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袭吴西陵督张政,西陵,今夷陵郡。大破之。政,吴之名将,据要害之地,耻无备取败,不以实闻于孙皓。元凯欲闲吴边将,乃请还其所获之众于皓。皓果召政,遣武昌监刘宪代之。故晋军将至,使其将帅移易,成倾荡之势,竟殄灭焉。皓不悟致败。
  后周末,隋文帝作相,尉迟迥据相州举兵,隋文帝遣郧公韦孝宽为东道元帅,师次沁水,水涨,未得渡。沁音七鸩反。长史李询上密启云:「大将梁士彦、宇文欣、崔弘度等并受尉迟迥饟金。」军中慅慅,人情大异。文帝以为忧,欲代此三人。李德林独进计云:「公与诸将并是国家贵臣,未相伏驭,今以挟令之威,使得之耳,安知后所遣者能尽腹心,前遣之人独致乖异?又取金之事,虚实难明,即令换易,彼将惧罪,恐其逃逸,便须禁锢,然则郧公以下,必有惊疑之意。且临敌代将,自古所难,乐毅所以辞燕,赵奢之子所以致败于赵。如愚所见,但遣公一腹心,明于智略,为诸将旧来所信服者,速至军所,观其情伪。纵有异意,必不敢动。」文帝大悟,即令高颎驰驿往军所,为诸将节度,竟成大功。隋文悟之而胜。
  孙子曰:「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苟便于事,不拘于君命也。故曰「不从中御」。
    军政不一必败
  春秋时,楚子伐郑,晋师救之。楚子北师次于郔。郔,郑北地。音延。闻晋师济河,楚子欲还,伍参言于楚子曰:参,仓含反。「晋之从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縠刚愎不仁,未肯用命。其三帅者,专行不获。欲专其所行,而不得。听而无上,众谁适从?此行也,晋师必败。」楚改乘辕而北之,次于管以待之。晋师在敖、鄗苦高反之闲。晋魏锜求公族未得,欲为公族大夫。而怒,欲败晋师。请致师,不许。请使,许之。遂往,请战而还。赵旃求卿未得,旃,赵穿子。请挑战,不许。请召盟,许之,与魏锜皆命而往。郄克曰:「二憾往矣,弗备必败。」随会曰:「若二子怒楚,楚人乘我,丧师无日矣,乘,犹登也。不如备之。楚之无恶,除备而盟,何损于好?若以恶来,有备不败。且虽诸侯相见,军卫之彻,警也。」彻,去也。先縠不可。不肯设备。随会使巩朔、韩穿帅七覆于敖前,帅,将也。覆,谓伏兵七处。故上军不败。而中军、下军皆败绩。
  春秋时,吴师伐楚州来,楚救之。吴人御诸锺离。楚将子瑕卒,楚师熸。音尖。吴、楚之闲,谓火灭为熸。军中重主丧亡,故其战人无复气势也。吴将公子光曰:「诸侯从于楚者众,而皆小国也,畏楚而不获已,是以来。吾闻之:『作事威克其爱,虽小必济。』克,胜也。军事尚威。胡、沈之君幼而狂,性无常。陈大夫啮壮而顽,顿与许、蔡疾敌。楚大将死,其师熸。薳越为帅,帅贱,多宠,政令不一。越非正卿也,军多宠人,政令不一于越也。薳,为委反。七国同役而不同心,七国,楚、顿、胡、沈、蔡、陈、许也。帅贱而不能整,无大威命,楚可败也。先分师以犯胡、沈与陈,必先奔,诸侯之师乃摇心矣。诸侯乖乱,楚必大奔。请先者去备薄威,示之以不整,以诱之。后者敦陈整旅。」敦,厚。吴子从之。战于鸡父。音甫。吴子以罪人三千先犯胡、沈与陈,囚徒不习战,以示不整。三国争之。吴为三军以击于后,中军从王,光帅右军,掩余帅左军。吴之罪人或奔或止,三国乱,吴师击之,败,获胡、沈之君及陈大夫。舍胡、沈之囚,使奔许与蔡、顿,曰:「吾君死矣!」师噪而从之,三国奔,三国,许、蔡、顿。楚师大奔。
  后汉末,曹公击马超。始,贼每一部到,公辄有喜色。贼破之后,诸将问其故。答曰:「关中长远,若贼各依崄阻,征之,不一二年不可定也。今皆来集,其众虽多,莫相归伏,军无适音的主,一举可灭,为功甚易,吾是以喜。」
    军无政令败
  后魏末,原州人豆卢狼害都督大野树儿等,据州城反。州人李贤乃招集豪杰谋曰:「贼起仓卒,便诛二将,其势虽盛,其志已骄。然其政令莫施,惟以残剥为业。夫以羁旅之贼,而驭乌合之众,势自离解。今若从中击之。贼必丧胆。如吾计者,指日取之。」众皆从焉。贤乃率敢死士三百人,分为两道,乘夜鼓噪而出。群贼大惊,一战而败,狼遁走,追斩之。
    推诚
  后汉更始初,光武为萧王,定河北诸贼。铜马余众降,封其渠帅为列侯。降者犹不自安,光武知其意,敕令各归营勒兵,乃自乘轻骑按行部阵。降者更相语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投死,犹言致死。由是皆服。
  东晋末,刘道规为荆州刺史,桓玄余党荀林屯江津,桓谦军枝江,二寇交逼,以绝都邑之闲。荆、楚既桓氏义旧,并怀异心。道规乃会将士,告之曰:「桓谦今在近畿,闻诸军颇有去就之计。吾东来,文武足以济事。若欲去者,本不相禁。」因夜开城门,达晓不闭。众咸惮服,莫有去者。
  西魏将王罴之守华州也,今冯翊郡。西魏师与东魏师战于河桥,不利,东魏降卒赵青雀据长安城,所在莫有固志。罴乃大开州门,召城中军民谓之曰:「如闻天子败绩,不知吉凶,诸人相惊,咸有异心。王罴受委于此,以死报恩。诸人若有异图,可来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