,更筑两重壕。」时差都知兵马使张擢上都奏事,值杨国忠专权好货,擢逗留不返,因纳贿交结。翰续入朝奏,擢知翰至,擢求国忠拔用。国忠乃除擢兼御史大夫充剑南西川节度使。敕下,就第辞翰,翰命部下就执于庭,数其罪而杀之。俄奏闻,帝却赐擢尸,更令翰决一百。
  至德初,安史之乱,河东大饥,荒地十五里生豆谷,一夕扫而复生,约得五六千石,其米甚圆细复美,人皆赖焉。
  李德裕幼时,尝于明州见一水族,有两足,嘴如鸡,鱼身,终莫辨之。
  刘晏任史部,与张继书云:「博访群材,揖对宾客,无如戴叔伦。」
  吉顼之父哲,为冀州长史,与顼娶南宫县丞崔敬女,崔不许,因有故胁之。花车卒至,崔妻郑氏抱女大哭曰:「我家门户底,不曾有吉郎。」女坚卧不起。小女自当,登车而去,顼后入相。
  雷公墨,雷州之西,有雷公庙。彼中百姓,每年配纳雷鼓雷车。人有以黄鱼彘肉同食者,立遭雷震,人皆敬而惮之。每大雷后,人多于野中拾得黳石,谓之「雷公墨」。扣之□□然,光莹如漆。又于霹雳处或土木中,收得如楔如斧者,谓之「霹雳楔」。与儿带,皆辟惊邪,与孕妇人磨服为催生药,皆有应验。
  诃子汤,广之山村皆有诃梨勒树,就中郭下法性寺佛殿前四五十株,子小而味不涩,皆是陆路。广州每岁进贡,只彩兹寺者。西廊僧院内老树下有古井,树根蘸水,水味不咸。院僧至诃子熟时,普煎此汤,以延宾客。用新诃子五颗,甘草一寸,并拍破,即汲树下水煎之,色若新茶,味如绿乳,服之消食疏气,诸汤难以比也。佛殿东有禅祖慧能受戒坛,坛畔有半生菩提树,礼祖师啜乳汤者,亦非俗客也。近李夷庚自广州来,能煎此味,士大夫争投饮之。
  天授三年,始置试衔。
  李延寿所撰《南北史》,因父太师先有纂集未毕,追终先志,凡十六载方毕。合一百八十卷,并表上之。其表云:「《北史》起魏登国元年,尽隋义宁二年,凡三代二百四十年;兼自东魏天平元年,尽齐隆化二年,又四十四年行事。总编为本纪十二卷,列传八十八卷,谓之《北史》。《南史》起宋永初元年,尽陈祯明三年,四代一百七十年。为本纪十卷,列传七十卷,谓之《南史》。南北两朝合一百八十卷。」其表云:「鸠集遗逸,以广异闻;去其冗长,扬其菁华。既撰自私门,不敢寝嘿。」又云:「未经闻奏,不敢流传;轻用陈闻,伏深战越。」
  元相缜之薨也,卜葬之夕,为火所焚,以煨烬之余瘗之也。
  李德裕自西川入相,视事之日,令御史台榜兴礼门:「朝官有事见宰相者,皆须牒台。其它退朝从龙尾道出,不得横入兴礼门。」于是禁省始静。
  天宝中,有樵人入山醉卧,为蛇所吞,因以樵刀画腹得出,久之方悟,自尔半身皮脱,如白风状。
  上官昭容,仪之孙也。其母将诞之夕,梦人与秤曰:「持此秤量天下文士。」母视之曰:「秤量天下,岂是汝耶?」口中呕呕,如应曰「是」。
  德皇西幸,知星者奏曰:「逢林即住。」及至奉天,奉天尉贾隐林入谒,遂拜侍御史。
  睿皇时,司马承祯归山,乃赐宝琴花帔以送之,公卿多赋诗以送。常侍徐彦伯撮其美者三十余篇,为制序,名曰《白云子》也。
  开元八年,□水夜半涨。时伐契丹,兵营于彼,漂没二万人。唯行纲夜樗蒲不睡,接高获免。
  卫中行自福察有赃,流于播州。会赦北还,死于播之馆,置于臼塘中。南人送死,无棺椁之具,稻熟时理米,凿木若小舟,以为臼,土人呼为「臼塘」。
  范液有口才,薄命,所向不偶,曾为诗曰:「举意三江竭,兴心四海枯。南游李邕死,北望宋珪殂。」
  进士周逖,改次《千字文》,更撰《天宝应道千字文》,将进之,请颁行天下,先呈宰执,右相陈公迎问之曰:「有添换乎?」逖曰:「翻破旧文,一无添换。」又问:「翻破尽乎?」对曰:「尽。」右相曰:「『枇杷』二字,如何翻破?」逖曰:「唯此两字依旧。」右相曰:「若如此,还未尽。」逖逡巡不能对。
  御史旧例,初入台,陪直二十五日,节假直五日,谓之「伏豹直」。百司州县初授官陪直者有此名。杜易简解伏豹之义云:「直宿者,离家独宿,人情所违。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