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合廷臣谋所以拒天兵者,费铁觜越班而对。众谓铁觜不独有口才,兼有胆勇。谛听之,乃云:‘是臣则断定不敢。’于是众笑而退。”

荔枝熟,人未采,则百虫不敢近;人才采,则百鸟蝙蝠之类无不残伤。故采荔枝者,日中而采之。
成都十邑,惟新繁税平。初定税时,有姓赵者,相地肥瘠,以为税入轻重之数。至今人谓之“赵均平”。
有谏议周恂者,知安州时,一日之园,管园吏见一大蛇垂于栏之上,熟视之,乃周恂醉而假寐也。于寿亦尝言:“周恂于相法为蛇精也。”
世言棘能辟霜,蓬能碎砂,物理相感也。有蓬生处则砂不聚;花果以棘围之则茂。
世言疥有五德:不上面,仁也;喜得于人,义也;令人两手揩擦,礼也;生指罅骨节间,智也;痒必以时,信也。予尝患此,自十一岁至于十九岁方愈。今六十有六,复患,知五德为最详,故录之。
●辑佚
太祖欲开惠民、五丈二河,以便运载,吏督治有承昭者,江南人,谙水利,使董其役。承昭宣以纟亘都量河势长短,计其广深,次量锸之阔狭,以锸累尺,以尺累丈,定一夫自早达暮,合运若干锸,计凿若干土,总其都数,合用若干夫,
以目奏上。太祖叹曰:“不如所料,当斩于河。”至讫役,止衍九夫。上嘉之。又令督诸军子弟池于朱明门外,以习水战。后以防御使从征太原,晋人婴城坚拒,遂议攻讨,以革内壮士蒙之,为洞而入。虽力攻不陷,师已老,上深悯之,且将视其洞,携药剂、果饵慰抚士卒。时李汉琼为攻城总管,挽御衣以谏曰:“孤垒之危,何啻累卵;矢石如雨,陛下宜以社稷自重。”遂罢其幸,止行颁赉而已。既不克,又欲增兵,承昭奏曰:“陛下有不语兵千余在左右,胡不用之?”
上不寤。承昭以马策指汾,太祖遂晓,大笑曰:“从何取土?”承昭乞纫布囊括土,投上流以塞之,不设板筑,可成巨防。用其策,投土将半,水起一寻,城中危蹙,会大暑,复晋人间道求契丹援兵适至,遂议班师。(辑自《类苑》卷二二)

太宗居晋邸,知客押衙陈从信者心计精敏,掌官帑,轮指节以代运筹,丝忽无差。开宝初,有司秋奏:仓储止尽明年二月。太宗因语之。从信曰:“但令起程,即计往复日数,以粮券并支,可以责其必归之限,运至陈留,即预关主司,戒运徒先候于仓,无淹留之弊,每运可减二十日。楚泗至京,旧限八十日,一岁止三运,每运出淹留虚程二十日,岁自可漕一运。”太宗以白太祖,遂立为永制。
一岁,晋邸岁终筹攒年费,何啻数百万计,惟失五百金,屡筹不出。一苍头偶记之:晋王一日登府楼,遥观寻种者,赏叹精捷,令某府库取金五百与之,时从信不在,后失告之。(辑自《类苑》卷二二)
钱若水为同州推官,知州性褊急,数以胸臆决事不当。若水固争不能得,辄曰:“当陪奉赎铜耳。”已而果朝廷及上司所驳,州官皆赎论。知州愧谢,已而复然,前后如此数矣。有富民家小女奴,逃亡不知所之,奴父母讼于州,命录事参军鞠之。录事尝贷钱于富民不获,乃劾富民父子数人共杀女奴,弃尸水中,遂失其尸。或为元谋,或从而加罪,皆应死。富民不胜榜楚,自诬服。具上,州官审覆,无反异,皆以为得实。若水独疑之,留其狱,数日不决。录事诣若水听事诟之曰:“若受富民钱,欲出其死罪邪。”若水笑谢曰:“今数人当死,岂可不少熟观其狱词邪。”留之且旬日,知州屡趣之不能得,上下皆怪之。若水一旦诣州,屏人言曰:“若水所以留其狱者,密使人访求女奴,今得之矣。”知州惊曰:
“安在?”若水因密使人送女奴于知州所,知州乃垂帘,引女奴父母问曰:“汝今见汝女识之乎?”对曰:“安有不识也。”因从帘中推出示之,父母泣曰:“是也。”乃引富民父子,悉破械纵之。其人号泣不肯去,曰:“微使君之赐,则某灭族矣。”知州曰:“推官之赐也,非我也。”其人趣诣若水厅事,若水闭门拒之,曰:“知州自求得之,我何与焉。”其人不得入,绕垣而哭,倾家赀以饭僧,为若水祈福。知州以若水雪冤死者数人,欲为之奏论其功,若水固辞曰:“若水但求狱事正,人不冤死耳,论功非其本心也,且朝廷若以此为若水功,当置录事于何地邪。”知州叹服曰:“如此尤不可及矣。”录事诣若水叩头愧谢。若水曰:“狱情难知,偶有过误,何谢也。”于是远近翕然称之。未几,太宗闻之,骤加进擢,自幕职半岁中为知制诰,二年中为枢密副使。(辑自《类范》卷二二。司马光《涑水记闻》卷二并见)
太宗时,王嗣宗以秘书丞知横州。上遣武德辛之岭南讠ぁ察民间事,嗣宗执而杖之,械送阙下。因奏曰:“陛下不委任天下贤俊,而猥信此辈以为耳目,切为陛下不取。”上大怒,命械送嗣宗诣京师。既至,上怒解,喜嗣宗直节,迁太常博士、通判澶州。后知州事,有狐王庙,巫祝假之,以惑百姓,历年甚久,举州信重,前后长史皆先谒奠乃敢视事。嗣宗毁其庙,熏其穴,得狐数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