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既责以练兵为名、遽难别议、其于总兵诸将、在今日练兵之是否分合、他时功罪之有无关涉、相与相临之是何统体、与户部钱粮必当先期速发、以便彼中之调停、工部军器、但宜估发价值、以听军中之自造、该部自当另具条议、以补前日集议之缺、仍各取具不致有误防秋重甘结奏限 命下星速奏 闻、不则 国宪俱存、容臣指名参究、臣之所谓防秋之大计如此、至于事机有无一当、徒以难于同异、狃于拘泥、而无一人之敢言其非者、今日廵边大臣之设是矣、何者、所谓廵边大臣之设、不过廵此前数者而巳。使数者能修。则以一总督专任之而有余。数者不修。则虽百廵边分臣之而不足。况人情责任在巳。可以成直前勇往之功。钤辖多门。实以资推委支吾之便。又况今边事势若累卵燃眉。阽危巳甚。责之各人各地。犹恐捐躯赴义之难。不求其人而徒增名号以相临甚无益也今既以各兵备为不足凭而摄之以廵抚又以各廵抚为不足凭。而再起廵边大臣之议。重迭分沓。自古及今。言用人之失策左计。更无踰此。臣恐自今在边有势之难行。事之难言。则互相观望滞格。在总督则以为有待于廵边在廵边则以为无与于职守万一时过患成。虽徒烦 朝廷之处分。竟何补危亡之事机。如向时虏方深入、 朝廷曾命兵部左侍郎迟凤翔首膺是 命以往、于时蓟辽边镇、有墩墙之未缮完、行阵之未整搠、皆火速粉饰成功、以冀凤翔之经过不三日而军伍复缺。墩墙尽圯矣。空费赏银三万两既尽而翔始东归。不知于安危事机。竟亦何补。见今在人闻见昭昭、可为永鉴、近 朝廷复以是任 命之前蓟辽总督刘焘、宣大总督王之诰以病辞、今日复闻 钦命以冀炼代诰、臣固以为不须也或者有谓廵边之不宜复设众亦知之、但巳奉 明旨允行、若于此中格、岂不致伤 朝廷之大信、臣愚以为 朝廷之大信。正不在此。葢善谋国者。贵于惟是之从。使其是也虽舆隶之微言。当采之而不疑。使未必是也。虽 庙堂之定议。当改之而不吝。故宋臣苏轼论汉事有云刻印销印。不足以损高帝之明。适足以明圣人之无我。今我 皇上若以前有见集于众议之若可行而允行。今有见验于事为之必不可行而中止。此固我 皇上之所以为明。而出于寻常万万也。非大信之失也。伏望 敕下吏部再加详议、如臣言不谬、除之诺既巳奉 旨允辞、无容再议、冀炼仍留部管事、刘焘另为添注兵部、以俟别用、处分诸边机务、专以责之督抚重臣、永为遵守、则边防幸甚、 宗社幸甚、固又不但取给于一时防秋之拟议巳也、
  钦承 诏命乞正廷臣会议条格疏【会议条格】
  昨该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赵贞吉以改置京营军制上请、钦蒙诏命、览卿所奏具见忠谋、分营练兵、系祖宗旧制、该部便与廷臣着实会议来说、钦此夫、我 皇上于贞吉之奏、不即允俞施行、而必下廷臣会议、且命以着实会议来说、是 圣心独有见于军国事重、询谋宜同、德意虚怀、诚为恳至、但今会议之法久涉虚文。若不先乞敕厘正改更。则臣与在廷诸臣欺君之罪。先巳难赎。更何望能仰体 圣心。上裨 国是。葢古之所谓会议云者。吁咈都俞。不限君臣。师锡畴咨。不拘贵贱。此寡彼众。不病悬隔。甲越乙秦。不妨互异。惟期裨补于国。靖献于君。终底同心。相成善法。此侯应刘歆尚能以卑秩孤踪。垂光汉史。在 祖宗时。凡置法确政。此意犹存。自臣苟禄掖垣。每见今之会议。先期一日应该衙门于各该与议官员。通以手本画知。至期会于 东阙。该衙门掌印官干所当议事。首发一言。或班行中。一二人以词组微言。畧为应答。或竟无一人应答。辄笔不停阁。轮书题稿。再揖而退。即事巳完成。及既出 阙门。尚有不知今日所议为何事者。或有明知其事不言。至是始啧啧具道其可否确然之状以告人者夫知其事而不言。与不知其事而不问其人。岂真如是之容默哉。设心不过以一经出言便有是非一有是非便关利害惟取一时隐忍之便。宁甘为误 国而不恤。惟便一念依阿之私。遂陷于欺 君而不顾。是回曲之状。既自愧其良心。而尧舜之诛。复难容于 盛世。臣久为腐心切齿。欲有敷陈。今幸蒙 皇上留心。而况京营重务。又自非照常唯诺一言。可即为定议者。伏望 敕下兵部。将会议时期。畧少停延。更望 敕该部。将辅臣贞吉原疏。与臣此疏。各刊刻为幅。于应该与议官员。各分发一纸。仍附发书格纸一叶。首定书官衔名氏空其下方令其于所应议京营事务。各自书应行应止缘由。如以为应行。今制亦有议单但含糊首鼠者有若无也要详书何以见其应行。如以为应止。要详书何以见其应止。各出巳见。勿相通谋。至会议之日。各持议所。面与商同。即其事实考据。议论归着。经畧断案意念从违。而其人之贤否忠邪。心术学力。固亦可槩见。如有不得与议而另自为疏亦听从各便夫古人曝背食芹。尚思献主。当 皇上如此恳切求言。若尚有惯习软熟支吾。不以实应。诚亦非夫。然后兵部汇萃为册。再加断案。具疏覆题。 皇上须更府察群言。慎加 宸断。庶 国是昭明。人心鬯达。后遇有应行会议。悉宜照此施行。则古帝王与我 祖宗稽众从人之善。复自我 皇上昌明之。而国是人心。万世犹其有永赖矣。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