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栏,桦皮盖以为屋,土床草蓐,加毡而寝处之。草尽即移,居无定所。马色并驳,故以名云。其马不乘,但取其奶酪充餐而已。与结骨数相侵伐。貌类结骨,而言语不相通。
  大唐永徽中,遣使朝贡。突厥谓驳马为曷剌,亦名曷剌国。
     鬼国
  鬼国在驳马国西,六十日行。其国夜游昼隐,身着浑剥鹿皮衣。眼鼻耳与中国人同,口在顶上。食用瓦器。土无米粟,噉鹿豕及蛇。
     盐漠念
  驳马国南三十日行至突骑施,二十日行至盐漠念咄陆阙俟斤部落,又北八日行至可史担部落。其驳马、盐漠并无牛羊杂畜。其婚姻嫁娶与突阙同。土多松、桦树,每年税貂獭青白二鼠皮以奉酋长。
  大唐贞观中,户部奏言,中国人自塞外来归及突厥前后降附开四夷为州县者,男女百二十余万口。时诸蕃君长诣阙顿颡,请太宗为天可汗。制曰:「我为大唐天子,又下行可汗事乎?」群臣及四夷咸称万岁。是后以玺书赐西域、北荒之君长,皆称「皇帝天可汗」。诸蕃渠帅死亡者,必诏册立其后嗣焉。临统四夷,自此始也。
  傅奕曰:「西晋时,匈奴诸部在太原离石,其酋刘元海覆两都,执天子。自是戎夷赫连氏、沮渠氏、李氏、石氏、慕容氏、佛氏、秃发氏、拓拔氏、宇文氏、高氏、苻氏、吕氏、姚氏、翟氏,被发左衽,递据中壤,衣冠殄尽。周、齐每以骑战,驱夏人为肉篱,诧丑亚反曰『当剉汉狗饲马,刀刈汉狗头,不可刈草也』。羌胡异类,寓居中夏,祸福相恤,中原之人众心不齐,故夷狄少而强,华人众而弱也。石季龙死,羯胡大乱。冉闵令胡人不愿留者听去,或有留者,乃诛之,死者二十余万。氐羌分散,各还本部,部至数万,故苻、姚代兴。鲜卑既入中国,而蠕蠕据其土。后魏时,蠕蠕主阿那瑰大馁,求粮于魏,魏帝使元孚赈恤之,既饱,遂寇暴。及蠕蠕衰而突厥兴,自刘石至后周,皆北狄种类,相与婚姻,高氏聘蠕蠕女为妻,宇文氏以突厥女为后。北齐供突厥岁十万匹,周氏倾国事之,锦衣玉食长安者,恒数千人。可汗骄曰:『但使我在南二儿无患贫,何忧哉!』周齐使于突厥遇其丧,剺面如其国臣,其为夷狄所屈辱也如是。」
  天册万岁二年,补阙薛谦光上疏曰:
    臣闻戎夏不杂,自古所诫,夷狄无信,易动难安,故斥居塞外,不迁中国。前史所称,其来久矣。然而帝德广被,时有朝谒,受向化之诚请,纳梯山之礼贡,事毕则归其父母之国,导以指南之车,此三王之盛典也。自汉魏以后,遂革其风,务饰虚名,征求侍子,喻其解辫,使袭衣冠,居室京师,不令归国,此又中叶之故事也。较其利害,则三王是而汉魏非;论其得失,则备边长而征质短。殷鉴在乎往代,岂可不怀经远之虑哉!昔郭钦献策于武皇,江统纳谏于惠主,咸以为夷狄处中夏必为变,晋武不纳二臣之远策,徒好慕化之虚名,纵其习史汉等书,官之以五部都尉,此皆计之失也。若前事之不忘,则后代之龟镜,此臣所以极言而不隐者也。
    窃唯突厥、吐蕃、契丹等往因入贡,并叨殊奖,或执戟丹墀,册名戎秩,或曳裾庠序,高步学门,服胡毡裘,语兼中夏,明习汉法,睹衣冠之仪,目觌朝章,知经国之要,窥成败于图史,察安危于古今,识边塞之盈虚,知山川之险易。或委以经略之功,令其展效;或矜其首丘之志,放使归蕃。于国家虽有冠带之名,在夷狄广其纵横之智。虽则慕化之美,苟悦于当时;而狼子孤恩,旋生于过后。及归部落,鲜不称兵。边鄙罹灾,实由于此。故老子云『国之利器,不可示人』。在于齐人,犹不可以示之,况于夷狄乎!
    谨按:楚申公巫臣奔晋而使于吴,使其子狐庸为吴行人,教吴战阵,使之叛楚,吴于是伐楚,取巢驾克棘,入州来,子反一岁七奔命。其所以能谋楚,良以此也。按汉桓帝迁五部匈奴于汾晋,其后卒有刘、石之难。向使五部不徙,则晋祚犹未可量也。鲜卑不迁,则慕容无中原之僭也。又按汉书陈汤云:『夫胡兵五而当汉兵一,何者?兵刃朴钝,弓弩不利。今闻颇得汉工,然犹三而当一。』由是言之,利兵尚不可以使胡人得法,况处之中国而使其习见哉!昔汉东平王请太史公书,朝臣以为太史公书有战国纵横之说,不可以与诸侯。此则内地诸王尚不可与,况外国乎!
    臣窃计秦并天下及刘项之际,累载用兵,人户凋散。以晋惠方之,当八王之丧师,则轻于楚汉之涂地,匈奴冒顿之全实,过于五部之微弱。当曩时冒顿之强盛,乘中国虚弊,高祖馁厄平城,而冒顿不能入中国者何也?非兵不足以侵诸夏,力不足以破汾晋,其所以解围而纵高祖者,为不习中土之风,不安中国之美,生长碛漠之北,以穹庐坚于城邑,以毡罽美于章服。既安其所习,而乐其所生,是以无窥中国之心者,为生不在汉故也。岂有心不乐汉而欲深入者乎?刘元海,五部离散之余,而卒能自振于中国者,为少居内地,明习汉法,非元海悦汉,而汉亦悦之,一朝背叛,四方向应,遂鄙单于之号,窃帝王之宝,贱沙漠而不居,拥平阳而鼎峙者,为居汉故也。向使元海不内徙,止当劫边人缯彩曲糱,以归阴山之北,安能使王弥、崔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