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返。迨贼骑临城,主亡国破,殉节仅数人;其余从逆,尽为美官。今潜逃南中者,大率皆受伪命,为贼作内应;否则,南走胡、北走越耳。铨臣不驱除击攘,且汲汲议用。乃以误国罪臣,巧为推毂;势不尽倾江南不止』。又言:『慎言原有二心;当告庙决策定立主上之际,阻难奸辨』。疏奏,慎言疏辨,且乞休。阁臣弘图等亦以不能戢和文武,各疏乞休。俱不允。御史王孙蕃言:『慎言治事,南铨底册靡凭。或用人偶不合,勋臣宜平心入告,以候上裁;未有呼大小九卿、科道于庭,而大骂冢臣如今日之异者。「安国在尊君」,勋臣尚未闻乎』?督辅可法言:『吴甡持斧建牙,声誉特简;止因奉命讨贼迟迟其行,遂蒙先帝罢归,复催促至京拟戍金齿:此甡之过也。然甡奉命之日,正敌入犯之时;原候唐通兵为剿贼助,敌不去则兵不前,故屡请行未允:此甡过之可原也。年来仕路不清,病在党同伐异。或以不肖之最,百足不僵;或以可用之才,一眚永锢。臣生平拙守,不解异同;如监国诏内「起废」一款有除封疆、「逆案」、计典、赃私不准起用一段,臣为去之。诚以国事之败坏非常,人才之汇征宜广;未可仍执往例耳。后来不知何故,复入此等字面。此示人以隘,不欲以天下之才尽供天下用也。今宜捐去成见,一屏虚行。如甡之过,则还以过;如甡之才,则用其才。王路荡平,何容偏欹!况北都之变,文臣固多误国,武臣岂尽矢忠!若各执成心,日寻水火,文武不和,臣切不愿诸臣存此见也』。已府丞郭维经言:『可法去「逆案」一语,为失言之过』。报闻。时谓南逃诸臣不宜轻议,用孔昭言亦是;然喧争非体,故孔、蕃等及之。

  诏议优恤北都殉难诸臣。

  从御史陈良弼请也。

  癸丑,复荫刘泽清子锦衣卫千户。

  以先帝时曾拟封伯故也。

  命十七年练饷已征者尽数起解,无得干没;明年全豁免。旧饷、辽饷,速催。

  甲寅,命督师辅臣史可法祭泗、凤陵,左良玉祭显陵。

  告即位也。

  辅臣为士英陈恢复大计。命议行。

  士英言:『吴三桂,宜速行接济,在海有粟可挽,有金声桓可使,而又可因三桂臣款□。原任知县马绍愉,陈新甲曾使款□;昔下策,今上策也。当咨送督辅,以备驱使』。诏可法便宜行。

  乙卯,封关门总兵西平伯吴三桂为蓟国公,给诰券、禄米;发银五万两、漕米十万石,差官赍送。

  先因三桂承命移三城入抵关;方抵关而京城失,三桂遂举义发丧,乞师北庭,始败叛将唐通,覆其师。已复三败闯逆;逆西遁,遂引北兵入京师。事闻,诏以三桂破贼复仇,功在社稷;乃进封。户部侍郎贺世寿言:『先帝神武,魁柄独持。只以求治不效,日夜焦迫,未免爵一人过其量、罪一人溢其罚。今日更化善治,莫若肃纪纲而慎刑赏。如吴三桂奋身血战,彷佛李、郭;此乃可言功拜爵,方无愧。若乃口头报国,岂遂干城!河上拥兵,曷不敌忾!恩数已盈,功名宜立。不则,天下且谓人主不爱嚬笑而轻名器矣。臣愿皇上申明国纪,为制治计』。国子监典籍李模言:『当日拥立之事,皇上不以得位为利,诸臣何敢以定策为名!甚至侯、伯之封轻加镇将,于义未安。况皇上正位丰镐,乃先帝所凭依;将以大复仇而光前烈也。

  即在诸镇将,事先帝未效桑榆之收、事皇上未彰汗马之绩,案其实亦在戴罪〔之〕科;而予之定策,其何敢安!诸镇果负血性,必大慰先帝殉国之灵,庶堪膺皇上延世之赏。若以今日无功,洊膺勋爵;尚宜再四辞免,必明臣谊。臣实不愿光复未臻,而大体先亵。至于丝纶为重,勿因大僚而过烦;拜下宜严,勿因泰交而稍越;繁缨可惜,勿因近侍而稍宽。明王必防其渐,然后纲维不堕矣』。

  命兴平伯高杰安顿扬州城外;仍迅统前征,以应东师。

  起升礼部右侍郎陈子壮为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少詹管绍宁为正詹事,谕德徐汧、吴伟业为少詹事。

  子壮,崇祯时以议宗藩不宜更制,削籍。汧,时里居;感愤时事,贻同事书曰:『今日贤邪之辨,不可不严;而异同之见,不可不化。以君民为心,则和平立至;不必合党连群,而自无不同。以职掌为务,则猷念各分;不必破党涣群,而自无不异。用人者执此为衡,其忠君爱民、精白乃心者为君子,否则小人;修职就业、竭节在公者为君子,否则小人。流品区明,澄叙无舛。故人谓异同立,而贤邪之界限以明;不知异同化,而贤邪之流品始出。夫以先帝十七载干惕,卒使鼎湖泣于寇孽、椒殿倾于贼烽,其故何与?良由频〔年〕以来,是非混淆,士大夫精神智虑未尝为君民勤恤、为职掌究图。极其末流,乃至漠视主上,如胡、越之瘠肥;委身寇仇,若秦、楚之朝暮:岂不痛哉!今者吾皇中兴,百尔在位;自当洗心涤虑,事我一人。有能匡弼吾君者,则登之;不然,如鹯逐雀,勿疑也。有能奠丽斯民者,则庸之;不然,为苗去莠,勿后也。有能殚心职业者,则陟之;不然,校官秕政、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