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降李贼余众四十八部。二南中流矢死。贼帅欲得腾蛟亲至乃降,腾蛟即往,贼帅皆惊喜下拜,至军前听用。一时骤增兵马数万。帝喜,告太庙。封腾蛟为定兴侯兼东阁大学士,降帅皆授总兵。而长沙饷缺,降者稍稍解体,贼帅袁宗第及田、高诸部掠舟而去,独郝永忠、王进才留麾下。

  有泉人蔡鼎者,多言,李密疏荐为前知。召至,以方外服见,封国师。然所言庸鄙,试以占策,亦无验。彩既败回,鼎请自试。一战而蹶,逃回。帝谓国家元气之削,由于靖难。命礼臣追复建文帝年号,忠臣方孝孺祠设姚广孝像,跪于阶下。

  自吉安失守,督师万元吉、都宪陈赓、兵曹王其宦议列栅守张家渡。而溃兵势不可止。陈赓收散亡入赣,万元吉退守皂口,惟安远江起龙兵三百人。时苏观生以阁部督师于赣,同乡李陈玉、杨仁愿、丘埙、杨文荐、范六吉、周待诏、刘李矿皆请发师援皂口,观生发新威营二百人。元吉以监纪程亮督之,下守端津滩。楚帅曹志建以二千人至,一夕即噪而去。

  四月初一日,关警频传,人心惑乱。敕唐、邓二王力行保甲法,以固根本地方。

  太仆寺少卿凌超疏陈“急做实做,不出‘君谋臣断’四字”。帝称其要言不烦,下部议之。

  兵部主事张俨上《定庙算而后动疏》,帝览之,叹曰:“此疏洞晰军国事机,朕三复之,不忍释手。行在该部,其力行之。”

  滇抚吴兆元疏辞敕书印剑。帝谕其加意料理,曰:“卿久抚滇疆,弘宣猷绩。正资善后,毋贻朕南顾忧。扫除沐天波,业有成命。不准辞。务令南人不反,以成一统丰功。朕复另有酬叙。”

  谕德兴王由兮(校者案:《大纪》作“枵”)曰:“江民苦兵,甘为夷用,情罪可原。赦过之条,已括于‘有发为义民、无发为难民’十字中。”

  敕谕阁部诸臣曰:“国家虽当抢攘,乃文事武备,两难偏废。近据两广、云、贵俱已开科,岂福京八府劝进全节、守关措饷之人不在大比之例?江浙绅衿向风,尤不可不俯答其望(校者案:《大纪》此:下有”宜定五月内,阁中乡试,浙东附试另卷,以便各省同来会试“等语),行在礼科确议奏行。”

  先是,靖庶颁伪诏至贵州,巡抚范矿固却之,且厉兵固圉。至是,矿进拱戴疏。帝以其忠义,加右都督。

  黄斌卿久托舟山,未有寸功,虚糜廪饷,乃削伯爵。

  鲁监国以公爵封芝龙兄弟,遣左军都督裘兆锦、行人林必达奉命而来。帝以其惑众欺侮,兼以芝龙兄弟愧愤不出,谕令囚之,以候常朝日面质。后兆锦以金赎刑,必达亦复原官。

  谕辅臣黄景曰:“福京讹传惊避,溃兵窜逸,山寇乘机抄掠。兵单饷绌。根本之地,动摇如此,深为可忧。所议归并事权,以宪臣兼制二抚及兵道移驻福清等事,卿其确议力行之。”

  答谕吏部主事郑赓唐曰:“朕独居不御酒肉,力行已久,岂为难事?若王言屡易,时势使然,朕岂得已哉?至求治过速,止为心切觐陵。尔言言药石,远识深心,朕心嘉悦。”

  谓侍臣曰:“近日两京覆后,武臣冒滥骄贪已极。怯御夷而勇杀民,巧凌蹿而无法纪。何能破其积习?”

  初五日,帝诞辰,诸臣先一日请贺。帝不受,曰:“朕奉大统,已近十月。孝陵不见,百姓不安。文因循于内,武扰害于外。中兴事业,茫无端绪。蔬菜自勉,岂可晏然自居以听群工庆祝耶?惟于行在所总用太牢一分,遥祭二祖列宗,唐国祖宗另设于旁。”

  清师逼崇安。帝敕施福速统兵出关驱剿,命辅臣蒋德督之。福顾迁延,德复疏趣之。帝叹曰:“如此情景,与郑彩进关、张家玉守新城何异乎?”

  工部尚书郑为国姓成功请发鸟铳,帝曰:“国姓图功,虽是急务,御营兵器关朕躬命身,鸟铳岂可全发?如此等事,该部以司空大臣全无执裁,惟请朕躬为推卸之地,郑何无骨力至此!姑且不究。”

  郑芝龙疏陈闽省守关兵饷器械衣甲,共用银一百五十六万。帝谕之曰:“卿兄弟纯忠大节,拥戴朕躬。中兴大事,非卿谁托?据奏即竭三省之物力,亦不能不穷于接济。地方钱粮,只有此数。若不内外兼顾,剿守并行,大害大祸必然飙至,中兴事业必不忍言。从未有藩篱不顾(校者案:《大纪》作”固“)、止靠家门堵贼者。此理至明,不待再计也。前卿两次议奏用兵四万,犹恐用饷难继。今必先议守,后议兵,以三万守关口,一万守腹里。此数之外,再不可增。若持议不决,旷延时日,即朕自误高皇也。卿当遵依,以全守关之事。若复再有争执,再有推卸,是彼苍不欲中兴,朕亦只有避贤路而已。”(校者案:《大纪》此下尚有“分配兵饷,和盘打算”等十数语)。

  是月六日,清师至皂口。新威营先溃,江兵次之。万元吉亦遂入赣。赣城民仓皇争窜,元吉欲杀其妾之出署者,人心乃定。十一日,杨文荐自任城守。命中书康范生乞师于南雄。旧赣督李永茂遣副将吴之蕃、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