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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漳州地名)盖座中适有惯作中媒者,人皆戏呼之为蔑片,因借对嘲之,一堂皆为之拍案叫绝。是岁,即游庠,旋食饩。秋闻,亦屡膺首荐。三十许多时,忽语人曰:“余曾淫三室女、两寡妇,天谴将至,且生平蚊蝇从不着体,今麾之不去,知不能久留矣。”未几寻卒。因此知“风流名士”四字之误人不浅也。

  ◎不敬天怒乾隆甲戌,台湾大风,瓦屋皆鸣。有童儿骂风伯不仁者,忽被狂风吹仆,神色大变,而口眼已歪斜矣。叩天谢罪,迟久而始如故。窃思彗孛飞流,日月薄食,迅雷烈风,怪云变气,此皆阴阳之精,其本在地,而上发于天。古来天子尚须修德修刑以体天意,即圣人亦有必变之文,岂微末民人顾可肆其愤骂乎?此事人多易忽,因谨录之。

  ◎杨蔡二封君南安塘上杨封君,值岁饥,发粟三千石赈济。子崇泽邑诸生,病足几废。一日,封君祷于神乩,示一方,用芋头数颗,剖开焙热,推捺两腿上,如是三日,步履渐复如初。是年,捷乡闻,旋登进士第,授陕西知府。孙芳乾隆庚寅举人,芳之孙绍祖道光辛巳举人。同时晋江安海蔡飞凤之父,家不甚丰,生平敬师好儒,闻杨封君事,亦慨然以三千石谷助给贫乏,时斗米千钱也。飞凤先不能文,自是文思大进,旋入泮榜。姓王,子万青,孙日起,皆为名诸生。

  ◎张封君安溪龟塘乡张某,翁家素封,乐善好施。乾隆乙卯年,大饥,贫家鬻子女以易食,甚有绝粒死者。某怆然轸怀,思一急就计周济之,附近乡里欢呼,共指为续命之田也。初诸家禾稼尚介青黄生熟之间,惟某一派腴田独成熟,至是分粟,谕知约于明日齐赴田间刈获,每人摊分粟十余斤,自行取去。乡人赖此数日粮,遂得果腹不死。是年,其孙际青遂登乡解。

  ◎刘巡司嘉庆初年,厦门石浔司刘天号苍来为人仁恕,不吝赀财,与人谈,辄以善事相劝勉。又精于医学,附近贫民无力疗病,恳门上传禀,即徒步往视,不少缓。

  遇有危证,须用参而贫不能备者,每以参合药与之,不取直也。在任六载,如是不倦。临殁前一夕,梦一吏赍文书来,启视之,则天帝嘉其居官好善,命作某处土地。醒时,遂治后事,遗谕妻儿毕,沐浴更衣而逝。数年后,有厦民某至石码,会值薄暮。见舆马喧阗,簇拥一官长。注目睇之,即巡司刘公也。某骇刘公已死,趋问从人,答曰:“将到此间赴任矣。”明日,某偶出散步,见一庙宇新妆伽蓝尊神,询之,庙祝言:“昨宵酉刻始塑此像。”乃知公又升迁此地矣。

  ◎不孝罪不在大嘉庆某年,泉州乡间土人某,少失恃,父素严督不贷,令就蒙馆近地,以获教学之益。娶室后,某偶回家,父辄促就馆,某以父命不敢违,然心窃窃疑之。

  一夜潜归,漏三下矣,值其父忽患呕痧病,披短衣起,急扣妇房门,思索汤药。

  某错愕,微窥之,见其妇披亵衣启视,父手指口画,无所言。某怒,以烟筒向父头上作捶击势,盖以翁戏妇也。及父病旋止,自忖涉瓜李嫌,不敢言。某觉其误,亦不敢言,无有知者。有锦宅黄生,某同研友也,一日暴卒,其魂已到阴府,适阎王升殿,传进跪伏。俄闻一吏呈册云:“此生未有恶迹,数亦未尽。”王命遗归,方转身走,见某正受炮烙刑,黄生讶其死,问故?某泣言:“夜间击父罪,故先被拘魂谴责,不久当入鬼录矣。”黄生惊寤,急造其馆,缕述奇梦。某惶恐失措,随以误告,且言由此两手无故自痛状,逾月竟卒。嗟夫!父,天也,获罪于天,岂有生理。一过误间,而冥中伺察立至,可见为子者罪不在大,宜加警省也。

  ◎淫报泉州一士人陈姓,少年力学,颇有文名。但生性好淫,善谐,值州友聚谈,率以所污妇女秽事,藉为博笑之端。赴郡,租寓,见主人有少艾,或中年有姿色者,往往不吝赀财赁居其家,务遂其欲,乃快心焉。郡邑试常列前茅,及院试日,四体若为重物所压,昏不知所为,或落题字,或墨污卷,或潦草不成文理,以是坐黜。忧忿成疾,嘉庆庚辰上郡应试,试甫十日,竟为疫症传染而死。复苏,语诸友曰:“余素有淫行,以致郁郁困监车,今复作他乡之鬼,天道报应如是不爽。”言讫,呜咽而逝,时二十七岁也。经四昼夜,臭不可闻,家人至,始为治具焉。

  ◎汗辱佛门厦门庠生杨城,积学士也。嘉庆年间应试秋闱,首场初九夜,方杌坐构思,忽烛影摇红几于扑灭者再,一绰约女僧揭廉入,攀城肩俯闯曰:“误矣。”即抽身去。城骇甚,俄闻邻号有笑语声,有啜泣声,有乞哀声。既而阒寂,若无人。

  城语众,共趋视之,则某僵卧死矣。度某有淫行,必始乱之终弃之,以致饮恨九泉,惨报若此。杨生则谓污蔑佛家弟子,世多忽之,岂知为祸尤烈,实不可不深思而炯戒也。奸淫室婢,早有天谴明条。狎匿名娼,不免风流罪过。况玷释教,破禅规,顿使清净法门变作烟花境界!孽田自造,悔其奚追。自爱名流,万勿谓阿堵通神,何事不可作也。

  ◎雷震卖豚人嘉庆年间,永春州有卖小豚者。至一孤村,有妇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