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缘城,不惜士众,野无所得,粮路又绝,兵众离心,将帅懈倦,必精兵拥守,防我城门。我当乘闲,骁雄四出,与城上人应期,内外齐攻。专精与疲怠者,尤绝必须审察,贼多伪谋。其所穴之孔,于城内深阔为坑,坑上安转关板桥,若敌入来,得三五十人后,启发机关,自然先毙。
  铁菱,状如铁蒺藜,要路、水中置之,以刺人马。
  陷马坑,长五尺,阔一尺,深三尺,坑中埋鹿角枪、竹签,其坑似亚字相连,状如钩锁,以草及细尘覆其上。军城、营垒、要路皆设之。
  拒马枪,以木径二尺,长短随事,十字凿孔,纵横安检,长一丈,锐其端,可以塞城门、巷、要路,人马不得奔驰。
  木栅,为敌所逼,不及筑城垒,或因山河险势,多石少土,不任版堞,乃建立木为之,方圆高下随事,深埋木根,重复弥缝,其阙内重加短木为合道,外柱木重长出四尺为女墙,皆泥涂之,内七尺又立合道,内柱上布板木为栈,立栏杆于栅上。县门、壅墙、濠堑、拒马防守,一如城垒法。
  烽台,于高山四顾险绝处置之,无山亦于孤迥平地置。下筑羊马城,高下任便,常以三五为准。台高五丈,下阔二丈,上阔一丈,形圆。上建圆屋覆之,屋径阔一丈六尺,一面跳出三尺,以板为上覆下栈。屋上置突灶三所,台下亦置三所,并以石灰饰其表里。复置柴笼三所,流火绳三条,在台侧近。上下用屈膝梯,上收下乘。屋四壁开觑贼孔及安视火筒,置旗一口,鼓一面,弩两张,抛石、礨木、停水瓮、干粮、麻蕴、火钻、火箭、蒿艾、狼粪、牛粪。每晨及夜平安,举一火;闻警,固举二火;见烟尘,举三火;见贼,烧柴笼。如每晨及夜,平安火不来,即烽子为贼所捉。一烽六人,五人为烽子,递知更刻,观视动静;一人烽率,知文书、符牒、转牒。
  马铺,每铺相去三十里,于要路山谷闲,牧马两匹,与游奕计会。有事警急,烟尘入境,即奔驰报探。
  土河,于山口贼路,横断道,凿阔二丈,深二尺,以细沙散土填平,每日检行,扫令净平,人马入境,即知足迹多少。
  游奕,于军中选骁果、谙山川泉井者充,常与烽铺土河计会交牌,日夕逻候逻,卢个反。于亭障之外,捉生问事。其军中虚实举用,勿令游奕人知。其副使子将,并久军行人,取善骑射者兼。
  令人枕空胡禄卧,有人马行三十里外,东西南北,皆响见于胡禄中,名曰「地听」,则先防备。
通典卷第一百五十三 兵六
  示弱 示怯 示缓 声言击东其实击西 示形在彼而攻于此 示无备设伏取之 示强 敌军攻城久不下师老击败之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无常形,以诡诈为道。若息侯诱楚子谋宋。故能用示之不能用,言己实能用师,外示之怯也。若孙膑示弱而制庞涓。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欲近而设其远也,欲远而设其近也,诳曜敌军,示之以远,本从其近。若韩信之袭安邑,陈舟临晋而度夏阳。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待,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扶,卒离而不集,兵合而不齐。多设诈变,出东见西,攻南引北,乱之,使彼章惶离乱,而不集聚。合于利而动,暴之使离,乱之使不齐,动兵而战。不合于利而止。」
    示弱
  春秋时,晋声子谓楚令尹屈建曰:「若敖之乱,伯贲之子苗贲皇奔晋,以为谋主。及鄢陵之役,楚晨压晋军而阵。苗贲皇曰:『楚师之良在中军王族而已,若塞井夷灶,成阵以当之,栾、范易行以诱之,栾书时将中军,范燮佐之。易行,谓简易兵备,欲令楚贪己,不复顾二穆之兵。易,以豉反。行,胡郎反。中行、二郄必克二穆,郄锜时将上军,中行偃佐之,郄至佐新军。令此三人分良以攻二穆之兵。楚子重、子辛皆出穆王,故曰二穆。锜,鱼绮反。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必大败之。』四萃,四面集攻。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师熸,夷,伤也。吴楚之闲,谓火灭为熸。子廉反。子反死之。郑叛、吴兴,则苗贲皇之为也。」
  汉初,韩王信反,高帝自往击。至晋阳,闻信与匈奴欲击汉,帝使人使匈奴。匈奴匿其壮士肥牛马,匿,藏。徒见老弱及羸畜。使者十辈来,皆言匈奴易击。帝使刘敬复往使匈奴,还报曰:「两国相击,此宜夸矜见所长。见,示也。今臣往,徒见羸胔老弱,胔音渍,谓死者之肉也。一说胔读曰瘠,瘠,瘦也。此欲见短,伏奇兵以争利。愚以为匈奴不可击也。」是时汉兵已踰句注,二十余万兵已业行。帝怒,以为沮吾军,沮谓止,坏也。材汝反。械系敬广武。遂往,至平城,匈奴果出奇兵围高帝白登,七日然后得解。
  后汉末,孙策遣军攻陈登于匡琦城。贼初到,旌甲覆水,群下咸以众寡不敌。登乃闭门自守,示弱不战,将士衔声,寂若无人。登乘城观形势,知其可击。乃申命士众,宿整兵器,昧爽,开南门,引军诣贼营,步骑钞其后。贼周章,方结阵,不得还船,登纵兵乘之,贼遂大败。
  陈武帝东讨杜龛,侯安都居守。北齐军入据石头,游骑至于阙下。安都闭门偃旗帜,示之以弱,且令城中曰:「有登陴看贼者斩。」及夕,贼收军还石头,安都夜令士卒密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