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行。路遇一弃婴,莫肯收养,啼饥垂毙。袁恻然,即以三金托豆腐店夫妇善抚之。至省,同乡友憎其贫,不纳。独旧识一僧,勉强留之。僧夜梦各府城隍齐集,以乡试册呈文昌帝君,内有被黜者,尚须查补。宁波城隍禀曰:“袁生救人心切是可中。”帝君命召至,见其寒陋,曰:“此子貌寝奈何?”城隍禀曰:“易耳,可以判官须贷之。”僧寤,骇甚。次早,正欲告袁,及相晤,见其向本无须,一夕间忽两腮萌动,笑吃吃不止。袁问故,僧具言之,与袁所梦合,互相惊叹。后榜发,果中式。又沔阳王沔,家赤贫,遇考试,辄卖卜于市。妻张氏性慈善,邻有生女欲溺者,强抱养之,如是者再。乾隆甲寅春,同乡某生梦神告曰:“今科本省解元是育婴。”醒以为异,及揭晓,领解者乃王ピ也。某生细询ピ,乃恍然于神示之不爽云。

  ◎溺女弃婴恶报莫谭,饶州人,家计颇裕。年四十,妻已生五子。因粗识字,学星命之术。

  凡本家以及近邻生女时,即邀查其八字,女命不佳者,俱劝人溺之,人信其言而溺死其女者已不少。无何,而已之五子连夭其四,存者亦瞎目。未几,莫旋死于痨,绝而复苏,哭告家人曰:“适奉拘至阴司,冥王大怒,曰:”古无命学,亦无义败扫禄之说。自汉唐时,因外国请和亲而难于辞绝,故托是说以塞其求,各命书中已论及。尔全不识,乃敢妄言,况此女即使将来果败,亦是注定者,纵能溺死一女,又要生出一女。故凡算女命者,但当以好字应之,免其遭嫌难嫁,才合天理。岂可我于簿上放生,尔于口中判死乎!姑押回阳,广传此说,庶世人咸知改过,或可略减罪孽也。“徐柏舫曰:”此余近年眼见之事。“

  徐柏舫又曰:“乾隆四十年乙未,长沙农民米上西晨出,见道旁置一小箩,内贮女婴,并布一匹、银十两,附生年月日一纸。此盖势必难留,作此曲全之术,令遇者或收回抚养,或送入育婴堂,俱可。讵料米竟沈女于河,取银布以归。未过百日,为震雷击死。”吁!杀人取财,有不上干天怒者乎。

  ◎陈宗洛桃源县秀才陈宗洛,秉性慈善,家极贫。其乡旧有育婴堂,因缺资久废,陈欲募修,就里中劝捐。有一守财虏,不特靳于解囊,且对陈谩骂,曰:“一介酸儒,殊不量力。我等之钱,岂是铳打来者,肯与若修五脏庙乎?”陈气忿而归,对家人曰:“愧吾之志不能行于一乡,愿一家之中妻妾子女及弟侄等体吾志而行之。”皆应曰:“谨受教。”陈曰:“自吾父派下男女,世世子孙,共守今日之誓。”凡得人遗弃之女,必收付有乳者养之。若有乳者怀中已满,不得已付无乳者,以蜜饼饲之(蜜饼养成者,已七名,且体气充实,非若俗说欠乳者多孱弱云)。

  至周二三岁时,有贫乏而忠厚者,或愿取作童养之妇,听之,只要将本姓上加一字曰陈某氏,盖欲如陈氏所出。约此女长成,仍要分乳不育之女,是以绵绵滋蔓,救活甚多。陈举行时,年三十六,前年九十寿诞,子孙富贵双全。所称陈某氏者,都如亲戚,称觞膝下。已有一百七十六名。陈对客大笑曰:“古云为善最乐,不信然乎?人情爱拜干儿女,能如寒家所称之陈某氏否。惜当时骂我者已死三十余年,欲拜谢其激成之恩,不可得矣。”客曰:“前骂君者自系谨守之家,未知今其后人尚能保其富否?”陈曰:“说他可怜,此人五十外,三子尽夭,疾病、死亡、讼事、盗贼接踵而至,家财耗散,贫乏不能自存。某年,余馆于绿萝山,因与同乡乞为馆僮。余亦不念旧恶,怜而收之,卒之不甘为人下,至十月而去,后竟沿门觅食。”客曰:“倘当时反谩骂之意,转为乐善之心,后虽贫乏,君亦必谋所以全之。”陈曰:“不然,夫富者,天之所以助人为善,倘此人乐善,天必不夺其富,又奚待余全之?”客曰:“非君,见不及此,愿长持此说,勉人法陈君之贫而富,无若骂陈者之富而贫也。”

  ◎章开元南丰武举章开元,嘉庆二十五年以骑射课徒。三月十九日,试期,赴教场,为徒发马,用力太猛,仆地。众扶返寓,呻吟床蓐,见一吏执朱票银铛而负梃者,突前曳之。方仓皇无措,忽身后一人挽而呼曰:“勿尔,此人奉行《敬信录》、持《观音经》甚虔。嘉庆二十三年,曾于《敬信录》内摘出易犯者数条,抄写十余本,给人解说,且许心愿刊印。若仍短命,何以劝善。”役曰:“奉上官命,安知其余。”曳如前,而挽者益力。役释手,怒甚,以梃掠章足而去。宛转呼痛,莫辨晨昏。甫交睫,役又来曳,身后人复挽而争。心念挽者何人,得无神明垂救乎?回顾,则或左或右,不可见。役既去,谓章曰:“渠虽去,明日系廿八卯期,必又至,汝其殆矣。吾指汝,到南海求救于大士。”章虑蹒跚难行,曰:“但合掌端坐,诚心念南无阿弥陀佛及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宝号,倘睹可好者,切勿动心。”章如教,觉身如风律,飘空而起。未几,见深巷当泸者,并佳丽,争来勾引,冥情弗顾,则又无所见。而奔涛接天,海立眼前矣。海上有岛,往来皆道路,了了可辨。章伏岸傍,宣佛号良久。见两三白发叟携一人下山,貌肖己。

  身后人谓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