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孰缺略于诸王、公主之或贬或罪者!夫贬而复之、罢而近封之者,正也。乞立赐下例:于皇太子文奎应加谥,则照悼、恭、哀、冲诸太子例;于允熥、允熞复号、亦复加谥,则照瓯宁王允熞谥「哀简」例;于皇少子文圭应加王爵且予谥,则照秦、晋诸王以下例。以此诏告海内,曰典礼明备,是真明备矣。然则建文时之吕太后与景泰时之怀献太子今贬为世子者,遂可不议乎?一则应殉而不殉,犹与少子居孝康陵;则有号、无谥可也。一则不应立而立,至欲黜宪皇以自私;则始立、终贬可也』。部复,从之。

  命左春坊卫胤文以原官兼兵科,监高杰军西讨。

  命诸臣不系从逆外,余皆斟酌末减——从督臣史可法言也。

  可法言:『先帝以尧、舜之君,惨殉社稷。倘在北,始应从死;岂在南,独匪人臣!即如臣可法谬典南枢、臣同官士英叨任凤督,未闻悉东南之甲疾趋北援;即镇臣高杰、刘泽清以兵力不支,折而南下。是首应重论者,臣等罪也。乃以圣明继统,遂盖臣子重辜;不惟斧未加,且恩荣迭被。独于诸臣在北者,毛举而概绳之;岂散秩闲曹,其责反重于南枢、凤督哉!宜将从逆诸臣择罪状显著者数人,重处示儆;若伪命未污、身被刑拷者,皆当置弗问。又如管屯、管河诸臣避贼南来,不系受任封疆、掌握兵马者,皆当以宽典。即督、抚大吏,亦当权其所处时势,以为罪案重轻;其余隐避北方、徘徊后至者,皆准戴罪讨贼,赴臣军前,因才酌用。至于东兵助战,义重复仇;诸臣委曲相从,尤当原其心事。总之,应罪者罪,无为报怨之借题;应宽者宽,无令人心之解体。使天下晓然知君臣大义,不但在北者宜死,即在南者亦宜死;而圣明宥过,不但在南者姑宽,即在北者亦姑宽:必有全身忍垢之人,为雪耻除凶之计。宽以死而报以死,或亦精理所必至也』。疏奏,允之。

  甲戌,内传升吏部侍郎张捷为吏部尚书。

  阁臣士英意在戎政尚书张国维,侍郎阮大铖意在捷;以国维为言官时纠荐皆异调也。内传忽出,士英抚床惊愕;自此,意惮大铖矣。先是,捷疏言:『先帝末造,诸臣之心皆坏。浑同之域,自造藩篱;坦荡之途,横生荆棘。有用精神,不矢之奉公效职,而耗之结党行私;兼人才力,不用之任事端功,而并之护同摧异。积威所劫,使人不知有朝廷;重赂所归,使人不知有法纪。文武迁除之格,任意把持;封疆功罪之衡,全凭颠倒。以科场为垄断,功令荡然;以文墨为纠连,应呼遍地。于是举贪官污吏之所猎渔、豪绅悍士之所诓逼、偾帅骄兵之所淫掳,总而聚其毒于民。人心既去,国运随之,而祸且及先帝。今日救时急着,非尽反前此所为不可。阁部大僚,急须涤虑和衷,尽破方隅;举从前钦案实冤者,分别雪之,或录之、恤之;其不冤者确,宜概仍之。即目前从贼之案,污伪最著者,辟之;染逆无据者若干人,末减之。从此与诸臣约:腐烂葛滕,尽情放下;自强作用,真实讲求』。然后秉均、后所行,不践所言也。

  保举宗室朱统■〈金类〉自请换京职;授行人。

  统■〈金类〉自比刘向,疏己功不在定策下;又欲援先帝时朱露例,径授梧垣。见者哂之。

  遣刑科梁应奇催两广钱粮。

  乙亥,都督同知李诚矩请取「三朝要典」宣付史馆,以昭信史。报闻。

  诚巨,孝定皇太后侄也。疏荐原任礼部尚书朱继祚、兵部右侍郎谢启光、右庶子余煌、编修吴孔嘉,乞加召环。言「要典」者,始此。煌,绍兴人;后北兵渡钱塘,煌自缢。

  起升顺德副使张秉贞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浙江等处。

  初,文书房内员传令催张弘道,因耄不可入见;阁臣以秉贞名上,竟点用。上传,疑假托也。秉贞后降北,为礼部郎中。

  丙子,内传改授职方司主事彭遇颽为御史,巡按浙江。

  除授不自铨部、题差不必总宪,阁臣士英所为;欲布心腹以箝潞王也。或曰遇颽通内,径取上传耳。遇颽既得旨,凡浙绅谒贺,银、币悉纳;足迹未离都门,筐箧灿然矣。

  诛王裔。

  王裔,借名王重儒,伪为定王。至境,守陵内臣谷应珍诘知为伪,以闻。戮之。

  安远侯柳祚昌疏讦词臣徐汧等。不允。

  祚昌疏言:『皇上中兴应运,奸臣阴怀两端。问谁朝衣冠谒见他藩于京口驿前而俨然推戴者,词臣徐汧也。汧自恃东林渠魁,复社护法。狼狈相顾,则有复社之凶张采、章允诚、至贪至横之举人杨廷枢;鹰犬先驱,则有极险极□之监生顾杲。皇上定鼎金陵,而彼且安然为「讨金陵檄」;所云「中原逐鹿、南国指马,祈哀□□、分地盗贼」,是何等语!乞大奋干断,立逮徐汧,革去举人杨廷枢、恶生顾杲,先行提问;其余徒党,容臣次第指参,恭请斧钺』!疏奏,命已之。

  御史沈宸荃疏荐礼部尚书黄道周、词臣刘同升、葛世振、徐汧、吴伟业等。着马上差催。

  命五城御史及锦衣卫缉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