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折家人所言,台湾百姓似有变动。又奏称:满保于五月初十日领兵起程等语。朕思尔等均系内地之民,非同贼寇。或因饥寒所迫、或因不肖官员刻剥,遂致一二匪类倡诱众人杀害官兵,情知罪不可免,乃妄行强抗;其实与众何涉。今若遽行进剿,朕心大有不忍;故谕总督满保令其暂停进兵。尔等若即就抚,自原谅尔等之罪。倘执迷不悟,则遣大兵围剿,俱成灰烬矣。台湾止一海岛,四面货物俱不能到;本地所产不敷所用,止赖闽省钱粮养赡耳。前海贼占据六十余年,犹且剿服,不遗余孽;今匪类数人,亦何能为耶!谕旨到时,即将困迫情形诉明,改恶归正,仍皆朕之赤子。朕知此事非尔等本愿,必有不得已苦情;意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苟且偷生,因而肆行掳掠。原其致此之罪,俱在不肖官员。尔等俱系朕历年豢养良民,朕不忍剿除,故暂停进兵。若总督、提督、总兵官统领大兵前往围剿,尔等安能支持!此旨一到,谅必就抚;毋得执迷不悟,妄自取死!特谕』。

  甲辰(十四日),禁商人贩米出海,发帑于浙江乍浦籴米三万石由海运贮厦门及漳、泉诸府。

  闰六月癸亥(初四日),福建浙江总督觉罗满保奏:『臣调水陆各路官兵,于六月初旬内陆续发往澎湖。兹据提臣施世骠咨称:台湾鹿耳门为贼首盘聚之所,见在与总兵官蓝廷珍议合兵攻鹿耳门。六月十三日,已自澎湖前进』。下部知之。

  秋七月己亥(初十日),福建水师提督施世骠奏:『臣闻台湾地方匪类窃发,即率领舟师出洋,先抵澎湖。嗣于六月十六日抵台湾鹿耳门,官兵奋勇前进,击败贼兵;遂乘胜进港,克取安平。二十二日,进攻台湾府治;贼众败遁,恢复台湾。贼首朱一贵等为大军所逼,逃匿诸罗县尾沟庄地方,被乡民擒献,解送军前;余贼闻风逃散。臣等一面派遣官兵四路搜缉,相机剿抚;一面安抚居民,令各安生业』。得旨:『览奏,贼首朱一贵已被擒获,余贼或剿、或抚,居民各安生业,海宇清宁。知道了,该部知道』。

  谕兵部:『台湾变动时,淡水营守备陈策擒杀乱民苑景文等,防护淡水营地方,能鼓励兵民协同坚守,殊属可嘉!陈策,着从优加为左都督,升授台湾总兵官。与陈策同事官兵,俱着从优议叙』。

  庚子(十一日),福建巡抚吕犹龙以「福建浙江总督觉罗满保丁母忧」具奏;得旨:『台湾新经恢复,一切整顿地方及调补官员等事急需料理;满保着在任守制』。

  甲寅(二十五日),福建水师提督施世骠奏:『台湾所属南、北两路地方,距府治遥远。臣抵台湾北路,随调参将林政等带兵进剿南路、游击林秀等进剿北路;再遣游击朱文等直趋北路朱罗山后,追捕贼党。今据林政等报:南路贼众与台湾耕种粤民构难,于六月十九日在漫庄地方被粤民杀败。迨官军继至,乘势追捕,贼目郑廷瑞等已被千总阮钦、把总李兴盛等擒杀,余伙尽皆逃散。据林秀等报:北路贼众于六月二十八日在大木降地方被官兵截杀,死者甚多,余众悉降』。报闻。

  谕兵部:台湾贼首朱一贵等俱已擒获,着行文该督将朱一贵等押解来京,审明之后,正法示众』。

  八月庚辰(二十二日),福建浙江总督觉罗满保奏:『查台湾起衅情由,本年三月内因贼首米一贵在凤山县结党聚众,知府王珍遣人往捕,溷将旁人株连需索;朱一贵等乘机于四月十九日竖旗倡乱,游击周应龙带领营兵及土番赴剿,土番杀无辜数人,焚毁道旁庐舍,贼遂逼胁庄民随从拒敌。至二十七日,周应龙败回,贼陷台湾府治。朱一贵等蓄谋为恶,知府王珍匿情不报,纵役生事;游击周应龙纵番妄杀,又战败逃回:罪俱重大。台厦道梁文宣、同知王礼事前通同隐匿,临时一无备御,退回澎湖;罪俱难逭。台湾县知县吴观棫、诸罗县知县朱夔、水师游击张彦贤等,俱请一并发审,分别定拟』。得旨:『台湾府文职官员,平日并不爱民;但知图利苛索;及盗贼一发,又首先带领家口弃城退回澎湖,殊属可恶!道员以下文职官员,俱着提拏,交总督满保、提督施世骠会同审明,即发往台湾正法。并查伊等家产,给赏效力有功之人。所参游击张彦贤等,亦俱着解任,交该提督、总督会同审明定拟具奏』。

  冬十月壬戌(初五日),福建浙江总督觉罗满保奏:『台湾等三县相距辽远,又隔重洋,防汛额兵,未免单薄。伏请添兵』。上谕大学士等:『福建总督、巡抚、提督俱奏请台湾添兵,朕意添兵无用也;台湾地方水师营着副将一员、兵二千名,陆路营着副将一员、兵二千名驻扎。水师有事,陆路可以照应;陆路有事,水师可以照应。其台湾总兵官移于澎湖,亦着兵二千名驻扎;令其管辖,俾有裨益。至驻扎之兵,不可令台湾人顶补,俱将内地之人顶补,兵之妻孥毋令带往;三年一换。每年自京派出御史一员,前往台湾巡查。此御史往来行走,彼处一切信息可得速闻。凡有应条奏事宜,亦可条奏;而彼处之人,皆知畏惧。至地方事务,御史不必管理也。将此旨传示九卿』。

  丙寅(初九日),赈台湾风灾。

  丙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