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者谓竹曰篁。谓燕之疆界移于齐之汶水。然则齐鲁间枣栗殆自燕北而移植欤。故《青州图经》引《齐民要术》曰『青州有乐氏枣,丰肥细好,为天下第一。』经云『乐毅破齐时,自燕赍来,因种于此,故以姓得名。』

  物有善蛰藏者,是保其身也。人若能蛰藏志意,待时而动,是保其神也。保身则气全。保神则形全。形与神不相离也。

  文中子言“董威辇,大雅吟,几于道。”威辇之词,不见于世,而见石崇大雅吟,然亦无能歌者。威辇,晋董京字也。京与崇同时人,其诗意异否,未可知,且存崇词以质斯义。其节曰『堂堂太祖。渊弘其量。三分有二。周文是向。于穆武王。奕世载聪。荡清吴会。六合乃同。大槩以司。马晋比姬。』周大雅之意,其在是乎。

  唐刘秩述,《政典三十五卷>,杜佑增之二百卷,号《通典》。通典所载自书契以还,迄唐徳宗贞元元年,上下数千年。咸平中,宋白等为《续通典二百卷》,载二百年,其卷帙亦如之。与晋张辅论迁固书一也。然秩书太略。白书太烦。不烦不畧,最为适中者,佑书也。故最行于世。是知天下巨细事,惟适中可以久而不废。岂特书抄哉。

  赋者縁物以成文,必辞理称,则彬彬可观。唐杨遂赋太极生两仪,有云“品物流形,聚作草木鸟兽;不言善应,散为霜露风云。”理虽长而辞不称,无足观者。王沂公赋有物混成,曰『得我之小者,散而为草木;得我之大者,聚而为山川』,虽与前赋意合而其辞理彬彬然矣。

  髙弁公仪种,先生放之髙弟也,常着《帝形》三篇。有张荷若山亦学焉,先生以友道待之,着《过非》九篇。先生皆称之,复谓《过非》在《帝形》之上。《帝形》今行于世,而《过非》世所罕见。大旨谓“过非,非过也。圣人作事于时,有本是而末非,非圣人之过也。盖后世增饰之过也。”陆鲁望尝因激而为《蚕赋》,以其贻祸于民,遂欲伐桑灭蚕,思“古民衣皮羽为无得丧”,则不及《过非》之意逺矣。

  韩文公古诗曰『帝欲长吟哦,故遣起且僵』,谓李杜也。《北梦琐言》载文公律诗曰『天恐文章浑断絶,再生贾岛在人间。』又,王黄州《解梁官舍》诗云『上天于我心还厚,只遣文章道更尊。』此皆原孔子“天未丧斯文”之意。

  杜工部《送杨六判官使西》诗云『子云清白守,今日起为官。』诸本皆然。予以谓“今”作“金”,盖金日磾,本休屠王太子,与母阏氏俱没入官,输黄门养马,武帝尝竒之,赐汤沐衣冠,拜为马监。唐中兴时,赞普必有相类者,故甫用之也。

  四六文字,虽变古体,其有至当者,亦不减于古,如梁李崧《论诗答徐巡官》,其略曰『诗者,或逸乐而兴,或悲哀而作,内经夫妇,外正君臣。虽孤愤必申,虽舆言必达。惩恶劝善之理,于是乎明;感新懐旧之情,于是乎见。乃知作者,岂徒然哉。是以读驺虞之章,知岐周之盛徳;诵芍药之句,识郑卫之淫声。』如巡官《送宾》云『蟾桂三春捷,鸡林一国荣。则知,皇泽之被于逺人,素风之渐于殊俗。』又若《贻友》云『诗至道长乐,生来贫却闲,则知,尺璧轻于寸阴,千金贱于一字。』如崧所述,岂必以古律为别哉。

  五代和鲁公凝,长于歌诗,初辟西征,从事军务之余,往往为歌篇。诏使往来,传于都下,当时籍籍,以为宫体复生。俄而时主知之,遣中使驰驿,索宫词百首,即日上焉。其间有云『遥望青青河畔草,几多归马与休牛。』又云『赤子颙颙瞻父母,已将仁徳比乾坤』。又云『越溪妺丽入深宫,俭素皆持马后风。尽道君王修圣徳,不劳辞辇与当熊。』使事中,的有风人之旨。

  和鲁公上巳日修禊事于济汶之上,或曰『长津之内,游舸甚繁,击鼔鸣榔之下,必起飞鳐而惊睡龙』,俄有渔者,获一巨鱼,长丈余,其围数尺,斑首赤喙,刀鬛骨鳞,遂赎而放之。或谓曰,子欲望负舟乎?鲁公曰『豫且之箭,前编所遗,但惜其救旱之功未展,不可随泥鰋沙鳅同鲙也。且为放鱼歌。』有云『骨鳞骨(阙)皆龙子』。时张昭逺称之云『解束缚之雠,愿登贤相,盖志形于词也。』后为右揆。旧说鲤鱼满三百六十岁,蛟龙辄率而飞去。若此者,其岁盖亦深矣。

  赋亦文章,虽号巧丽茍适,其理则与传注何异。如李巽土《鼓赋》『土之静静,乃阴之实。鼓之动动,乃阳之精。阴以质而浊,阳以文而清。将以质胜文,而其理永固,遂以土为鼓而其义有成,斯迨于无愧于理矣』。当时,谓之李土鼓。后有鲍当者,着《孤鴈》诗,甚精,时亦号鲍孤鴈。

  太平兴国二年正月六日,太宗始御讲武殿试进士,赐吕蒙正以下及第。三年、五年,又赐胡旦、苏易简以下及第。初,京师期集未有题名石刻,至七年,冯起以赞善大夫通判歙州,苏能以著作郎权知歙州,乃刻赐诗七首。其赐吕蒙正诗有云『帝泽虽寛异,官荣莫忘贫』。赐胡旦诗有云『报言新进士,知举是官家。』御注云『每相见但相劝为美善之事,莫教朝野人笑道主文官家知举不了』。

  吕蒙正自仆射乞出,得判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