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智勇材略之人孰肯抑心下首
于宦官宫妾之门而陛下之所得以为将帅者皆庸夫走卒而犹望其修明军政激劝士卒以强国势岂不误哉凡此六事皆不可缓而本在于
陛下之一心一心正则六事无有不正一有人心私欲以介乎其间则虽欲惫精劳力以求正夫六事者亦将徒为文具而天下之事愈至于不
可为矣疏入夜漏下七刻帝己就寝亟起秉烛读之明日除主管太一宫兼崇政殿说书熹力辞除秘阁修撰奉外祠光宗即位再辞职仍直宝
文阁降诏奖谕居数月除江东转运副使以疾辞改知漳州奏除属县无名之赋七百万减经总制钱四百万以习俗未知礼采古丧葬嫁娶之
仪揭以示之命父老解说以教子弟士俗崇信释氏男女聚僧庐为传经会女不嫁者为庵舍以居熹悉禁之常病经界不行之害会朝论欲行
泉汀漳三州经界熹乃访事宜择人物及方量之法上之而土居豪右侵渔贫弱者以为不便沮之宰相留正泉人也其里党亦多以为不可行
布衣吴禹珪上书讼其扰人诏且需寻令先行漳州经界明年以史浩请数天下人望乃除熹秘阁修撰主管南京鸿庆宫再辞诏论撰之职以
宠名儒乃拜命除荆湖南路转运副使辞漳州经界竟报罢以言不用自劾除知静江府辞主管南京鸿庆宫未几差知潭州力辞黄裳为嘉王
府翊善自以学不及熹乞召为宫僚王府直讲彭龟年亦为大臣言之留正曰正非不知熹但其性刚恐到此不合反为累耳熹方再辞有旨长
沙巨屏得贤为重遂拜命会洞獠扰属郡熹遣人谕以祸福皆降之申敕令严武备戢奸吏抑豪民所至兴学校明教化四方学者毕至宁宗即
位赵汝愚首荐熹及陈傅良有旨赴行在奏事熹行且辞除焕章阁待制侍讲辞不许入对首言乃者太皇太后躬定大策陛下寅绍丕图可谓
处之以权而庶几不失其正自顷至今三月矣或反不能无疑于逆顺名实之际窃谓陛下忧之犹有可诿者亦曰陛下之心前日未尝有求位
之计今日未尝忘思亲之怀此其所以行权而不失其正之根本也充未尝求位之心以尽负罪引慝之诚充未尝忘亲之心以致温清定省之
礼而大伦正大本立矣复面辞待制侍讲帝手札卿经术渊源正资劝讲次对之职勿复劳辞以副朕崇儒重道之意遂拜命会赵彦逾按视孝
宗山陵以为土肉浅薄下有水石孙逢吉覆按乞别求吉兆有旨集议台史惮之议中辍熹竟上议状言寿皇圣德衣冠之藏当博访名山不宜
偏信台史委之水泉沙砾之中不报时论者以为帝未还大内则名体不正而疑议生金使日来或有窥伺有旨修葺旧东宫为屋至数百间欲
徙居之熹奏疏言此必左右近习倡为此说以误陛下而欲因以遂其奸心臣恐不惟灾异数出正当恐惧修省之时不当兴此大役以咈上天
谴告之意亦恐畿甸百姓饥饿流离阽于死亡之际或致怨望忿切以生他变不惟无以感格太上皇帝之心以致未有进见之期亦恐寿皇在
殡凡筵之奉不容少弛太皇太后皇太后皆以尊老之年茕然在忧苦之中晨昏之养尤不可阙而四方之人但见陛下亟欲大治宫室速得成
就一旦翩然委而去之以就安便六军万民之心将有扼腕不平者矣前鉴未远甚可惧也又闻太上皇后惧忤太上皇帝圣意不欲其闻太上
之称又不欲其闻内禅之说此又虑之过者殊不知若但如此而不为宛转方便则父子之间上怨怒而下忧恐将何时而己父子大伦三纲所
系久而不图亦将有借其名以造谤笁事者此又臣之所大惧也愿陛下明诏大臣首罢修葺东宫之役而以其工料回就慈福重华之间草创
寝殿一二十间使粗可居若夫过宫之计则臣又愿陛下下诏自青减省兴卫入宫之后暂变服色如唐肃宗之改服紫袍执控马前者以伸负
罪引慝之诚则太上皇帝虽有忿怒之情亦且霍然消然而欢意浃洽矣至若朝廷之纪纲则臣又愿陛下深诏左右勿预朝政其实有勋庸而
所得褎赏未惬众论者亦诏大臣公议其事稽考令典厚报其劳而凡号令之弛张人才之进退则一委之二三大臣使之反复较量勿徇己见
酌取公论奏而行之有不当者缴驳论难择其善者称制临决则不惟近习不得干预朝权大臣不得专任己私而陛下亦得以益明习天下之
事而无所疑于得失之算矣若夫山陵之卜则愿黜台史之说别求草泽以营新宫使寿星之遗体得安于内而宗社生灵皆蒙福于外矣疏入
不报然帝亦未有怒熹意也每以所讲编次成帙以进帝亦开怀容纳熹又奏曰愿陛下日用之间以求放心为之本而于玩经观史亲近儒学
益用力焉数召大臣切劘治道羣臣进对亦赐温颜反复诣访以求政事之得失民情之休戚而又因以察其人才之邪正短长庶于天下之事
各得其理又言礼经敕令子为父嫡孙承重为祖父皆斩衰三年嫡子当为其父后不能袭位执丧则嫡孙继统而代之执丧自汉文短丧厯代
因之天子遂无三年之丧为父且然则嫡孙承重可知人纪废坏三纲不明千有余年莫能厘正寿皇圣帝至性自天易月之外犹执通丧所宜
着在方册为万世法程间者遗诏初颁太上皇帝偶违康豫不能躬就丧次陛下以世嫡承大统则承重之服着在礼律所宜遵寿皇己行之法
一时仓卒不及详议遂用漆纱浅黄之服不惟上违礼律且使寿皇已行之礼举而复坠臣窃痛之然既往之失不及追改将来启殡发引礼当
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