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
  前令亲辈賫敕印到,不佞已庆其事之□□,幸其议之确在。尊公老先生于君臣之际、父子之间,实费大力苦心矣。但敕印来于万里,即不便久为虚悬,事势既已垂成,更何必稍存芥蒂?且敕中「归顺人众,具数奏闻,安插地方,会同督抚详细报闻」之语,何尝不为斟酌、次第商及乎?今一拜诏,不但台台可以特疏,不佞亦当补牍矣。倘必缓成命以待议,持家书以入告,在台台多一番行迹,在尊公多一番绸缪,此不佞中夜代筹至愚至笃之论,想英雄豁达之见,不以为□之迂且浅也。不佞濡笔以候裁决,万勿游移耳。
  至所言取饷一事,不佞亦效一得焉。今日联异姓于同舟,化国家为骨肉,则地方者各有关系之地方,人民者各有联属之人民也;留得一人,他日多一后人;留得一土,他日多一生聚;况台台于桑梓姻友之间更须调护?此又无烦不□之谆恳矣。
  不佞以侍从旧人,偶莅封疆,去就裕如,然得始终此事,自不敢贪以为己功,但可告无罪于尊公握手时,则厚幸矣,余何计哉!临启待命』。
  是月,藩得书,亲督大师巡历民情助饷顺逆,以定剿抚。先繇(由)南安小路达至枫亭登舟,至镇东海口等卫地方驻札。先时海坛松下、大小址等□逆民,每年截我商洋船只,至是发谕诫谕之。松下逆民狂逞不服,径出旗号备敌。藩遣中提督甘辉、前锋镇赫文兴、左冲镇杨琦等繇(由)陆路抄进,藩督戎旗镇繇(由)〔□□〕抄进。时□兵齐会,逆民不支,俱被剿杀,并焚其乡社示儆。随移师进攻海坛山,逆首陈西宾亦拥集逆民来迎敌,被我师一鼓败之,陈西宾自缚乞降,宥之。二处素逆俱平。委后军平夷侯周崔之镇守海坛地方。逮援剿前镇黄大振。振,□□人也,作为不轨,假义劫掠诏使。藩巡历至是,知之,遣中提督甘辉逮系治罪。□副将戴捷管理援剿前镇事。
  四月,藩驾自海坛班回中左,赐黄大振死。遣前提督黄廷、前冲镇万礼率辖镇进入永定地方,措饷养兵。汀虏将王进功率兵数千阻截饷道。前提督得旨迎敌之,败其师于雷胡地方,擒斩虏马兵不计。各师听令追征。白土寨顽抗,万礼等亦破之。
  五月,藩驾驻中左。藩再驰书与清泰,必有三省方就和。刘清泰驰书来复,书云:
  『远接复札,以为必有以慰不佞之殷殷,而不为尚摇摇于行止也。不佞兼程入闽,激切致书,莫非欲早定海上之议,早报圣明之命,早结尊公父子忠孝之局,何足下之所答依然毫厘千里耶?
  天下事,情理与势而已。尊公位列大臣之上,令祖母年逼风烛之时,念□泉尺土,非足下胞络所■〈疒〈癶上土下〉〉,则祖宗庐墓所依,足下咫尺弄兵,荆棘其上,在尊公之梦魂一刻未安,令祖母之寝食一刻不乐,足下将泰然波涛之间,自谓富贵功名之计得乎?此情理之绝无者也。
  更有虑者,固山枕戈久矣。今大兵驻马于漳畔,劲师露刃于泉南,有不能顷刻待者。盖不佞之衔命意主于抚,固山之振旅力主于攻。在足下夸浮恍惚,不佞焉敢执为必抚以止其攻?倘一攻而缓抚局之成,尤(犹)可言也;一攻而遂以成抚局之变,则尊公前此之绸缪,与不佞后此之挽回,俱无所用矣。此又势之了然者也。
  况足下家报所陈,来札所对,皆足以启群议之诽,而激圣明之怒,不佞缮疏而入,几费踌躇。然一片苦心,不得不因足下所言,再为披沥。
  所云「不知有父久矣」,此言一出,不但伤天性之恩,亦且贻后世之刺!尊公身为明季重臣,以国亡而择主,非背恩而事仇也。足下前无顾命,今□□□,何得灭不易之亲,而从不必然之义耶?古云「求忠臣必于孝子」者,几无据矣。
  至于□□以三省相畀之说,斯言胡为乎来哉?今天下中外,贴然十载,而足下身羁海甸,犹欲招徕之以大一统之势,谁敢取臣服之版图、惟正之财赋、而轻议之?且从来无此庙算,并无此边筹也。即如足下所云,亦可笑矣。无三省则舍我而忠于彼,将有三省则弃彼而忠于我乎?此皆拂情影借之言,而知非足下之心也。但念朝廷加恩一番,尊公京(经)营一番,不佞来此调停区画一番,天下事宁可瓦全勿为玉碎。足下或谕之族党,谋之老成,务必开心见诚,勿得藏头换面,勿再以不可告之言,必不可行之事,徒费口舌,徒滋论议,而终于坐失事机也。
  不佞言至此,心力已竭,他日见尊公于班联之间,亦可以告无罪矣。至进止之事,则有固山并诸大人,成败之局,则关乎足下一门父子兄弟,不佞虽膺其责,岂尽执其咎哉?惟足下裁之』!
  是月,尝(常)寿宁回报黄恺逆派横行,种种难枚。又山海等饷,多征少报,计十余万额。藩查实有据,令杀之。又告示有「清朝赐地」之句,藩怒,并杀其掌案及户房二人,没家资十余万。
  六月,藩师驻中左。遣中提督甘辉同援剿左镇林胜等出师长乐等处,措饷养兵。佟国器驰书求情。书云:
  『闻鷁首扬帆而归上府,料斯时只受宠命,正在阿里骈庆之候也。
  今据标将谢灿报称,得贵差林云璇传台台发甘、林二镇,歼除山寇于长乐等处。不佞极感台台安攘至谊,但恐山隅百姓,倏见海兵,惊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