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
  后汉末,蜀将关羽围曹公将曹仁于樊,又围将军吕常于襄阳。曹公遣将徐晃救仁,以羽难与争锋,遂前至偃城。晃到,诡道作都堑,示欲截其后,贼烧屯走。晃得偃城,两面连营,稍前,去贼围三丈所,未攻。贼围头有屯,又别屯四冢。晃扬声当攻围头屯,而密攻四冢。羽见四冢欲坏,自将步骑五千出战,晃击之,退走,遂追陷与俱入围,破之,或自投沔水死。曹公令曰:「贼围堑鹿角十重,将军致战全胜,遂陷贼围,多斩首虏。吾用兵三十余年,及所闻古之善用兵,未有长驱径入敌围者也。」
  后汉末,田国让守马城,为鲜卑攻围之十重。国让密严使司马建旌旗,鸣鼓吹,将步骑从南门出,胡人皆属目往赴之。国让将精锐自北门出,鼓噪而赴,两头俱发,出虏不意。虏众散乱,皆无弓马,步走二十余里,僵尸蔽地。
  魏将司马宣王征公孙文懿,次于辽水。文懿遣将军卑衍、杨祚等步骑数万阻辽隧以距之,围堑二十余里。宣王令其军穿围,盛兵多张旗帜出其东南,贼尽锐赴之。乃泛舟潜济急东北,斜趣襄平。衍等恐襄平无守,夜遁走。
  魏将郭淮讨叛羌,其羌师屯河关、白土故城,据河拒官军。淮见形上流,密于下渡兵据白土城,击,大破之。
  蜀将诸葛亮出斜谷,司马宣王屯北原。亮盛兵西行,诸将皆欲攻西围,郭淮独以为此见形于西,欲使官兵重应之,必攻阳遂耳。其夜果攻阳遂,有备不得上。
  十六国前燕将慕容垂讨丁零翟钊于滑台,次于黎阳津,钊于南岸拒守,垂徙营就西津,为牛皮船百余艘,载疑兵列仗,泝流而上。钊先以大众备黎阳,见垂向西津,乃弃营西拒。垂潜遣其桂林王慕容镇、骁骑慕容国于黎阳津夜济,壁于河南。钊闻而奔还,士众疲渴,走归滑台,钊携妻子率数百骑北趣白鹿,垂遣追击之,尽擒其众。
  东晋末,宋武帝遣将朱龄石伐谯纵于蜀。宋武曰:「往年刘敬宣出黄虎,无功而退。贼谓我今应从外水往,而料我当出其不意,犹从内水来也。如此,必以重兵守涪音浮城,以备内道。若向黄虎,正堕其计。今以大众自外水取成都,疑兵出内水,此制敌之奇也。」而虑此声先驰,贼审虚实,乃别有函书,全封付龄石,署函边曰:「至白帝乃开。」诸军虽进,未知处分所由。至白帝,发书,曰:「众军悉从外水取成都,臧熹、朱林于中水取广汉,使羸弱乘高舰十余,由内水向黄虎。」众军乃倍道兼行,谯纵果备内水,使其大将谯道福以重兵戍涪城,遣其将侯辉、谯诜等率众万余屯彭模,夹水为城。龄石至彭模,诸将以贼水北城险阻众多,咸欲先攻其南城,龄石曰:「不然。虽寇在北,今屠南城,不足以破北;若尽锐以拔北垒,南城不麾而自散也。」遂攻北城,诘朝战,至日昃,焚其楼橹,四面并登,斩侯辉、谯诜,仍回军以麾,南城实时溃散。
  宋刘道济为益州刺史,刑政失中,群盗蜂起,攻围州城。道济将裴方明出东门,破贼三营,斩首数百级。贼虽败,已复还合。方明复伪出北门,回击城东大营,杀千余人。时天大雾,方明等复扬声出东门,而潜自北门出攻城北、城西诸营,贼众大溃,于是奔散。
  西魏末,岷州羌据州城反,魏将独孤信讨之。信勒兵向万年,顿三交谷口。贼并力拒守,信因诡道趋绸松岭。绸,直留反。贼不虞信兵之至,睹风奔溃。乘胜逐北,径至城下,贼并出降。
  西魏末,凉州刺史宇文仲和据州不受代,魏将独孤信率兵讨之。仲和婴城固守,信夜令诸将以冲梯攻其东北,信亲率壮士袭其西南,迟明克之。迟,直吏反。未明也。天未明之顷,已袭之,事毕然后天明,明迟于事耳。
  隋汉王谅作乱,遣其将余公理自太行下河内。隋将史祥讨之,军于河阴,久不得济。祥谓军吏曰:「余公理轻而无谋,才用素不足称,又新得志,谓其众可恃。恃众必骄。且河北人先不习兵,所谓拥市人而战,不足图也。」乃令军中修攻河阳具。公理使谍知之,果屯兵于河阳内城以备祥。祥于是舣船河南,公理聚甲以当之。祥乃简精锐于下流潜渡,公理率众拒之。祥至湨古阒反水,两军相对,公理未成列,祥纵击,大破之。
  孙子曰:「利而诱之,亲而离之。」以利诱之,使五闲并入,辩士驰说,亲彼君臣,分离其形势。若秦遣反闲,欺诳赵君,使废廉颇而任赵奢之子,卒有长平之败。
    示无备设伏取之
  后魏将傅永守楚王戍,萧齐将裴叔业来攻。永令填塞外堑,夜伏战士一千人于城外。晓而叔业等至,顿于城东,列阵,将置长围。永所伏兵于左道击其后军,破之。叔业乃令将佐守所列之阵,自率精甲数千人救之。永上门楼,观叔业南行五六里许,便开门奋击,遂摧破之。叔业进退失图,于是奔走。左右欲追之,永曰:「弱卒不满三千,彼精甲犹盛,非力屈而败,直堕吾计中耳。既不测我之虚实,足丧其胆。俘此足矣,何假逐之。」
  后周韩褒为汾州刺史,州界北接太原,当千里径。先是,高齐寇数入,民废耕桑,前后刺史,莫能防捍。褒至,适会寇来,褒乃不下属县。民既不及设备,以故多被抄掠。齐人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