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入锡匣追赴台治,乃敢密遣奸猾哗徒,先次到司,物色摆布,次则身赍金银,买嘱贵寓强干,行赇匣司人吏,抑捺脱漏,以俟当职离任。甚至诉开文案,藏去县丞所申,假作缴案申状,伪称县丞差出。自初三至初六日,已抑捺四日。使非当职体探得知,则本司纪纲、国家典宪,为此曹反复玩弄,狐踪鬼迹,腅闪一番。吏之无状,未有甚于此者。所勘罪犯,十未二一,而胁取奸虐之迹,已不可胜数。金彬赃计八千三百余贯,决脊杖二十,刺配二千里州军牢城,郑臻赃二千三百贯,决脊杖十七,加配一千里,吴恭赃计一千三百余贯,决脊杖十五,刺配一千里州军牢城。(缺)系贵寓干仆,不体主家清德,怙势党奸,接受银、会,干预刑名公事,不有国法,不从官府,不顾主家,本合刺配,姑从轻勘杖一百,押回温州。李伟系本州岛有请书司,黄季玉系教唆哗徒,乃敢出入台府,行赇关节,各决脊杖十二,编管邻州。内黄季玉更入匣催追,匣司最是本司命令所出之地,乃敢接受重赂,公然以假申状脱判,将罪人私匿,此而可为,孰不可为,决脊杖二十,刺配二千里。

二十状论诉

当职入境,状诉乡司詹春、张庆者凡二十二状,其它泛诉,亦无一状无其名者。皆苦其飞走卖弄,凿空生事之害,言之涕流,病人骨髓,恨不食其肉。计其取受,不知几千百贯,固不待送狱而罪状昭著。今乃敢仍用故智,仅供招四百六十八贯,纱半疋,其意不过欲保全面皮,为再归复役害民之计。重刷重纳,铅山一县,不知因此二贼破荡家业者几人,流离妻子者几人,委填沟壑者几人,痛哉!苦哉!而此贼者,乃独得以遂其全躯保妻子之谋,是无天理矣!詹春、张庆各决脊杖十二,配一千里,余并照拟行。仍榜本县。

假作批朱

争赌之罪小,假作本司批罪大。受书铺教唆之罪犹可恕,身为书铺,而教人假作批朱之罪不可恕。杨璋勘杖一百,编管邻州,取上断。其赵澄、胡寿等情罪,备拟牒州佥厅重断讫,申。
秤提官会

马宜为州走吏,当楮价减落之时,不留心秤提,乃只管告恳求助。教为脱去逃避之计,可谓巧矣。前日方有告其家藏近万缗者,今日对问,则尽为搬去矣。勘下决脊杖十五,寄配南安军,押下通判厅及州佥厅监勒作紧措置,如会价稍增,卽免断配,给还,仍勒出见钱六千贯文足本州岛兑便,如违,送外州勘隐寄。并行决配。
乡司卖弄产税

当职昨到安仁,有贵溪百姓诉乡司邵远卖弄产税者,其词甚哀,已行不追赴司。十九日入界,一日之间,诉乡司者三十一状,内诉邵远者十六状,诉郑兴者七状,诉郑富者七状,或专状,或同状,伛偻拜伏哀告者四十二人。阅其状,皆重催白敷,胁取钱物,无异虎狼之吞噬,盗贼之刼掠。并生穹壤间,与我皆同气,为民父母者,得不恻然动心乎?邵远照台判疾催追,郑富两名帖县,限一日解赴行司,徐侁系罪犯吏,乃复出害民,帖县追上,杖一百,押送外寨拘锁,限一日申。所有上件三十一状,并帖遣下,请知县阅毕,并人缴回行司。当职廵历,所以待本县者厚矣,知县切不可庇小吏,以伤大体。
〔一〕已行不追赴司“不”,疑作“下”。

〔二〕照台判疾催追“疾”,原作“俟”,据上图本原校改。

恣乡胥之奸
吴雨岩
牒州契勘嘉熙间拆变因依,申,周森罪如牛毛,阖县所疾视,州县往往以此县户眼弊幸,皆在周森胸中,若行配去,恐向后欲整顿版籍,更无知首末乡胥。其实不然,只怕无知县,岂怕无好乡司。若占护周森不已,则怨丛于知县之身,县道愈见多事。螫手断腕,何有于周森。不必动勘,径将本人决脊杖十五,只刺配饶州,庶免走逸。牒报主管司及帖县。

〔一〕拆变因依“拆”,疑作“折”

应经徒配及罢役人合尽行逐去〔一〕
胡石壁
当职去春到任之初,据本府士民实封投状,备言罢役吏人重为民害,乞赐驱除。当时当职交事之新,名实未加于上下,不欲骤下此令,以骇众心,且诛之不可胜诛,不若姑导之以政,齐之以刑,以待其迁善,彼此可以相安于无事之域,此实区区本心也。不谓此曹习与性成,怙终不改,出入案分,教新进以舞文,把持官司,诱愚民以健讼,淫朋比德。表里为奸,
询之国人,皆曰可杀。传曰:见恶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蕴崇之,絶其本根,勿使能殖,则善者信矣。今邵阳之恶,孰有加于此曹者。若恶之而不能去,犹不恶也,去之而不能尽,犹不去也。痛断根株,无俾易种,其可以妇人之仁、细人之爱而止乎?但以人数颇多,其间亦岂无彼善于此者,若一旦尽使之扶老携幼,荡析离居,罔有定极,宁无转乎沟壑之忧。今再与勘酌区处,应经徒配吏,有老小三人以上,而有田宅在城十里外者,许指去处居住。城外无田宅,而有老小三人以上,而并老小无而年及六十以上,容貌委是衰老者,许离城二十里外居住。其单独无行止人,并押出府界,罢役人准此。帖各厢两日内并从实供申,如稍涉私,当行人决配。

〔一〕应经徒配及罢役人“人”,原作“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