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摹刻其上。除去卷尾篆题,而增释文。”曾敏行《独醒杂志》曰:“刘殿院次庄,自幼喜书,尝寓於新淦,所居民屋,窗牖墙壁,题写殆遍。临江郡库有《法帖》十卷,释以小楷,他法帖之所无也。”观二书所记,则次庄之作《法帖释文》,本附注石刻之中,未尝别为一集。此本殆后人於《戏鱼堂帖》中钞合成帙,而仍以阁本原第编之者也。陈振孙《书录解题》又称,武冈人尝传刻绛州潘氏帖。嘉定中汪立中又取刘本分入二十卷中,官帖所无者,增附之。盖《绛帖》本《阁帖》而广之,故立中释文亦因次庄释文而广之。与此又别一书矣。
△《籀史》一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宋翟耆年撰。耆年字伯寿,参政汝文之子,别号黄鹤山人。是书首载《宣和博古图》,有“绍兴十有二年二月帝命臣耆年”云云,盖南宋初所作。本上下二卷,岁久散佚。惟嘉兴曹溶家尚有钞本,然已仅存上卷。今藏弆家所著录,皆自曹本传写者也。王士祯尝载其目於《居易录》,欲以访求其下卷,卒未之获,知无完本久矣。其以籀名史,特因所载多金石款识,篆隶之体为多,实非专述籀文。
所录各种之后,皆附论说,括其梗概。於岐阳石鼓,不深信为史籀之作,与唐代所传特异。亦各存所见,然未至如金马定国坚执宇文周所作也。所录不及薛尚功《钟鼎彝器款识》备载篆文,而所述原委则较薛为详。二书相辅而行,固未可以偏废。其中所云赵明诚古器物铭碑十五卷,称商器三卷,周器十卷,奏汉器二卷。
河间刘跂序,洛阳王寿卿篆。据其所说,则十五卷皆古器物铭,而无石刻。当於《金石录》之外别为一书。而士祯以为即《金石录》者,其说殊误。岂士祯偶未检《金石录》欤?△《隶释》二十七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宋洪适撰。适初名造,后更今名。字景伯,饶州都阳人,皓之长子也。绍兴壬戌中博学鸿词科,官至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谥文惠。事迹具《宋史》本传。是书成於乾道二年丙戌,适以观文殿学士知绍兴府,安抚浙东时也。
明年正月,序而刻之。周必大志其墓道云“耽嗜隶古,为纂释二十七卷”者,即指此书。其弟迈序娄机《汉隶字原》云:“吾兄文惠公,区别汉隶为五种书:曰释,曰缵,曰韵,曰图,曰续,四者备矣,惟韵书不成。”又适自跋《隶续》云:“《隶释》有续,凡汉隶碑碣二百八十有五。”又跋《淳熙隶释》后云:“《淳熙隶释目录》五十卷,乾道中书始萌芽。十馀年间,拾遗补阙,一再添刻,凡碑版二百五十有八。”然乾道三年洪迈跋云:“所藏碑一百八十九,译其文,又述其所以然,为二十七卷。”又淳熙六年喻良能跋云:“公顷帅越,尝薈粹汉隶一百八十九,为二十七卷。”是二跋皆与是书符合,则其自题曰《淳熙隶释》者,乃兼后所续得合为一编。今其本不传。传者乃《隶释》、《隶续》各自为书。此本为万历戊子王鹭所刻。凡汉魏碑十九卷,《水经注》碑目一卷,欧阳修《集古录》二卷,欧阳棐《集古目录》一卷,赵明诚《金石录》三卷,无名氏《天下碑录》一卷,与二十七卷之数合。每碑标目之下,具载郦、欧、赵三书之有无。欧、赵之书第撮其目,不录其文。而是书为考隶而作,故每篇皆依其文字写之。其以某字为某字,则具疏其下,兼核其关切史事者,为之论证。自有碑刻以来,推是书为最精博。其中偶有遗漏者,如《卫尉卿衡方碑》,以“宽懔”为“宽慄”,以“声香”为“馨香”,以“邵虎”为“召虎”,以“疣”为“厖”、“讠血”为“谥”,以“克长克君”为“克长克君”,以“謇謇”为“蹇蹇”,以“乐旨”为“乐只”。《白石神君碑》,以“幽赞”为“幽赞”,以“无畺”为“无疆”。
《潜研堂金石文跋尾》均举其疏。又其小有纰缪者,如《郑固碑》,“逡遁退让”,适引《秦纪》“逡巡遁逃”释之。按《管子》:“桓子蹵然逡遁。”《汉书平当传赞》:“逡遁有耻。”盖巡与循同,而循转为遁。《集古录》云,遁当为循,其说最协。适训为遁逃,殊误。武梁祠堂画像,武氏不著名字,适因《武梁碑》有“后建祠堂雕文刻画”之语,遂定为武梁祠堂。案,梁卒於桓帝元嘉元年,而画像文中有“鲁庄公字不讳改严”,则当是明帝以前所作。《金石录》作武氏石室画像,较为详审。适未免牵合其词。至“唐扶颂分郏之治”语,案《公羊传》,自陕而东者,周公主之。陆德明《释文》曰:“陕一云当作郏,古洽反。
王城郏鄏,则古有以分陕为郏者。”适以为用字之异,非也。《李翊夫人碑》:“三五{七木}兮衰左姬。”据《山海经》“刚山多柒木”;《水经注》:“漆水下有柒县、柒水、柒渠”。字皆作“柒”。隶从柒省,去水为{七木}。适以为即“末”字者,亦非也。然百醇一驳,究不害其宏旨。他如《杨君石门颂》,杨慎讥其不识“<辶业>”字。考之碑文,正作凿石,别无<辶业>字。是则慎杜撰之文,又不足以为适病矣。
△《隶续》二十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宋洪适撰。适既为《隶释》,又辑录续得诸碑,依前例释之,以成是编。乾道戊子,始刻十卷於越,其弟迈跋之。淳熙丁酉,范成大又为刻四卷於蜀。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