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为狄公所败。
仁宗至和二年,封孔子四十七代孙孔宗愿为文宣公,寻改封孔宗愿为衍圣公。
(按,《宋史?仁宗本纪》至和二年三月丙子,封孔子后为衍圣公。不载初封为文宣公事。然《文苑传》称文宣公孔圣,则原封实为文宣公,《本纪》据其后改之名耳。)
嘉元年五月二十四日昏时,二星相继西流,一出天江,一出天市,刘仲更曰:“出天江者主大水,出天市者主散财。”未几,都城大水,居民庐室及军营漂流者不知几千万区。天变不虚发也如此。
嘉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召近臣天章阁下观书、阅瑞物。上亲作飞白书,令左右笏以观。又令禹玉跋尾,人赐一纸。既而置酒群玉殿,上谓群臣曰:“今天下无事,故与卿等乐饮。”中坐赐诗,群臣皆和。又赐太宗时斑竹管笔、李廷墨、陈远握墨、陈朗麝围墨,再就坐。终宴,更大盏,取鹿头酒视封,遣内侍满斟遍劝。韩魏公琦一举而尽,又劝一杯。卢公彦平生不饮,亦一巨杯。又分上前香药增诸饣丁中,各令持归。至二十六日,温州进柑子,复置会,自台谏、三馆臣僚悉预,因宣谕:“前日太草草,故再为此会。”其礼数一如前,但不赋诗矣。
嘉中,交趾贡麒麟二,予尝于殿庭中与观,状如水牛,身披肉甲,鼻端一角,食生刍果瓜。每饲之,必先以杖击其角,然后食之。是时,中外言非麟者众。
田元均况为枢密使,言非麟,又历引诸书所载形状,皆无此兽,恐为远人所欺。卒以为异兽诏答之。予尝见陈公弼言,荣州杨氏家水牛生子类此,盖牛入水而蛟龙感之以生也。
礼部贡院试进士日,设香案于阶前,主司与举人对拜,此唐故事也。所坐设位供帐甚盛,有司具茶汤饮浆。至试学究,则悉彻帐幕、毡席之类,亦无茶汤,渴则饮砚水,人人皆黔其吻。非故欲困之,乃防毡幕及供应人私传所试经义,盖尝有败者,故事为之防。欧文忠公诗:“焚香礼进士,撤幕待经生。”以为礼数重轻如此,其实自有为之。

嘉中,进士奏名讫,未御试,京师妄传王俊民为状元,莫知言之所起,人亦莫知俊民为何人。及御试,王荆公时为知制诰,与天章阁待制杨乐道二人为详定官。旧制:御试举人,设初考官,先定等第,复弥封之,以送覆考官,再定等第,乃付详定官,发初考官所定等,以对覆考之等,如同即已,不同,则详其程文,当从初考,或从覆考为定,即不得别立等。是时,王荆公以初、覆考所定第一人皆未允当,于行间别取一人为状首。杨乐道守法,以为不可。议论未决。太常少卿朱从道时为弥封官,闻之,谓同舍曰:“二公何用力争,从道十日前已闻王俊民为状元,事必前定,二公恨自苦耳。”既而二人各以己意进禀,而诏从荆公之请。及发封,乃王俊民也。详定官得别立等自此始,遂为定制。
仁皇朝,内侍张宗礼无为山烧香,得古柏围数丈,中空可以施卧榻坐墩。予目为自然庵。其上枝叶郁然,前有竹径,设童子如迎客之状,甚可爱赏。

仁宗朝,讲读官侍迩英者皆立,每问事则众人齐对,颇纷纭。乃诏皆坐,惟当读者以次立,而记注亦坐。石昌言、杨休奏:“记注官当立侍,密迩德音以详记录,不可坐。”遂令立侍。
崇政殿之西有延羲阁南向,迎阳门之北有迩英阁东向,皆讲读之所也。仁宗皇帝即位,多御延羲。每初讲读或讲读终篇,则宣两府大臣同听,赐御书或遂赐宴。其后,不复御延羲,专御迩英。凡春以二月中至端午罢,秋以八月中至冬至罢。讲读官讠移门上赐食,俟后殿公事退,系奚以入。宣坐赐茶,就南壁下以次坐,复以次起讲读。又宣坐赐汤,其礼数甚优渥,虽执政大臣亦莫得与也。(按,延羲阁原本“羲”作“义”。考《宋史?本纪》亦作“义”,而《地理志》
俱作“羲”。按“义”为太宗原名,不应阁名延义,今从《地理志》改正。)
仁宗当暑月不挥扇,镇侍迩英阁,尝见左右以拂子祛蚊蝇而已。冬不御炉,每御殿,则于朵殿设炉以御寒气,寒甚,则于殿之两隅设之。医者云:体被中和之气则然矣。
仁宗皇帝好雅乐,又严天地宗庙祭祀之事及崇奉神御,故中外言乐者不可胜计,置局而修制亦屡焉,其费不赀。宦侍建言修饰神御,岁月不绝,然为之终身不衰。庆历中,陕西用兵后,有建请出田猎以耀武功,四方以鹰犬来献,惟恐居后。然出猎者一再而止。帝王之好岂可以不慎哉!好雅乐祭祀之事,人争以雅乐祭祀之事奉之,未必皆得其当,然好之终身不衰不害也。方下令校猎,而人争以田猎鹰犬来奉,乃一再而遂止。仁皇帝诚知所好矣,不然者,何以庙号曰“仁”哉!
仁皇末年,有鹊巢于宣德门山棚上,毁而复累者再。识者咸以为异。

正月十四日,上御楼,遣中使传宣从官曰:“朕非好游观,盖与万民同乐。”
翌日,蔡君谟献诗纪其事。

治平三年春,有星孛出营室,历于虚、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