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曰:“大师飞挽方亟,中兴事业尤仗转输。该部一力担承,以副倚畀至意。”

  江督万元吉、御史黄赓(校者案:《大纪》作“黄广”)疏请再召滇黔兵马,以图恢复。帝曰:“东南只此幅员,生民只此膏血。不难于调兵,难于措饷。虽土司官兵忠义勇敢,必先议饷银出于何处,然后召兵不难也。”

  工部左侍郎葛寅亮疏言务去饰治繁文,必收近取实局。帝目为“老成格言,朕当书铭座右”。

  敕督辅苏观生曰:“自卿行后,朕拟即幸虔州,以慰待。奈闽、浙士民恋恋难释,不得不少为迟留,安此赤子。迎驾各兵,卿暂令其并力齐心,克复湖东。清道之功,与扈跸等。至措饷艰难,卿所久知。切戒以兵无扰民,勇必堪战,勿致虚耗粮糗。湖西正在战守,著于梁应奇饷内发三万两接济。”

  郑芝龙于泉州建寺,名曰报恩。帝赐名敕建报恩禅寺,僧官赡田,俱如议遴选置买,以永梵修。

  江南布衣翟翠疏进直言。帝曰:“此疏于古今得失之局,亦有所窥。至规切朕躬处,言言药石,诚可嘉尚。准随便候对。”

  谕兵部侍郎于华玉曰:“朕痛两京继覆(校者案:《大纪》此下有”全非夷寇之能“句),止因兵民扛恨,致危宗社。今日仅有弹丸,资此民生,以期恢复一统。若复伤民,即促国脉。卿宜仰体朕意,实令民安。新兵哗噪扰民,乃未经节制者,卿当亟振刷陋规,毋徒忧畏谗谤。”

  谕户部曰:“纳贡事例,原非得已。大县量准四名,中县三名,小县二名,不得滥收,事平即止。”

  时清师逼湖东,乱民逃窜。有致恨于政令不一者。帝敕揭重熙与辅臣傅冠同事,何三省与督臣汤来贺同事,诚恐权任太分,翻多掣肘,号令重出,莫知适从也。

  衢、广警报狎至。御史郑耀星疏陈诸臣虚声多,实际少。帝深以为然,曰:“尔既知之,自当力挽之,毋仅托空谈可也。”

  谕兵部尚书吕大器曰:“卿所言用人太滥,所用之人又转相援引,虐民丛盗。望治何由?所见甚是。朕自今当急省改。”

  谕辅臣曰:“朕为天下臣(校者案:《大纪》作”生“)民之主,未能拯救苍生,心实恻(校者案:《大纪》作”歉“)然。况可令官兵肆虐,小民受害乎?闻沿途阎兵抢掠终日,所议招抚,是为何用?还着该督抚各官申严约束,毋得任其骄纵害民。”

  御史朱盛浓疏请实行训练兵卒。帝曰:“兵宜练,必练心,练胆,练力,练气,练忠义,方成劲旅。不可徒放炮呐喊,如儿戏故态。着申饬行。”

  太仆寺少卿凌超疏称急举、实做、密察三言及谨慎二字,与以浙人办浙事,用奇用正,时至机动等语。帝曰:“览尔疏,俱有成算于胸中。吾久不见凌生矣,着即召对。”

  山西道御史林兰友疏陈仙城酿乱激变、贼党聚众焚劫事。帝曰:“仙邑壬午之寇,由邑令残酷,署官贪黩。岂惟仙邑,古今天下之乱,那一非守令不肖所致?据奏李芳馨之竖旗,群盗之响应,祸始于无良胥役,县官岂能无罪?除县官有无赃迹实际别议外,今当先拿猾胥,以服潢池之心;次部署官兵,以为戡剿之用。”

  王谓首辅何吾驺曰:“文章之气,可销甲兵,多士奋庸,务收俊。朕念福京士子,亟宜宾醮,兹定期六月开科,锁闱三试。彻棘放榜,不许游移一日。监临照两京旧制,定用御史两员,提调则布政司,监试则按察司。一应科场事宜,即于五月杪报竣,不许苟简滋玩。分考官务用甲科。推知不足,即就甲科中行官礼聘。其江西、浙江、湖广及各省来试者,跋涉可念,着地方官给与文书路引,以御盘诘。现在流寓的,就赴福京督学考选。一应赴京恩岁贡,照旧例着礼部考选。”

  时三衢告急。兵部司务徐心箴疏陈三可惜四可忧。帝目其切中时弊。

  大学士曾樱荐同乡刘逵堪为御史。帝曰:“御史为朝廷法官,若不清勤激切,何以明目达聪?从来巡方积弊积玩,朕所亲见。这所举用刘逵,堪巡粤左,即着允行。”

  五月一日,清师围广信。诸军先后溃散。江抚刘广胤退避雩都,援兵益不敢前,广信遂陷。

  兵部主事徐州彦疏陈间关入蜀、宣布皇恩、目击情形等事,胪列督辅抚按在事诸臣王应熊、樊一蘅、李乾德、马象乾、米寿图、刘鳞长、王芝瑞、万年策、郑逢元、刘泌、范文光、牟道行、田华国、曾英、曹勋、莫宗文、杨展、贾登联、谭诣等戮力残疆,奉扬威命。帝曰:“川蜀频年苦寇,民不聊生。闻诸臣提挈赞襄,朕心甚喜。州彦克尽使职,着即前来复命。”

  谕靖夷侯方国安曰:“卿威望绩劳为江上诸帅之冠,至矢心奉戴,忠诚无二,朕尤鉴孚。卿无可间之嫌,朕岂听谗之主?中外大小诸臣须同心一德,乃能办敌。切勿妄分彼此,使敌人(校者案:《大纪》作”丑夷“)闻之得计。卿其晓示将士,善体朕意。”(校者案:《大纪》此下尚有提及马、阮诸人数语)。

  方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