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章甫之冠。”则宋鲁并称乡党,非无据也。

  ◎与鬼说情浙江某科,有温州某生在号舍中遇女鬼索命甚急,邻舍生颇负胆略,往诘其故,某生噤弗能语,鬼附某生代应曰:“我本无邪念,彼百般挑我,正与目成,为夫所见,大遭诟辱。实未受污也,彼不但不为剖辩,反以风流自命,故作得意之状,使我无以自明,遂成短计。”邻生曰:“此人诚可恶,但能容我一言否?”

  鬼曰:“我自索命,彼自抵命,与君何干?”邻生曰:“我平生专喜解冤释恨,凡事总求有益于人,鬼之情状,与人当不悬殊,徒以抵命为快,又何益乎?”鬼曰:“然则君将何以处我?”邻生曰:“汝有子否?”鬼曰:“我有一子,今年十八。”又问:“彼有子否?”则曰:“彼有一女,已及笄矣。”邻生曰:“今我令彼将女许汝为媳,汝愿从否?”则曰:“此固所愿,但此人无良,难保其不翻悔,此次若放他去,则再遇又不知何时耳。”邻生慨然曰:“我愿以一家保此事,如有翻悔,汝即向我索命可也。”鬼沉吟良久,日:“姑从君命,切勿食言。”

  郑重而去,某生顿苏。邻生告之故,遂满口应承,惟恐鬼之复至也。是夜,邻生甫就寝,即梦前鬼来谢曰:“蒙君为妾调停此事,已达神听,彼生本应此科中式,今已移与君,我特来贺,但一出闱,即当急了此事,勿因循也。”三场甫毕,邻生即寻至两家,各述颠末,数日之间,遂成吉礼。未几,榜发,而邻生已高标矣。

  盖邻生素在温州各属办理刑幕,亦微闻有此事,而未得其端倪,今既力为担承,如果翻悔,不难以访案竟其狱耳。此事为郭莲渚比部所述,时比部方随任浙中也。

  ◎与鬼讲理鬼之情状,与人无殊,可以情动,亦可以理遣也。浙江某科,有赵生应乡试,既入闱,饭后假寐,一妇人揭帘入曰:“误矣,非某人也。”言毕倏隐。赵生默记其姓名,时点名尚未竟,赵乃倚号口栅栏,逢人询问。旋遇一人,与所记姓名相符,语以故且讽其出。人初不省,忆久之,复问妇人年貌衣饰,赵以所见对。

  其人乃日:“果此人,吾弗惧矣。曩吾家有一舆夫甚懦,为妻所制,日被殴辱弗敢较。一日,见舆夫被殴败面,吾怒斥之曰:”汝夫纲不振,一至于此,彼殴汝,汝独不能殴彼乎?‘舆夫以一言激动,还殴其妻,其妻大恚,以为天下之大,有妻殴其夫而已,今乃反是,此天下之大辱也。哭詈终日,至夜而自缢。此妇可谓至愚极悍,倒行逆施者矣。吾持公论以斥其夫,并非迫此妇以自缢,乃欲执是以仇我,天岂容之乎?“于是同号士子闻之,共起为文向空焚之,剖说其理,使悟而自去,且曰:”若再夜出为祟,当同诣明远楼诉诸关帝,押汝入无间地狱也。“

  是夜竟寂然。

  ◎淫报杨雪椒光录(庆琛)在山左藩任,闻其幕宾云,每岁泰山进香时,士女往来如织,有男女二人于半山僻处苟合,旋为人撞见,方思逸去,而下体已联为一,欲强分之,即痛不可忍。既而观者愈众,有识其为某处人者,告其家,往视之,则嫂叔也。其家人急以被裹二人舁回活埋之。夫人生一举一动皆有鬼神览观,况名山显赫之区,而敢不顾伦常,肆行淫秽,得不受此恶报乎?

  ●卷五◎孟瓶庵先生吾乡数十年来绅耆负重望,实足为国人矜式者,莫如孟瓶庵公(超然)。公掌教鳌峰八年,家大人及诸伯叔父皆从受业。公家世寒微,封翁某充藩署茶役,而醇谨有士风。祖传戒杀之训,奉行惟谨,兼劝其侪偶,多信从之者。署中宴客,厨下宰杀无数,封翁必远避,不但不忍见,并不忍闻其声。方伯闻而喜之,亦以此化导其家人,为之减杀无数。封翁知公善读书,加意培护之。公每往友人家会文,日未晡,封翁必篝灯候其门,并嘱出入人毋使某知,恐扰文思。后公自知之,每会文辄不待晡而毕。乡试揭榜日,封翁随官入内帘,缮至解元名,不觉大笑,众官询,知即其子,乃各起立拱贺,先送之出。公联捷成进士,入翰林,改吏部,典试粤西,督学川中,封翁尚健在。甫报政还朝,即乞养归不出。子若孙皆联翩举于乡。公守先志,至今合族犹以杀生为戒云。道光年间,有修辑福建通志之举,所有书中体例、局中经费,悉归陈恭甫编修主持。前志有“儒林”“道学”二门,盖沿宋史之例,同人拟仍其旧,编修谓“儒林”可以包“道学”,不必复立“道学”之名,毅然删之。时家大人请假里居,语同人曰:“道学莫盛于宋,亦莫盛于闽,此在他史可无,而在宋史则应有,在他志可无,而在闽志则应有,不可删也。”众皆然之。编修曰:“然则本朝何人可称道学?”家大人曰:“如瓶庵先生者,优入之矣。”众翕然无异词,编修不能夺也。

  ◎叶宫詹乾隆间,吾乡叶毅庵宫詹(观国)以儒林文人屡司文柄,廉勤尽职,至老不衰。督滇学时,诸城刘文正公适奉使至,见公,喜曰:“吾见馆阁诸君,一出学差,无不面丰体胖,今君如此清癯,半为校士清勤,半为官厨冷淡,不愧为吾门下士矣。”在粤西时,值乙酉选拔之期,有某生为巨公婿,挟权要人手书,谆谆相托。得书立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