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仪》二百二十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宋议礼局官知枢密院郑居中等奉敕撰。
徽宗御制序文,题“政和新元三月一日”,盖政和改元之年。钱曾《读书敏求记》误以新元为心元,遂以为不知何解,谬也。前列局官随时酌议科条,及逐事御笔指挥;次列《御制冠礼》,盖当时颁此十卷为格式,故以冠诸篇;次为《目录》六卷;次为《序例》二十四卷,礼之纲也;次为《吉礼》一百一十一卷;次为《宾礼》二十一卷;次为《军礼》八卷;次为《嘉礼》四十二卷,升婚仪於冠仪前,徽宗所定也;次为《凶礼》十四卷,惟官民之制特详焉。是书颇为朱子所不取。自《中兴礼书》既出,遂格不行,故流传绝少。今本第七十四卷、第八十八卷至九十卷、第一百八卷至一百十二卷、第一百二十八卷至一百三十七卷、第二百卷皆有录无书。第七十五卷、九十一卷、九十二卷亦佚其半。然北宋一代典章,如《开宝礼》、《太常因革礼》、《礼阁新仪》,今俱不传。《中兴礼书》散见《永乐大典》中,亦无完本。惟是书仅存,亦论掌故者所宜参考矣。
△《绍熙州县释奠仪图》一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宋朱子撰。考《朱子年谱》,绍兴二十五年乙亥,官同安主簿。以县学释奠旧例,止以人吏行事,求《政和五礼新仪》於县,无之。乃取《周礼》、《仪礼》、《唐开元礼》、《绍兴祀令》,更相参考,画成礼仪、器用、衣服等图。训释辨明,纤微必备。此《释奠礼》之初稿也。淳熙六年己亥,差知南康军,奏请颁降礼书,又请增修礼书,事未施行。绍熙元年庚戌,改知漳州。复列上释奠礼仪数事,且移书礼官,乃得颇为讨究。时淳熙所镂之版已不复存,后乃得於老吏之家。
又以议论不一,越再岁始能定议,而主其事者适徙他官,遂格不下。此《释奠礼》之再修也。绍熙五年甲寅,除知潭州。会前太常博士詹元善还为太常少卿,始复取往年所被敕命,下之本郡。吏文繁复,几不可读。且曰属有大典礼,未遑遍下诸州。时朱子方召还奏事,又适病目,乃力疾钩校,删剔猥杂,定为四条,以附州案,俾移学官。是为最后之定稿,即此本也。书首载淳熙六年《礼部指挥》一通,《尚书省指挥》一通,次《绍熙五年牒潭州州学备准指挥》一通,皆具录原文。次《州县释奠文宣王仪》,次《礼器十九图》。其所行仪节,大抵采自杜氏《通典》及《五礼新仪》,而折衷之。后来二丁行事,虽仪注少有损益,而所据率本是书。惟所列两庑从祀位次,有吕祖谦、张栻,则其事在理宗以后。又有咸淳三年改定位次之文。检勘《宋史礼志》,载咸淳诏书,其先儒名数及东西次序,与此书一一吻合,与朱子益不相及。盖后人随时附益,又非其原本矣。
△《大金集礼》四十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亦不著成书年月。据黄虞稷《千顷堂书目》,盖明昌六年礼部尚书张玮等所进。今考书中纪事,断至大定,知为章宗时书,虞稷所载当不误也。其书分类排纂,具有条理。自尊号、册谥以及祠祀、朝会、燕飨诸仪,灿然悉备。以《金史》诸志相校,其蓝本全出於此。而志文援引舛漏,失其本意者颇多。若祭方丘仪,是书有前祭二日,太尉告庙之仪,而《金史》遗落不载。又《金史》云设馔幕於内壝东门之外,道北南向。考之此书,则陈设馔幕乃有东门、西门二处。盖坛上及神州东方、南方之馔,陈於东门外;西方、北方之馔,陈於西门外。《金史》独载设於东门外者,於礼为舛。如斯之类,不一而足。非得此书,无以知史志之疏谬也。则数金源之掌故者,此为总汇矣。惟第十卷载夏至日祭方丘仪,而“圜丘郊天仪”独阙。考《金史》自天德以后,并祀南北郊。大定、明昌,其制渐备。编书者既载北郊仪注,不应反遗南郊。盖传写脱佚,非原书有所不备也。
△《大金德运图说》一卷(永乐大典本)
金尚书省会官集议德运所存案牍之文也。案《金史》本纪,金初色尚白。章宗泰和二年十一月,更定德运为土,腊月辰诏告中外。至宣宗贞祐二年正月,命有司复议本朝德运。是书所载,盖即其事。书前为尚书省判,次为省札。列集议官二十二人,其中独上议状者六人,合具议状者八人,连署者四人。其集议有名而无议状者,太子太傅张行简,太子太保富察乌叶,修撰富珠哩阿拉,费靡谙达登四人,疑原书尚有所脱佚。其所议,言应为土德者四人,言应为金德者十四人。
中如谏议大夫张行信,力主金德之议。而《金史》行信本传称:“贞祐四年,以参议官王浍言,当为火德。诏问有司,行信谓当定为土德,而斥浍所言为狂妄。”
其立说先后,自相矛盾,殊不可解。又书中但有诸臣议状,而尚书省臣无所可否。
考史载兴定元年十二月庚辰,腊享太庙,是终金之世,仍从泰和所定土德,而未尝重改。疑是岁元兵深入,宣宗南迁汴梁,此议遂罢,故尚书省亦未经奏覆也。
五德之运不见六经,惟《家语》始有之。而其书出於王肃伪撰,不可据为典要。
后代泥於其说,多侈陈五行传序之由。而牵合迁就,附会支离,亦终无一当。仰蒙我皇上折衷垂训,斥妄祛疑。本宅中图大之隆规,破谶纬休祥之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