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拜诸陵复上奏曰祖宗创业守
成垂二百年以至陛下适丁艰难之秋强敌内侵中国势弱此诚陛下尝胆思报厉精求治之日愿深考祖宗之法进君子退小人兼固邦本以
图中兴上以慰安九庙之灵下为亿兆苍生之所依赖于天下幸甚行次怀州有诏罢减所起兵纲奏曰太原之围未解河东之势甚危秋高马
肥敌必深入宗社安危殆未可知使防秋之师果能足用不可保无敌骑渡河之警况臣出使未几朝廷尽改前诏所团结之兵悉罢减之今河
北河东日告危急未有一人一骑以副其求甫集之兵又皆散遣臣诚不足以任此且以军法勒诸路起兵而以寸纸罢之臣恐后时有所号召
无复应者矣疏上不报御批曰促解太原之围而诸将承受御画事皆专达宣抚司徒有节制之名纲上疏极谏节制不专之弊时方议和止纲
进兵未几徐处仁吴敏罢相而相唐恪许翰罢同知枢密院而进聂山陈过庭李回等吴敏复谪置涪州纲闻之叹曰事无可为者矣即上奏丐
罢乃命种师道以同知枢密院事领宣抚司事召纲赴阙寻除观文殿学士知杨州纲具奏辞免未几以纲专主战议丧师费财落职提举亳州
明道宫责授保静军节度副使建昌军安置再谪寍江金兵再至帝悟和议之非除纲资政殿大学士领开封府事纲行次长沙被命即率湖南
勤王之师入援未至而都城失守先是康王至北军为金人所惮求遣肃王代之至是康王开大元帅府承制复纲故官且贻书曰方今生民之
命急于倒垂谅非不世之才何以协济事功合下学穷天人忠贯金石当投袂而起以副苍生之望高宗即位拜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趣赴
阙中丞颜岐奏曰张邦昌为金人所喜虽已为三公郡王宜更加同平章事增重其礼李纲为金人所恶虽巳命相宜及未至罢之章五上帝曰
如朕之立恐亦非金人所喜岐语塞而退岐犹遣人封其章示纲觊以沮其来帝闻纲至遣官迎劳锡宴趣见于内殿纲见帝涕泗交集帝为动
容因奏曰陛下总师于外为天下臣民之所推戴内修外攘还二圣而抚万邦责在陛下与宰相臣自视阙然不足以副陛下委任之意乞追寝
成命帝曰朕知卿忠义智略久矣欲使敌国畏服四方安寍非相卿不可卿其勿辞纲顿首泣谢云昔唐明皇欲相姚崇崇以十事要说皆中一
时之病今臣亦以十事仰干天听陛下度其可行者赐之施行臣乃敢受命一曰议国是谓中国之御四裔能守而后可战能战而后可和而靖
康之末皆失之今欲战则不足欲和则不可莫若先自治专以守为策俟吾政事修士气振然后可议大举二曰议巡幸谓车驾不可不一到京
师见宗庙以慰都人之心度未可居则为巡幸之计以天下形势而观长安为上襄阳次之建康又次之皆当诏有司预为之备三曰议赦令谓
祖宗登极赦令皆有例程前日赦书乃以张邦昌伪赦为法如赦恶逆及罪废官尽复官职皆泛滥不可行宜悉改正以法四曰议僭逆谓张邦
昌为国大臣不能临难死节而挟金人之势易姓改号宜正典刑垂戒万世五曰议伪命谓国家更大变鲜仗节死义之士而受伪官以屈膝于
其庭者不可胜数昔肃宗平贼污伪命者以六等定罪仿之以励士风六曰议战谓军政久废士气怯惰宜一新纪律信赏必罚以作其气七曰
议守谓敌情狡狯势必复来宜于沿河江淮措置控御以扼其冲八曰议本政谓政出多门纪纲紊乱宜归之于中书则朝廷尊九曰议久任谓
靖康闲进退大臣太速功效蔑着宜慎择而久任之以责成功十曰议修德谓上始膺天命宜益修孝悌恭俭以副四海之望而致中兴翌日班
纲议于朝惟僭逆伪命二事留中不出纲言二事乃今曰政刑之大者邦昌当道君朝在政府者十年渊圣即位首擢为相方国家祸难金人为
易姓之谋邦昌如能以死守节推明天下戴宋之义以感动其心敌人未必不悔祸而存赵氏而邦昌方自以为得计偃然正位号处宫禁擅降
伪诏以止四方勤王之师及知天下之不与不得已而后请元佑太后垂帘听政而议奉迎邦昌僭逆始末如此昔刘盆子以汉宗室为赤眉所
立其后以十万众降光武但待之以不死邦昌以臣易君罪大于盆子不得已而自归朝廷既不正其罪又尊崇之此何理也陛下欲建中兴之
业而尊崇僭逆之臣以示四方其谁不解体又伪命臣僚一切置而不问何以厉天下士大夫之节时执政中有论不同者帝乃召黄潜善等议
之潜善主邦昌甚力帝顾吕好问曰卿昨在围城中知其故以为何如好问附潜善持两端曰邦昌僭窃位号人所共知既以自归惟陛下裁处
纲言邦昌僭逆岂可使之在朝廷使道路指目曰此亦一天子哉因泣拜曰臣不可与邦昌同列当以笏击之陛下必欲用邦昌第罢臣帝颇感
动乃诏邦昌谪潭州 【伏读通鉴辑览  御批邦昌叛宋之臣高宗寍独不知乃闻李纲讨贼之说犹必厯询宰执岂真以其罪状尚有可
疑葢其始高宗未尝不虑邦昌挟可据之势将不利于己故当其遣使奉迎时尚谕宗泽按甲观变及邦昌身自劝进大位遂不劳而定高宗非
惟不较其僭逆之迹且阴德拥戴之功则其终从窜放特因李纲执持大义知公论所在不得已而行之耳他日邦昌既诛旋即官其亲属虽藉
以悦金而其阴曲亦从可见甚可鄙也】 吴幵莫俦而下皆迁谪有差纲又言近世士大夫寡廉鲜耻不知君臣之义靖康之祸能仗节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