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去也),登遐倒景(如淳曰:“在日月之上,反从下照,故其景倒。”遐亦远也),览观县圃,浮游蓬莱(李奇曰:“昆仑九成,上有所谓县圃;县圃之上,即阊阖天门。”),耕耘五德,朝种暮获(晋灼曰:“翼氏《风角》,五德:东方甲,南方丙,西方庚,北方壬,中央戊。种五色禾於此地而耕耘也。”),与山石无极(师古曰:“言获长寿,比於山石无穷也。”),黄冶变化(晋灼曰:“黄者,铸黄金也。道家言冶丹沙令变化,可铸作黄金也。”),坚冰淖溺(晋灼曰:“方士诈以药石,若陷冰丸投之冰上,冰即消液,因假为神仙道使然也。或曰,谓冶金令可饵也。”师古曰:“或说非也。淖,濡甚也,音女教反。”),化色五仓之术者(李奇曰:“思身中有五色,腹中有五仓神,五色存则不死,五仓存则不饥。”),皆奸人惑众,挟左道,怀诈伪,以欺罔世主(师古曰:“左道,邪僻之道,非正义也。”)。听其言,洋洋满耳,若将可遇(师古曰:“洋洋,美盛之貌也。”);求之,荡荡如系风捕景,终不可得。是以明王距而不听,圣人绝而不语。若周史苌弘欲以鬼神之术辅尊灵王会朝诸侯,而周室愈微,诸侯愈叛。楚怀王隆祭祀,事鬼神,欲以获福助,秦师,而兵挫地削,身辱国危。秦始皇初并天下,甘心於神仙之道,遣徐福、韩终之属,多赍童男童女,入海求神采药,因逃不还,天下怨恨。汉兴,新垣平、齐人少翁、公孙卿、栾大等,皆以仙人黄冶祭祠事鬼使物入海求神采药贵幸,赏赐累千金。大尤尊盛,至妻公主,爵位重,震动海内(,古“累”字)。元鼎、元封之际,燕、齐之,方士目,言有神仙祭祀致福之术者以万数。其後,平等皆以术穷诈得,诛夷伏辜。至初元中,有天渊玉女、钜鹿神人、阳侯师张宗之奸,纷纷复起(师古曰:“阳侯,江仁也。元帝时,坐使家丞上印绶随宗学仙免官。音辽。”)。夫周秦之末,三五之隆(三谓三皇,五谓五帝),已尝专意散财,厚爵禄,竦精神,举天下以求之矣。旷日经年,靡有亳之验,足以揆今。《经》曰:‘享多仪,仪不及物,惟曰不享(师古曰:“《周书 洛诰》之辞也。言祭享之道,唯以洁诚;若多其容仪,而不及礼物,则不为神所享也。”)。’《论语》说曰:‘子不语怪、神。’唯陛下距绝此类,毋令奸人有以窥朝者。”上善其言。
致堂胡氏曰:“天子祀七庙,郊上帝,望于山川,而遍于群神。群神谓何等也?日月、星辰、风雨之属,则从类於上帝矣;林麓、邱陵、水泽之属,则包举於山川矣。帝王无妄祭,无徼福,然则凡载於秩典者,其皆有功德垂世,如《祭法》所谓‘法施於民,以死勤事,以劳定国,能御大,能大患,及上古君臣之贤圣者’欤?非此族也,则非所事矣。汉兴礼废之後,先王祭法既不传,自秦以来,乃多淫祀,至武帝用方士言而尤盛焉。皆无所经见,率意建立,逮於季世,凡七百馀祀,一岁万七千祠,其不度可知矣。贡禹、匡衡皆请罢之,是也;然稽泉台之义,不必毁撤,姑存而勿举可也。刘向资气精忠,为汉贤大夫,岂永、衡所敢望,然学少不纯,颇信异端,《鸿宝秘书》,其所旧习,今兹种祠之论,谓皆有感应而後营之者,何考之未详欤?是皆山呼、巨迹之类,以欺武帝者,岂当据以为实也。善乎谷永之言曰:‘明天地之性,而知万物之情,则不可惑以神怪,罔以非类。’以永谄邪而能及此,向反不及乎?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其果然矣。”
哀帝即位,寝疾,博徵方术士,京师诸县皆有侍祠使者,尽复前世所常兴诸神祠官,凡七百馀所,一岁二万七千祠云。
王莽末年,崇鬼神淫祀,自天地、六宗以下至诸小鬼神,凡千七百所,用三牲、鸟兽三千馀种,後不能备,以鸡当鹜雁,犬当麋鹿。
范晔论曰:“臧文仲祀爰居,孔子以为不知。《汉书 郊祀志》著自秦以来讫於王莽,典祀或有未修,而爰居之类众焉。世祖中兴,蠲除非常,修复旧祀,方之前事,邈殊矣!”
章帝元和二年,诏曰:“山川百神,应祀者未尽。其议增修群祀宜享祀者。”
殇帝延平元年,诏罢祀官不在祀典者(《本纪》注云:“《东观记》曰:‘邓太后性不好淫祠。’”)。
桓帝即位十八年,好神仙事。初使中常侍之陈国苦县祠老子,又亲祠老子於濯龙,文为坛,饰淳金钅口,设华盖之座,用郊天乐也。
延熹八年,坏郡国诸房祀(本记表纪云:“坏诸淫祀祠。”)。
魏文帝黄初五年,诏曰:“先王制礼,所以昭孝事祖,大则郊社,其次宗庙。三辰、五行、名山、大川,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叔世衰乱,崇信巫史,至乃宫殿之内,户牖之,无不沃酹,甚矣其惑也!自今其敢设非礼之祭、巫祝之言,皆以执左道论。著於令典。”
晋武帝泰始元年,诏曰:“昔圣帝明王修五岳、四渎、名山、川泽,各有定制,所以报阴阳之功故也。然以道莅天下者,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故祝史荐而无愧辞,是以其人敬慎幽冥,而淫祀不作。末世信道不笃,僭礼黩神,纵欲祈请,曾不敬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