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者戍、下者配与杖,一以明允为功。尔然,则从闯、从逆诸臣遂有死法,无生路矣。一曰歼闯。若欲歼闯,当为晋顾荣。其陷身,陈敏惟日以函首送雒,题「逆贼顾荣之首」为恨。于是与甘卓合计诛敏,而荣卒归晋:如是者,无罪。一曰误闯。若欲误闯,当为晋朱序。其陷身苻坚也,从阵后大呼曰:「秦兵败矣」!于是谢玄乘其挠乱,以八千破百万众,而序卒归晋:如是者,无罪。至从北诸臣,又有别矣。夫闯仇而北功,若身羁异域、心眷天朝,则弭兵息民,亦所以报也。一为宋王继忠是,故剌死也,因兵败臣辽;然卒以通好,被任。一为宋祁宰是,先以医术补官者也,因汴陷,官于金;然卒以谏南侵,被杀。夫如是,死恤、生宥矣。此臣又于六等外列为四议,以为从闯、从奴者启一始失身而终报国路也』。疏奏,命如议速结。

  壬子,命苏松督抚张凤翔会同监臣孙元德清查东南钱粮。

  时监生陆佐霖言东南正供钱粮,多为吏胥侵蚀故也。人以为奉元德意。

  兴平伯高杰疏荐吴甡、郑三俊、金光辰、姜采、熊开元、金声、沈正宗等。报闻。

  监军侍讲兼兵科卫胤文因杰荐言:『甡,按豫、赈秦,都留去思。及其抚晋,剿贼着功;防河无漏,晋人尤德之。有能、有为、有守,此所长也。独一生大病,在认东林太真;高予己以君子,轻绝人以小人。附己者,虽盗跖,亦指为伯夷;不附己者,虽伯夷,亦指为盗跖。当壬午、癸未时,流贼盘踞荆、襄,甡奉督师命,逗留三月;平生气概,一朝都冷。先帝若诛以抗违,诚不为枉;薄与一戍,此至仁也。既幸邀先帝之仁,则此时更不须追论甡罪。扶危济难,今曷可无甡!惟愿甡自今后,遇事则从国家起见,遇人则从人品起见;更勿以「声气」二字排陷把持,则不负先帝之恩矣。三俊,清心若水,劲节如山。但入骨之病,亦认东林太真。加之秉性执拗,偏听成癖。人曰某是东林,则信为腹心;某非东林,则嫉如仇寇。至贪奸万状之吴昌时,亦因「声气」二字破格拔擢;识盐谓何!若起掌闲曹,用标清范;三俊,其可少哉!光辰,经济逊甡,孤高亦让三俊;而把持门户,颇与相同。当周延儒再起时,光辰与甡拥附,一手握定,使为己用,而后渐激水火:比所短也。然才非庸伍,守又廉持;去其褊心,便成佳品。采,于昌时起升仪郎,日疏催赴京,誉为贤圣;此畏门户而不敢不入,遂至冒昧耳。若令仪真十年,清标惠政,仪人感之。其为给谏,方号敢言;锢诸林壑,岂曰怜才!臣尝叹国家败坏,皆由在廷臣子全不务做实事。东林、浙党,胜负相争:高者以有用之精神,具无益之口舌;卑者以立党排陷之威,为纳贿招权之藉。东林之君子多,而小人亦不少;但东林小人皆借君子名以欺人,而人畏之。浙党中小人多,而君子亦不少;但浙党君子,东林亦必指为小人而倾害之。一胜一负,相攻不下。惟望皇上明断于上、诸大臣虚怀于下,略其所短,取其所长;则所裨时艰,非浅矣』。疏奏,得旨:『切中膏肓,令部院申饬』。

  复原任御史苏京官,驻庙湾联络海上官民。

  京按豫,以黯闻,又从逆;因列泽清荐,蒙复。后降北,复为御史。

  癸丑,贷原任湖广巡抚王聚奎。

  以任事已坏,兵饷俱无,免议;亦缘为黄澍所纠,复与澍讦故也。

  保国公宋国弼等言两浙财赋重地,不宜建藩。命礼部复议。

  国弼等自务定策功,忌潞王近处肘腋故也。

  甲寅,起升原任河南左布政杨邦翰太仆寺卿。

  邦翰耄,以居里笑非(?)。吏科都张希夏曾面诘吏部尚书张捷,捷不能答也。

  户科吴适疏劾监司陈之伸、夏时亨、郭正中。下部处分。

  言『之伸癸未迁兖东道,闻警却回。方在出阙,乃乘国变,遽言得旨降用,复列监司。时亨以处分县令,营补夏邑劝农知县;遽称尝题加副使,通省劝农。夏初闻国变,南逃;又当赍诏差入豫,无何蒙称宪长,借题迎护,躐升江右方伯。正中罢职州守,借危疆为名,得起授东省监司;日事条陈,竟不至境:皆司道不法之尤者。又若章旷、黄国琦,既滥行于监军,宜令削秩图功,许湔前非;不效,则二罪俱坐。既严饬以鼓向往,更方禁以绝效尤;庶朝廷尚有纪纲,而臣子犹知法守。至于大贪□问之曾应瑞、失地潜逃之樊师孔,饰辨巧营,滥入章奏,均非政体』。疏奏,吏部复:『之伸,降级调用;时亨,以佥事图功;正中,削道衔;旷与国琦,俱夺职,充为事官』。一时兴论翕然快之。
 
偏安排日事迹卷八

  十二月乙卯,予殉难诸臣谥、荫世锦衣者,令兵部酌覆;非有军功,不得滥与。

  加兵部侍郎练国事尚书、原任尚书白贻清太子太保,各荫一子。

  赠故陕西巡按李应期太仆寺卿,罢荫。

  皆以剿■〈寇,女代攴〉功。

  原任通州副总兵王伯时请追论「妖书」及「三案」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