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别家拜年。有顷,不孝妇入房关门而卧,久之不出,但闻房中有声如牛马走。迨姑回欲入房,视之而不得,急呼他人踏门,人惟见此妇卧于地,一腿已变成驴矣。越数月方死。

  ◎逆子被烧嘉庆已卯五月十日,有苏州营兵遣担夫挑火药百斤往教场,偶过都亭桥周亚子巷打铁铺门首,铺中人正在打铁,有火星爆入担内,忽轰然一声,满街如焚,死者五六人。中有一人,须发俱烧去,人尚未死。有识之者曰:“其人系游手棍徒,以赌博为事,乳名和尚。有老母年七十余,和尚既不能养,亦从未一呼其母。”

  至是而母怜其创楚,犹百计医治之,和尚乃痛哭,大呼其母者,一日夜而死。

  ◎天赐孝子米道光二十七年七月,雷赐嘉兴农家孝子米一事,传播一时。言者失其姓名,谓是张叔禾先生之佃人也。极贫苦,孝子与母妻共止三人,而食常不给,因与妻谋以饭为母饔,而己与妻食粥,如是者有年矣。至是,母之饭亦偶不给,以粥进。

  母性卞急,不食,倾于厕。俄而雷殷然作。母惧,跪于庭。子妇趋视之,询得其故,亟如厕取出,以水洁之,相对食讫。随同跪叩引慝,为母解免。俄而雷又一震,自天降米二十四石,堆积院中,村邻环睹惊叹天之哀悯孝子如斯也。惊喜既定,孝子视米囊所书字号,则即叔禾先生仓之物也,又惊而往告其主,欲返归之。先生曰:“此天赐孝子者,非吾物也。”坚不受,人两义之。

  ◎山阴秀才山阴秀才某,年三十许,入乡闱,文颇得意。至三场剪烛对策,同号生闻有妇人呼某名者,而某独不闻。呼之数四,号军大声曰:“呼某者究竟是谁?”某乃闻呼而惊,旋见一妇人走入号舍,曰:“尔可认得我否?我是尔母。”答以我母现在,何复有母?答曰:“我是尔嫡母,尔是继出,尔何忽忘?尔有姊孀居贫苦,尔谓非同胞所生,全不相顾,尔于心何安。我毕命时,尔父不仁,不与绘像,令我遇祭祀不能入座,旁立以待其余,尔何忍哉?”答曰:“姊氏失于周济,咎无可辞,至母像今无从绘起,且阴间之事,亦不得而知。”曰:“我虽没,而尔姊尚存,与吾形甚肖,可就其形而绘之,俾我与享。又须频频恤姊,我始释汝。

  我为嫡而尔母为继,尔读书人,此等名分岂有不知。乃日悬尔父遗容而独遗我,毫不省忆,此得谓之有人心乎?自今尔能遵守我言,方合道理,否则休想功名矣。“

  某于是叩头悔过,一一泣从,倏忽而妇不见矣。次科,某始获售,因复昌言其事于众,俾家有嫡继者咸懔知焉。

  ◎生变猪铜陵张沣南先生自言其祖在日,有对河居住之佃户瘫痪三年,忽呼其家人曰:“吾非病,吾负章宅银,冥罚作他家豕以偿其贷。吾虽为人,实乃畜也。尔等往请速宰此豕,以了前愆,或可冀转世为人耳。”其妻诣章门,诉以原委,章翁曰:“家畜肥豚,留备大事,乡邻之负吾者不少,讵必独于某之负而施报乎?”然听其妻言,念是佃困病之言,与畜豕之年相若,冥报殆非无因,吾当宰之而已。宰之日,豕就刀大啼,佃在床亦大啼,俨同豕音。浇汤刮肤,豕不啼而佃又大啼,且身起白泡,恍如汤火之伤。分脔时,佃又大号,须臾声微而毙矣。世之载冥报者多矣,大半在影响之间,惟此事身犹生养于家,而魂已变豕他所。世之得财丧心者,犹云假贷不同讹诈,负亦无伤,其亦鉴此而有悟哉?

  ◎改恶《咫闻录》云:廉州合浦南康墟有宰豕为生者,曰于临宰时,见豕之畏就刀斧,大声呼号,心起不忍,恒欲弃而不为,然一家八口,舍此无以为养,强而止之。迨后子已成童,令学别技,得藉糊口,即辍业,茹素诵经。闻雷声起,每食必辍箸漱口,跪诵雷经,俟雷息声而止,如是者八九年,未尝稍懈。一日早起,正出门,忽邻居老妇向屠手招,似有事相告,屠乃过去,□无人焉。但见旁舍母豕产畜,尹尹喁喁,正欲呼老妇而问以何事,顿时头眩目黑,仆跌于地,觉魂入于小豕之腹,欲言不能。思此乃杀生害命之报,转世为豕,从何解救?因想世俗念经可以消灾,于是默念雷经四十九回,忽闻雷电交加,霹雳一声,将豕身击毙而魂转于身。老妇惊而出视,曰:“彘已产矣,邻屠何睡于阶也?”呼之不应,老妇曰:“顷被轰雷击死乎?胡不为击死于其家而击死于予庭乎?”亟呼其家人至,方大哭间,屠已苏而起,询其故,备悉前由。老妇曰:“子何时来,吾并未招子也。”无不骇异,此嘉庆四年事,今已阅二十年。近有自廉州来者述其事,知屠白发苍苍,犹存于世,于此可征天道之昭昭矣。其初之手招者,非老妇乃母彘也,其魂之转胎为彘者,瘅其屠豕之恶也。屠默理经而感动伏雷者,彰其从善之心也。兹延寿于耄耋者,取其洗心革面也。过则勿惮改,诚至圣之格言欤。

  ◎见财不苟华亭廖寿彭之祖(景明),兄弟六人皆通籍,公其季也,疏财仗义,好为济困扶危之事。历山西偏关、临晋诸县,后擢南宝川州知州,旋升广西直隶州知州。先是,大吏闻前任某亏短库项甚巨,委公前往摘印查封。公禁吏胥,一无所取,并为申报实无隐匿,即亏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