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者。又作大枷,凡有十号:一曰定百脉,二曰喘不得,三曰突地吼,四曰着即承,五曰失魂胆,六曰实同反,七曰反是实,八曰死猪愁,九曰求即死,十曰求破家。又令寝处粪秽,备诸苦毒。有制书宽囚徒,俊臣必先遣狱卒尽杀重囚,然后宣示。自是海内凶惧,道路侧目。
  天授二年正月,御史中丞知大夫事李嗣贞以来俊臣等用法严酷,上疏曰:「臣闻陈平事汉祖,谋疏楚君臣,乃用黄金五万斤,行反闲之术。项王果疑臣下,陈平反闲遂行。今告事纷纭,虚多实少,当有凶慝。焉知必无陈平,先谋疏陛下君臣,后谋良善?陛下昨语臣云:『我比来已作此意。』便是愚臣管测,先天而天不违。至如罗织之徒,即疏闲之渐。陈平反闲,其远乎哉?王制曰:『凡制刑决狱,以成告于正,正听之,以狱成告于大司寇,大司寇听之棘木之下,与孤卿大夫、公、侯、伯、子、男以狱成告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三公以狱成又告于王,王三宥之,然后制刑。』臣窃见比日狱官一单车使推讫,万事即定,法家随断,轻重不推,或有临时便决,不待闻奏。此权由臣下,非审慎之法,傥有冤滥,何由可知?况乎九品之官,专命推覆,操杀生之柄,窃人主之威,按覆既不在秋官,省审复不由门下,事非可久,物情骇惧。老子云:『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今若假此威权,便是窥国家利器也,不可不慎。」麟台正字陈子昂上书曰:「臣闻之,圣人出,必有驱除,盖天人之符,应休命也。日者东南微孽,敢谋乱常,陛下顺天行诛,罪恶咸服,岂非上天意欲彰陛下神武之功哉!而执事者不察天心,以为人意,恶其首乱倡祸,法合诛屠,将息奸原,穷其党与,遂使陛下大开诏狱,重设严刑,冀以惩刱,劝于天下,大或流血,小御魑魅。今朝廷惶惶,莫能自固,海内倾听,以相惊恐。愚臣昧焉,窃恐非五帝、三王伐罪吊人之意也。顷年以来,伏见诸方告密,囚累百千辈。大抵所告,以扬州为名,及其穷竟,百无一实。遂使奸臣之党,快意相雠,睚眦之嫌,则称有密,一人被讼,百人满狱,使者推捕,冠盖如市。咸谓陛下爱一人而害百人,天下喁喁,莫知宁所。伏愿念之,即天下幸甚。」京兆府万年县主簿徐坚上疏曰:「臣闻书有五听之道,虑失实情也;令着三覆之奏,恐致虚枉也。比见有敕,勘当反逆,命使者得实便决杀。人命至重,不可再生,倘万分之中有一不实,欲诉无路,怀枉谁明,饮恨吞声,赤族从戮,岂不痛哉!此不足肃奸逆而明刑典,适所以长威福而生疑惧。臣愿绝此处分,依法覆奏,则死者甘伏,知泣辜之恩;生人欢悦,见详刑之意。」
  圣历元年,武太后谓侍臣曰:「往者来俊臣等推按刑狱,朝臣递相牵引,咸承反逆。中闲疑有枉滥,更遣近臣就狱亲问,皆得手状,承引不虚。近日俊臣死后,更无闻有反者,然则以前就戮者,不有冤滥者邪?」夏官侍郎姚元崇对曰:「比破家者,皆是枉错自诬,告者持以为功,天下号为罗织,甚于汉之党锢。陛下令近臣就狱问者,近臣亦不自保,何敢动摇?今日以后,臣以微躯及一门百口保见在内外官更无反者。乞陛下得告状收掌,不须推问。」太后大悦曰:「以前宰相皆顺成其事,陷朕为淫刑之主。」太后颇悟。于是监察御史魏靖上疏曰:「来俊臣身处极法,以其罗织良善。臣闻郭霸自刺而唱快,万国俊被遮而遽亡。霍献可临终,膝拳于顶;李敬仁将死,舌至于脐。皆众鬼满庭,群妖横道,唯征集应,若响随声。备在人传,不为虚说。伯有昼见,殆无以过。此亦罗织之一据也。倘使平反者数人,众共详覆来俊臣等所推大狱,庶邓艾获申于今日,孝妇不滥于昔时,恩涣一流,天下幸甚。」于是制缘来俊臣、丘神绩等所推鞫人身死籍没者,令三司重检勘,有冤滥者,并皆雪免矣。
  中宗神龙元年制:「以丘神绩、来子珣、周兴、万国俊、来俊臣、鱼承晔、王景昭、索元礼、傅游艺、王弘义、张知默、裴籍、焦仁亶、侯思止、郭霸、李敬仁、皇甫文备、陈嘉言、刘光业、王德寿、王处贞、屈贞筠、鲍思恭等,自垂拱以来,多枉滥杀人者,所有官爵,并令追夺。」于是天下称庆。
    开元格
  周朝酷吏来子珣、京兆府万年县。万国俊、荆州江陵县。王弘义、冀州。侯思止、京兆府。郭霸、舒州同安县。焦仁亶、蒲州河东县。张知默、河南府缑氏县。李敬仁、河南府河南县。唐奉一、齐州金节县。来俊臣、周兴、丘神绩、索元礼、曹仁悊、王景昭、裴籍、李秦授、刘光业、王德寿、屈贞筠、鲍思恭、刘景阳、王处贞。以上检州贯未获及。
    右二十三人,残害宗支,毒陷良善,情状尤重,身在者宜长流岭南远处。纵身没,子孙亦不许仕宦。
陈嘉言、河南府河南县。鱼承晔、京兆府栎阳县。皇甫文备、河南府缑氏县。傅游艺。
    右四人,残害宗支,毒陷良善,情状稍轻,身在者宜配岭南。纵身没,子孙亦不许近任。
敕依前件
      开元十三年三月十二日

通典州郡典

通典卷第一百七十一 州郡一
  州郡序 序目上
    州郡序
  天下之立国宰物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