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十六国夏赫连勃勃伐南凉秃发檀,大败之,驱掠二万七千口、牛马羊数十万而还。檀率众追之,其将焦朗谓曰:「勃勃天姿雄,御军齐肃,未可轻也。今因抄掠之资,率思归之士,人自为战,难与争锋。不如从温围北度,趣万斛堆,阻水结营,制其咽喉,百战百胜之术也。」檀不从。勃勃闻而大喜,乃于阳武下峡凿凌埋车以塞路。勃勃乃勒众逆击,大败之,杀伤万计。
  十六国后凉吕弘攻段业于张掖,不胜,将东走,业议欲击之。其将沮渠蒙逊谏曰:「归师勿遏,穷寇勿追,此兵家之戒也。不如纵之,以为后图。」业曰:「一日纵敌,悔将无及。」遂率众追之,为弘所败。业叹曰:「不能用子房之言,以至于此。」
  孙子曰:「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者也。兵一分一合,以敌为变。兵法诈诡,以利动敌心,或合或离,为变化之术。故其疾如风,进退应机。其徐如林,不见利不前,如风吹林,小动而其大不移。侵掠如火,猛烈也。不动如山,守也。不信敌之诳惑,安固如山。难知如阴,莫测如天之阴云,不见列宿之象。动如雷霆。疾速不及应也,故太公曰「疾雷不及掩耳,疾电不及瞑目」也。指向分众,因敌而制胜也。旌旗之所指向,则分离其众。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大阵动则乱因乘之而败违不动如山之义也。
  东晋,前秦苻坚率兵来伐晋,晋将谢石、谢玄拒之。坚遣其将朱序说石等以众盛,欲胁而降之。序谓石曰:「若秦百万之众皆至,则莫可以敌也。及其众未集,宜在速战,若挫其前锋,可以得志。」晋将遣使请战,许之。坚师列阵逼淝水,晋师不得渡。晋将使谓坚将苻融曰:「君悬军深入,置阵逼水,此持久之计,岂欲战者乎?若小退师,令将士周旋,仆与明公缓辔而观之,不亦美乎?」坚众皆曰:「宜阻淝水,莫令得上,我众彼寡,势必万全。」坚曰:「但却军,令得过,我以铁骑向水逼而杀之。不然,因其济水而覆之。」于是麾军却阵,军遂奔退,制之不可止。玄以八千精卒度淝水逼之,融驰骑略阵,马倒,被杀,军遂大败。晋师乘胜追击,死者相枕。坚为流矢所中,单骑遁走。
  后周末,隋文帝作相辅少主,相州总管尉迟迥举兵不从。隋文帝遣将韦孝宽讨之。迥男惇都昆切率众十万人入武德,军于沁东拒之,沁,七鸩切。与孝宽隔水相持,乃布兵二十余里,麾军小却,欲待孝宽军半渡而击之。孝宽因其却,乃鸣鼓齐进,惇遂大败。
  大唐光宅初,武太后临朝称制,徐敬业于扬州起兵,以匡复皇家为辞,月余日间,致精卒数万。太后遣将军李孝逸领兵讨之。敬业率军拒于下阿溪,方成列,敬业谓其徒曰:「自知衣甲非厚者,居后。」众乃争退。孝逸之师因其动噪而奔击,乃大败焉。
    先设伏乘势逐敌败之
  东晋末,卢循率众数万,方舰而下。晋相宋武帝率兵拒之,出轻利斗舰,躬提幡鼓,命众军齐力击之。又上步骑于西岸。右军参军庾乐生乘舰不进,斩而殉之。于是众军腾踊争先。军中多万钧神弩,所至莫不摧陷。宋武自于中流蹙之,因风水之势,贼舰悉泊西岸。岸上军先备火具,乃投火焚之,烟焰翳天,贼众大败,追奔至夜乃归。循等还浔阳。初,分遣步兵,莫不疑怪,及烧贼舰,众乃悦服。
    乘胜
  后汉末,曹公征张鲁,定汉中,刘晔进说曰:「明公以步卒五千,将诛董卓,北破袁绍,南征刘表,九州岛百郡,十并其八,威振天下,势慑内外。今举汉中,蜀人睹风,破胆失守,推此而前,蜀可传檄而定也。刘备,人杰也,有智度而迟,新得蜀,人犹未附。今破汉中,蜀人震恐,其势自倾。以公之神明,因其倾而压之,无不克也。若少缓之,则诸葛亮明于理而为相,关羽、张飞勇冠三军而为将,蜀人既定,据险守要,则不可犯也。今不取,必为后忧。」曹公不从。居数日,蜀降者说:「蜀中一日数十惊,备斩之而不能禁也。」曹公悔之,又问晔曰:「今尚可击否?」晔曰:「今已小定,未可击也。」曹公违之而失。
  晋镇南将军、都督荆州杜元凯,袭吴乐乡,在今江陵郡松滋县东六十里。虏都督孙歆。沅、湘以南,至于交、广,睹风送款。时众会议,或曰:「百年之寇,未可尽克。今将暑热,水潦方降,疾疫将起,宜俟来冬大举。」元凯曰:「昔燕乐毅藉济西一战,以并强齐。今王师兵威已震,譬如破竹,数节之后,皆迎刃而解也。」遂指授群帅,直诣秣陵。所过城邑,莫不束手,遂平吴国。先议者惭而谢焉。
  十六国蜀李特攻晋将张徽,徽军溃。特议欲释徽还涪,音浮。诸将进曰:「徽军连战,士卒伤减,智勇俱竭,宜因其弊遂擒之。若舍而宽之,徽养病收亡,余众更合,图之未易也。」特从之,复进攻,徽溃围走。特遣将水陆追之,遂害徽,生擒徽子存,以徽丧还之。
  东晋将周访讨贼杜曾,曾大溃,杀千余人。访夜追之,诸将请待明日,访曰:「曾骁勇能战,向之败也,彼劳我逸,是以克之。宜及其衰乘之,可灭。」鼓行而进,遂定汉沔。
  大唐武德初,刘武周据太原,使其将宋金刚屯于河东。太宗往征,金刚遁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