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者不愿取使者以多散为功一切抑配恐其逋负必令贫富相保贫者无可偿败散而之四方
富者不能去必责使代偿数家之负春算秋计展转日滋贫者既尽富者亦贫十年之外百姓无复存者矣又尽散常平钱谷专行青苗它日若
思复之将何所取富室既尽常平己废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民之羸者必委死沟壑壮者必聚而为盗贼此事之必至者也抗章至七八帝
使谓曰枢密兵事也官各有职不当以他事为辞对曰臣未受命则犹侍从也于事无不可言者安石起视事光乃得请遂求去以端明殿学士
知永兴军宣抚使下令分义勇戍边选诸军骁勇士募市井恶少年为奇兵调民造干糒悉修城池楼橹关辅骚然光极言公私困敝不可举事
而京兆一路皆内郡缮治非急宣抚之令皆未敢从若乏军兴臣当任其责于是一路独得免徙知许州趣入觐不赴请判西京御史台归洛自
是绝口不论事而求言诏下光读之感泣欲嘿不忍乃复陈六事一青苗二免役三市易四边事五保甲六水利此尤病民者宜先罢又移书责
宰相吴充事见充传蔡天申为察访妄作威福河南尹转运使敬事之如上官尝朝谒应天院神御殿府独为设一班示不敢与抗光顾谓台吏
曰引蔡寺丞归本班吏即引天申立监竹木务官富赞善之下天申窘沮即日行元丰五年忽得语涩疾疑且死豫作遗表置卧内欲畀所善者
上之官制行帝指御史大夫曰非司马光不可又将以为东宫师傅蔡确曰国是方定愿少迟之资治通鉴未就帝尤重之以为贤于荀悦汉纪
数促使终篇赐以颍邸旧书及书成加资政殿学士凡居洛阳十五年天下以为真宰相田夫野老皆号为司马相公妇人孺子亦知其为君实
也帝崩赴阙临卫士望见皆以手加额曰此司马相公也所至民遮道聚观马至不得行曰公无归洛留相天下活百姓哲宗幼冲太皇太后临
政遣使问所当先光谓开言路诏榜朝堂而大臣有不悦者设六语云若阴有所坏犯非其分或扇摇机事之重或迎合己行之令上以徼幸希
进下以眩惑流俗若此者罚无赦后复命示光光曰此非求谏乃拒谏也人臣惟不言言则入六事矣乃具论其情改诏行之于是上封者以千
数起光知陈州过阙留为门下侍郎苏轼自登州召还缘道人相聚号呼曰寄谢司马相公毋去朝廷厚自爱以活我是时天下之民引领拭目
以观新政而议者犹谓三年无改于父之道但毛举细事稍塞人言光曰先帝之法其善者虽百世不可变也若安石惠卿所建为天下害者改
之当如捄焚拯溺况太皇太后以母改子非子改父众议甫定遂罢保甲团教不复置保马废市易法所储物皆鬻之不取息除民所欠钱京东
铁钱及茶盐之法皆复其旧或谓光曰熙丰旧臣多憸巧小人他日有以父子义闲上则祸作矣光正色曰天若祚宗社必无此事于是天下释
然曰此先帝本意也元佑元年复得疾诏朝会再拜勿舞蹈时青苗免役将官之法犹在而西戎之议未决光叹曰四患未除吾死不瞑目矣折
简与吕公着云光以身付医以家事付愚子惟国事未有所托今以属公乃论免役五害乞直降敕罢之诸将兵皆隶州县军政委守令通决废
提举常平司以其事归之转运及提点刑狱边计以和戎为便谓监司多新进少年务为刻急令近臣于郡守中选举而于通判中举转运判官
又立十科荐士法皆从之拜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免朝觐许乘肩舆三日一入省光不敢当曰不见君不可以视事诏令子康扶入对且曰
毋拜遂罢青苗钱复常平粜籴法两宫虚己以听辽夏使至必问光起居敕其边吏曰中国相司马矣毋轻生事开边隙光自见言行计从躬亲
庶务不舍昼夜宾客见其体羸举诸葛亮食少事烦以为戒光曰死生命也为之益力病革不复自觉谆谆如梦中语然皆朝廷天下事也是年
九月薨年六十八太皇太后闻之恸与帝即临其丧明堂礼成不贺赠太师温国公襚以一品礼服赙银绢七千诏户部侍郎赵瞻内侍省押班
冯宗道护其丧归葬陕州谥曰文正赐碑曰忠清粹德京师人罢市往吊岭南封州父老亦相率具祭都中及四方皆画像以祀光孝友忠信恭
俭正直在洛时每往夏县展墓必过其兄旦旦年将八十奉之如严父保之如婴儿自少至老语未尝妄自言吾无过人者但平生所为未尝有
不可对人言者耳天下敬信陕洛闲皆化其德于物澹然无所好于学无所不通绍圣初御史周秩首论光诬谤先帝尽废其法章惇蔡卞请发
冢斲棺帝不许乃令夺赠谥仆所立碑而惇言不己追贬清远军节度副使又贬崖州司户参军徽宗立复太子太保蔡京擅政复降政议大夫
京撰奸党碑令郡国皆刻石长安石工安民当镌字辞曰民愚不知立碑之意但如司马相公者海内称其正直今谓之奸邪民不忍刻官怒欲
加罪乃乞免镌安民二字于石末恐得罪后世闻者愧之靖康元年还赠谥建炎中配飨哲宗庙庭

  司马康

   司马康

  康字公休幼端谨不妄言笑事父母至孝敏学过人博通古书以明经上第光修资治通鉴奏检阅文字丁母忧哀毁几灭性光居洛士之
从学者退与康语未尝不有得涂之人见其容止虽不识皆知其为司马氏子也以韩绛荐为秘书由正字迁校书郎光薨得遗恩悉以与族人
服除召为著作佐郎兼侍讲上疏言比年以来旱暵为虐民多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