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叔家寿木之内。许三杰父子不堪其扰,煮汤泼出,致伤许母阿姜头面。原情定罪,许佳不可胜诛。况撰造致死公事,骗挟平人,尚不可恕,今乃骗挟叔父,此何心哉?许佳妄以弟及弟妇致死诬人,自合反坐,兼殴伤叔父,合于徒三
年上加一等。虽已经赦,而赦后妄诉不已,本合断配。缘许佳之父日新,自始至终不曾出官,可见犹有爱弟之意,但不能教训悖逆之子耳。今若将许佳断配,则许三杰与兄日新同居,共门出入,兄弟自此何以相见?然此等凶恶之人,亦不可恕。许佳勘下脊杖十五,编管五百里,枷项押下本县,限十日,监赔寿木一具,并修整打坏门窗、户扇、什物,还许三杰,取领状申,切待为减罪名。如恃顽不伏赔还,解来引断押发。许三杰汤泼兄嫂,照赦勿论。直司剖决民讼,不论道理,以白为黑,以曲为直,有如此者,书拟官夺俸一月,追吏人问。

〔一〕阿周《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三《鄱阳县申勘余干县许珪为殴叔及妄诉弟妇堕胎惊死弟许十八事》作“阿闵”。
〔二〕许佳《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三作“许珪”,下同。
〔三〕又敢将叔父殴打“敢”,据《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三补。
〔四〕况撰造致死公事“公”,原作“三”,据《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三改。
〔五〕尚不可恕“可”,原作“少”,据《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三改。
〔六〕今若将许佳断配“将”,据《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三补。

妄诉者断罪枷项令众候犯人替

胡石壁
大凡词讼之兴,固不能事事皆实,然必须依并道理,略略增加,三分之中,二分真而一分伪,则犹为近人情也。今葛晞泰所诉王思济等三事,一曰呪咀,二曰赶打,三曰围占塘地。今据狱司所勘,佥厅指定,三事悉皆虚妄。原其所因,盖晞泰尝以盗桑事,为王思济所讼,遂平白妄状,以求报复耳。此邦风俗,大率愚而好讼,其间利害不能以稊米,卽嬴粮弃已,并走吏庭,凭伪饰虚,以无为有,声寃号痛,骇动见闻。及至两辞既成,曾无一事着实。前后以此之故,鞭扑徒配者凡几人矣,而习尚曾不为之少衰。无乃向所施行,犹未浃于愚民之耳目欤?葛晞泰勘杖八十,寄厢,遇词状日,押上枷项令众,候犯人替。
〔一〕嬴粮弃已“嬴”,疑作“赢”

以刼夺财物诬执平人不应末减胡石壁羊六、杨应龙等因醉争道,本无深伤。而羊六素挟狡猾之资,遽兴罗织之讼,谓应龙等白昼行刧,夺去财物凡十余项,正经陈于本县,又越诉于宪台,牵连追呼,不一而足。及至
宪台灼见虚妄,押下本府结絶,羊六自知罪不可免,乃于中道而逃。本府将其父锢身监追,凡历四旬而后出,并得其荷担之仆周八二、张四十者,与之对证,然后尽得其情,前后状词,无一真实。照得在法,刼夺财物,罪名不轻。羊六因寻常之争,而诬人以莫大之罪,既欺罔县道,又欺罔监司,既贻累于平人,又贻累于乃父。首尾三载,始肯伏辜。蕞尔村夫,而反复变诈如此。若从末减,则是出虎兕于柙也,其何以惩奸慝而安善良哉?古人谓见恶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蕴崇之,勿使能殖,则善者信矣。羊六勘杖一百,编管五百里,余人并放。

以女死事诬告
吴雨岩
赵崇诉女身死事,不曾经本司,其本军前此亦不曾具申。今据申到,详其事情,见得赵崇情节分晓,以女死为奇货,诬言告骗,胁得钱卽止。且崇之所以敢如此者,正以其所居在临安,非惟不属本司,亦不属本军,纔得钱后,飘然而逸,本司不得而问,此其情状,有何难见?备申刑部,乞行下临安,追押发下本军,穷竟其罪,坐以正条,拘监骗钱,庶不漏网。仍牒本军,更切申罪。

妄论人据母夺妹事

翁浩堂
朱千三子〔一〕去年五月抱牌经县,论祝千二、祝万五据其母阿孙,夺其妹寿娘,气死其父朱元乙。词说甚怪,骇人听闻,展转一年,不曾结絶。今追到干系人徐廿七、祝万五、叶季乙等,及索出朱元一休妻文约辨验,则知阿孙系出嫁祝千二,而非据也。寿娘系嫁郑廿九,再出嫁祝万五,而非夺也。其父朱元一,自系吐血身死,非祝千二、祝万五之罪也。朱元一既死,其妻阿孙,已归在朱世三家。寿娘又嫁叶季一为妻,并无词说。朱千三何所据凭,作此险讼,烦紊官司乎?今文约证验分明,显见朱千三虚妄,岂容轻恕。重则当解州徒断,轻亦合刺环拘锁。念阿孙年老,止有一子侍养,若尽法施行,则阿孙必至饥饿失所,只得从轻。照得朱千三原系犯盗刺环人,且与勘杖一百,填刺旧环,免拘锁,并一行人并放,未到人住追。
〔一〕朱千三子“子”,疑作“于”

妻自走窜乃以刼掠诬人

翁浩堂
裴升初词,称表弟江进开杂鲜酒店,被陈丙乙诱使,刼去衣物并表弟妇徐四娘。其事甚异,本县究实未到,而江进拖扯叶四到县,称被刼物件不识下落,其说皆同。当职固疑必无是事。及本隅解到徐四娘根问,乃是因争米忿惧,手挈衣物而逃,至暮遂〔一〕为徐千四引去,留之二宿,乃始放出,致为徐曾乙告发。如此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