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王师竹宫庶】信阳王师竹(祖嫡)宫庶,与先人最相善,且不拘词林前后辈俗体,博洽虚心,过从甚密。其为庶常时,值同馆有以微嫌詈吏部吏者,时蒲坂杨襄毅(溥)为太宰,闻之大怒,愬之江陵相公,盖以俱江陵所取辛未榜中人也。江陵素严重,蒲坂议欲尽斥诸吉士为外寮,如张永嘉世宗朝丙戌、己丑故事,馆司同州马文庄争之,弗能得。诸吉士各絮语自明

  求免,王独奋然起,愿以身独承之,且谓庶常辱掾吏,亦何罪可问?江陵惮其词直。怒亦解。授官史局,以复建文帝号为请,且云景皇帝位号久复,而《英宗实录》中,犹书郕戾王附,名宝并舛,亦宜改正。今上称善,英录中故称,遂厘为景帝。而建文之号,则暂已,盖以事体大,难骤举行,而识者固韪其议矣。寻转宫洗,曾以撰明因寺碑文,受知慈圣太后,拜金绮佛像诸密赐,心不自安,恐人议其以他途求速化也。寻迁庶子,即以病请急归。时正冀其复出,而仅以下寿殁。然晚年耳稍聩,似亦难以登纶扉云。其家世为右列,有子延世,官参将,亦能文。

  辛未庶常之辱吏部掾也,在癸酉之秋,去散馆止旬月耳。

  时,吉士宋儒者,素兴吉士熊登朴有口语,乃谮之江陵,谓殴吏止熊一人。江陵信之,比散馆,宋授礼部主事,熊授兵部主事,盖有意抑之。熊有才名,馆试亦屡前列,远非宋比,即不留亦当掖垣,而得此官,乃诸吉士之殿也,意亦不无愤愤,出怨望语,宋儒者因增饰之,又以谮于江陵,谓登朴已具疏,将劾蒲坂并及吾师相矣。江陵怒且恐,亟语蒲坂参之。蒲坂与登朴父名过号南沙者相善,同年也,不便举事,乃嘱之熊堂官大司马谭二华(纶)参之,坐降调外任。稍有言其冤者,江陵乃召熊、宋二生面质,始知尽出宋捏造,宋亦遂远贬,时去二人授官匝月耳。因思蒲坂、江陵二老,俱一时高才巨公,何至为一刻本,而修怨于吉士三十人?既用王太史一言而中寝,可谓能补过矣。又因宋儒谗说,致熊登朴两遭蜮射,无端左官。人谓江陵英察,兹事则太愦愦云。

  熊登朴号陆海,从调稍进为常德府通判,其地故江陵楚旁

  郡也,以公差入京谒江陵,江陵留之坐,温语慰劳之,曰:“足下今渐进可喜,努力修职,峻擢不难。我词林衙门痛痒相关,我此语亦出痛肠也。”熊徐起曰:“只恐老师未必痛耳。记得医书云:'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请以二语验之。”江陵为大笑,欢剧而罢。熊后晋学使者归,其父亦己丑庶常,以永嘉不惬,亦仅授主事,尤为异云。

  ●卷十一

  ○吏部

  【屡兼二品正卿】洪武间,詹徽以左都御史兼吏部尚书为极异,然此时官制未定也。正德初,屠滽以吏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嘉靖中,熊浃以兵部尚书兼右都御史,俱专领宪事。李承勋、王廷相等。俱领团营,不预部事也。惟嘉靖九年汪鋐以右都理戎政,未几改兵部尚书,仍兼右都;十年以太子太保改左都御史,兼兵部尚书;至十一年又以太子太保改吏部尚书,又加少保兼兵部尚书,盖以御史大夫带本品二次,又以太宰正兼大司马者一次,皆身官二绶,各领事寄,极古今权任之重,一身当之。且其人狙险贪狠,古今所少,何以当此异宠?其他以兵部尚书领左右都者,如毛伯温等,以南兵书领者如王守仁等,以别部领者如刑书洪钟等,俱以用兵带宪衔,非正兼也。自国初至嘉靖,太宰为他官者不论。隆庆以后,为杨襄毅(博)、严恭肃(清扬),在兵部不逾月即还吏部。今上丁亥,严以本官召掌兵部,未至而卒于家。今上戊辰,陈恭介(有年)以吏部尚书予告,归五年矣。忽以南右都御史召之,时陈已先殁,不及闻新命。然自来无北太宰得南台长者,或谓内阁有意抑之。

  按诸公皆一时名硕,用之多不尽其材。而稔恶不悛如汪鋐者,乃持权久任如此,则永嘉张相,始终为之奥主也。

  【借官出使】宋朝使北,正副二人,皆假尊官出疆以示重。

  我朝景泰初,以英宗北狩,遣使候问,亦有超等借官。然国初已有之。洪熙元年,宣宗即位,遣行在鸿胪寺丞焦循摄礼部侍郎、鸣赞卢进摄鸿胪少卿,颁登极诏于朝鲜。上复以朝鲜世修职贡,简用尔等为言,且命以礼自持,其怀远人,较诸国特厚。

  今使高丽者,例以翰林或给事为正,行人为副,不复借官,但赐一品服以往,复命缴还,最为得体。其后使琉球国亦然。

  使朝鲜者类拜命即行,然必出疆始改服。惟琉球一差,以五年为限,第必于福建造船逗留。又有出五年外者,以故在闽中腰玉被麟,用八人肩举,多设中军旗鼓等官,其尊与抚臣无异,识者以为非体。又近年日本关白举兵,廷遣行人司官者,慰谕朝鲜。司君甫被命,即于都下麟玉骑马拜客,倾国窃笑之。

  使还未几,为辽抚所讦,以墨败。

  【科道升州府】弘治初年,吏部尚书王恕,覆给事中林廷玉奏中,有成化二十一年刑科都给事中卢瑀、升湖广长沙府通判,给事中秦升,升四川广安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