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族耻不睦,戚耻不姻,乡耻不任不恤,居耻不仁,行耻不义,动耻无礼,择术耻不智耻垄断无罔,利耻穿窬无■,言耻钻穴无急,仕耻乡愿无媚,世耻妾妇无从,君耻小人无行,□徼幸耻鄙夫无患得患失,耻禽兽无旦昼牿亡,耻病于夏畦无协肩诏,笑耻如沟浍立涸,无声闻过,情耻齐人为妻妾羞,无求富贵利达。勿自暴也,勿自弃也,操存其本心,慎思之,明辨之,择善而固执之,是之谓君子。
  大中丞觉罗满公保学约
  书院之设,始于宋时。所以招徕有志之士,使之群萃于其中,相与讲明义理,以为身心性命之助。顾性命精微之理,即寄于圣贤经传中,必先析疑,辨难,而后至当不易者始出,于是取而淑其身心,以求无戾于古昔圣贤之所授受,甚盛举也。至文艺之事,虽所不废,而其所归重卒不在乎此。学者苟外乎身心性命之切务,而徒为他日博取富贵利达之具,则其所趋向固已苟贱而不足道矣。昔象山陆先生至白鹿洞书院,学徒起请升堂说书,遂为之讲君子喻义一章,其言至深切明痛,有闻之而泣下者,岂非切中学者隐病,而人心固有之良不可泯灭乎?夫义利之辨,古今学者之所以为己而为人,君子小人之所以上达,而下达与一切心术、人品、事功,若阴阳水火之不可复合,而其初只争此二字耳。嗟夫,义利之说,今与古一也,巨与细同也。应举之学原不悖于义,但其一念营营,希图功效,以至捷径窘步,是则喻利之心,不可为也。故义利二字,于学者身心最为关切,今特拈出,用当晨钟。其余规则数条,尚祈学者共守之。
  一曰立志
  入学之初,即当立定志向,以远大为必可致,以圣贤为必可法,不将第一等人第一等事让他人做,而甘居其次。夫升堂入室,其道虽遐,深造不已,无不至者,志定故也。若初终易辙,可以为他说转移摇惑者,岂得云立。一曰立品人品不同,其正大光明操履纯洁者,君子也;阴邪曲媚举止诡僻者,小人也。为君子为小人,只在立脚根时辨取。知之苟明,守之又固,自然处则为纯儒,出则为名臣,乡党韪之,闾里荣之。若就今日论,必先以断绝苞苴竿牍为急,此武城宰所以甚重乎,非公不至之贤也。
  一曰尊经
  四子六经,伊古圣贤之微言奥义皆在焉。虽畅其支流者,诸子也,而踳驳(踳驳:杂乱之意。)居多,纪其事迹者,史册也,而臧否各半,岂若四子六经精微易简,囊括无穷乎?即儒先传注,洵足羽翼圣经,但立乎后世,以追溯千圣心传,岂能尽相符合?故学者只宜尊经以考传,不可信传而疑经也。至六经皆吾注脚,此则贤者过高之语,弗愿以此藉口也。
  一曰守约
  朱子云:圣贤千言万语,无非要人将已放之,心约之反复入身来,自能寻向上去。斯言也,千古之学脉,为己之要道也。学者诵习之书虽多,其切于己之身心,对症己之受病者,守一二语,即可终身体之不穷。《尚书》云:善无常主,协于克一。此即守约之意。
  一曰虚心
  《易·咸象》云:君子以虚受人。虚心则善言易入,实则便无所容,若自满,更末如之何矣。今院中所聚诸友,其学问高出流辈者,固当谘商请益,即在比肩者,人各有所长,何妨彼此相济,以开集思广益之路。好问则裕,自用则小,斯言不诚然哉。
  一曰乐群
  标榜之习最不可为,始则以誉望相高,继则以声名相轧,势必隙末绝交,贻羞大雅。今院中同学,皆嘤鸣之侣也,必期善相赏,过相规,雌黄不作,毁誉尽忘,长者无失其为长也,幼者毋失其为幼也。平日讲论经义之外,优游步履尽可怡情,切勿戏谑及虐,使讲学之所为聚讼之堂,是所深戒也。
  一曰敬业
  昔人分年读书之法最善,自四书五经以至《朱子纲目》、《资治通鉴》、《性理大全》而外,即不滥及,一年而遍积,数年而成熟,以之绍千圣之薪传,印古人之成矩,一生多少得力,悉基于此。故学者自辨色而兴,至人定钟而止,须孳孳矻矻,循次用工,至冬之夜,则以膏火继之,一日中又必得静坐一两时,使义理之味浸灌融洽于胸,则会悟自殊,并驰鹜庸俗之念不攻而自远矣。所谓掩书余味在胸中,好是时习而悦境界,学者当心领之。
  一曰课文
  制举文字,非徒猎取功名而已,晓畅经义,发明心得,胥于是见之。试观先正名文,至今不朽者,惟其理明而辞确也,故行文切忌雷同剿袭,其或舍正大之途,而钻穴幽险小巧以求工者,亦所不取。一月中,三、八日各携笔砚至中堂拈题会课,至日昃必完两艺,序年次,秉笔第其甲乙,列堂壁。其尚与童子试者,当随先生后,有受教而无秉笔,例也。或以听政余间,亲临书院,相与讲义课文,且以稽其勤惰。其延访入院者,宁严毋滥,薙萧稂正以卫嘉谷,想共喻此意尔。以上八条,虽是老生常谈,然立身为学之大要略具,区区之志愿,学者勉而行之。至于学徒之出入,书籍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