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而益有声。各顾其后,莫有斗心;人恤其所底也。旧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终败楚于鄢陵。
  管子曰:「天时地利,其数多少,其要必出于计数。故凡攻伐之为道也,计必定于内,然后兵出乎境,计未定而出兵,是则战之自毁也。故不明敌人之政,不能加也;未可加兵。不明敌人之情,不能约也;不能约誓。不明敌人之将,不先军;不明敌人之士,不先阵。是故以众击寡,以治击乱,以富击贫,以能击不能,以教卒练士击驱众白徒,故百战百胜也。」又曰:「善攻者料众以攻众,量吾众寡,彼众寡,然后攻。余仿此。料食以攻食,料备以攻备。以众攻众,众存不攻;彼众存,则我不能亡之也,故不攻。以食攻食,食存不攻;以备攻备,备存不攻。释实而攻虚,知其实,宜避之。释坚而攻毳,释难而攻易。夫国搏不在敦古,在于合今时宜。搏,聚也。治世不在善政,在于权宜。霸王不在曲成。」在于全大体也。
  战国魏武侯问吴起曰:「兵以何胜?」对曰:「以治为胜。」「不在众乎?」起曰:「法令不明,赏罚不信,闻鼓不进,闻金不止,虽有百万之师,何益于用!所为治者,居则有礼,动则有威,进不可当,退不可追,前却有节,左右应麾,虽绝成阵,虽散成行,投之所往,天下莫当。」又曰:「凡敌有不卜而与战,有不占而避之。疾风大寒,早兴冥迁,剖冰济度;盛夏炎热,兴役无闲,行饥驱渴,务取于远;师久无粮,士众怨怒,妖祥疑惑,上不能止;军资既竭,时多霖注,欲掠无便;师众不多,地土不利,人马疾疫;道远日暮,士卒劳倦,饥未及食,解甲而息;将薄吏轻,士卒无固,三军数惊,师徒无助;阵而未定,舍而未毕,行阪涉险,半隐半出:诸如此类,击而勿疑。若土地广大,人众富盛;上爱其下,惠施流布;赏信刑察,发止得时;行阵居列,任贤使能;师徒习教,兵甲精锐;四邻有助,大国之援:凡如此类,惮而避之。故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
  汉王在汉中,拜韩信为大将军。信因问王曰:「今东向争权天下,岂非项王邪?」汉王曰:「然。」「大王自料勇悍仁强孰与项王?」汉王曰:「不如也。」信再拜曰:「唯信亦以为大王不如也。然臣尝事项王,请言项王之为人也。项王喑呜叱咤,千人皆废,然不能任属贤将,此特匹夫之勇耳。项王与人恭谨,人有疾病,涕泣与之分食,至于功当封爵者,印刓五丸反弊,忍不能予,此乃特妇人之仁耳。项王虽霸天下而臣诸侯,不居关中而都彭城,又背义帝之约而以亲爱王,诸侯不平。诸侯之见项王迁逐义帝置江南,亦皆归逐其主而自王善地。项王所过无不残灭者,天下多怨,百姓不亲附,特劫于威强耳。名虽为霸,实失天下心。故曰其强易弱。今大王诚能反其道,任天下武勇,何所不诛!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何所不服!以义兵从思东归之士,何所不克!且三秦王为秦将,将秦子弟数岁矣,所杀亡不可胜计,又欺其众降诸侯,至新安,项王诈坑秦降卒二十余万,唯独邯、欣、翳得脱,章邯、司马欣、董翳也。秦父兄怨此三人,痛入骨髓。今楚强以威王此三人,秦民莫爱也。大王之入武关,秋毫无所害,除秦苛法,与秦民约,法三章耳,秦民无不欲得大王王秦者。于诸侯之约,大王当王关中,关中民咸知之。大王失职入汉中,秦民无不恨者。今大王举而东,三秦可传檄而定也。」于是汉王大喜,自以为得信晚。遂听信计,定秦,灭项。项籍围汉王于荥阳城,久之,汉王患之,请割荥阳以西以和。项王不听。汉王谓陈平曰:「天下纷纷,何时定乎?」陈平曰:「项王为人,恭敬爱人,士之廉节好礼者多归之。至于行赏功爵邑,重之,言爱惜之。士亦以此不附。今大王慢人少礼,士廉节者不来。然大王能饶人以爵邑,士之顽钝嗜利无耻者亦多归王。诚能去其两短,袭其两长,天下指麾则定矣。」
  汉高帝时,黥布反。帝召薛公问之,对曰:「使布出于上计,东取吴,西取楚,并齐与鲁,传檄燕、赵,固守其所,山东非汉之有也。出中计,东取吴,西取楚,并韩取魏,据敖仓之粟,塞成皋之口,胜败之数未可知也。出下计,东取吴,西取下蔡,归重于越,身归长沙,陛下高枕而卧,汉无事矣。」上曰:「是计将安出?」对曰:「必出下计。布故骊山之徒耳,致万乘之主,此皆为身,不顾其后,不为百姓万世虑也。」布果出下计。上自将,东击布。布之初反,谓其将曰:「上老矣,厌将兵,必不能自来。诸将独患淮阴、彭越,今皆已死,余不足畏也。」故遂反。果如薛公筹之,东击荆,荆王刘贾败死。时刘贾都丹徒。汉终破布。
  后汉末,张辽屯长社,军中有谋反者,夜惊乱起火,一军尽扰。辽谓左右:「勿动。是不一营尽反,必有造变者,欲以动乱人耳。」乃令军中,其不反者安坐。辽将亲兵数十人,中阵而立。有顷定,即得首谋者杀之。张辽审计,立擒贼首,亦同料敌之义。
  后汉末,曹公征荆州,刘琮降,得其水军及步兵,遂遗书孙权云:「今将水军八十万,当与将军会猎于长洲之苑。」将士闻之恐。权延见群下,问计。咸曰:「曹操托名汉相,挟天子以征四方,动以朝廷为辞,今日拒之,事更不顺。且将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