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太平兴国三年十一月丙申,郊,奉太祖配。
国初以来,南郊四祭及感生帝、皇地、神州凡七祭,并以四祖迭配。而太祖亲郊者四,并以宣祖配。上即位,以宣祖、太祖更配。是年,合祭天地,始奉太祖升侑焉。雍熙元年,郊,扈蒙定礼,奏言:“《经》曰:‘严父莫大於配天。’请以宣祖配天,太祖配上帝。”乃用其议,识者非之。淳化四年,礼仪使苏易简上言:“按:唐永徽中,以高祖、太宗同配上帝。欲望亲祀郊丘,奉宣祖、太祖同配;共常祀孟春祈、孟冬神州、季秋大享,以宣祖崇配;冬至圜丘、夏至北郊、孟夏雩祀,以太祖崇配。”从之。
淳化三年,礼仪使言:“皇帝亲郊,故事,在京并去圜丘十里内神祠及所过桥道,并差官致祭,而独遗太社、太稷、文宣、武成王等庙。今请事出宫前一日,遣官致祭。”从之。
至道三年十一月,时真宗已即位,有司上言:“冬至祀圜丘、孟夏雩祀、夏至祭方丘,请奉太宗配;上辛祈、季秋大享明堂,奉太祖配;上辛祀感生帝、孟冬祀神州地,奉宣祖配;其亲郊圜丘,奉太祖、太宗并配。”诏可。
大中祥符四年,职方员外郎、判太常礼院孙言:“准礼,冬至祀圜丘,有司摄事,以天神六百九十位从祀。今惟有五方上帝及五人神十七位,天皇大帝以下并不设位。且太昊、勾芒惟孟夏雩祀、季秋大享及之,今乃祀於冬至,恐未叶宜。”诏两制及崇文院详定。翰林学士晃迥等言:“按《开宝通礼》:圜丘,有司摄事,祀昊天、配帝、五方帝、日月、五星、中外官、众星、总六百八十七位;雩祀、大享,昊天、配帝、五天帝、五人帝、五官、总十七位;方丘,祭皇地、配帝、神州、岳镇、海渎七十一位。今司天监所设圜丘、雩祀、明堂、方丘并十七位,即是方丘有岳、渎从祀,圜丘无星辰,而反以人帝从祀。参详故事,实为阙典。望如所请,以《通礼》神位为定。其有增益者,如後敕。”奏可。
景德三年,崇文院检讨陈彭年言:“《礼记 月令》,正月天子以元日祈於上帝。注云:‘为上辛祈,郊祀昊天上帝。’又《春秋传》曰:‘启蛰而郊,郊而後耕。’盖春气初至,农事方兴,郊祀昊天,以祈嘉,故当在建寅之月,迎春之後矣。自晋泰始二年,始用上辛,不择立春之先後。齐永明元年,立春前郊,议者欲迁日,王俭启云:‘宋景平元年、元嘉六年,并立春前郊。’遂不迁日。其後吴操之又云:‘应在立春後。’然则左氏所记启蛰而郊,乃三代彝章,百王不易。王俭所启郊在春前,乃後世变礼,经籍无闻。载详《月令》正月元日祈,则明在正月之辛;左氏‘启蛰而郊,郊而後耕’,则明在立春之後。参较其义,焕然无疑。来年正月十日立春,三日上辛祈,斯则袭王俭之末议,违左氏之明文,礼有未安,事当复古。”
乾兴元年,真宗崩,诏礼官定迁郊祀配帝,乃请:“孟春上辛祈、孟冬祭神州地,以太祖配;孟夏雩祀、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祭皇地,以太宗崇配;上辛祀感生帝,以宣祖配;季秋大享明堂,以真宗崇配;皇帝亲祀郊丘,以太祖、太宗崇配。”奏可。
故事,三岁一亲郊,不郊辄代以他礼,庆赏与郊同,而五使皆辅臣,不以官之高下。天圣二年,翰林学士领仪仗,御史中丞领卤簿,始用官次。
天圣五年十一月癸丑,郊,以翰林学士宋绶摄太仆,陪玉辂。上问仪物典故,绶占对辨给,因使绶集群官撰集《天圣卤簿图记》上之。礼仪使请郊後诣玉清昭应、景灵宫。诏郊前享景灵,近臣奏告;玉清昭应择日恭谢。大礼使王曾请节庙乐,帝曰:“三年一享,不敢惮劳也。”三献终,增礼生七人,各引本宝,太祝升殿彻豆。三日,又斋长春殿,谢玉清昭应宫。
沈氏《笔谈》曰:“上亲郊庙册文,皆曰‘恭荐岁事’。先景灵宫,谓之朝献;次太庙,谓之朝享;末乃事於南郊。予集《郊式》时,曾预讨论,常疑其次序。若先为尊,则郊不应在庙後;若後为尊,则景灵宫不应在太庙之先。求其所从来,盖有所因。按唐故事:凡有事於上帝,则百神皆预遣使祭告,唯太清宫、太庙则皇帝亲行,其册祝皆曰:‘取某月某日、有事於某所,不敢不告。’宫庙谓之奏告,馀皆谓之祭告,唯有事於南郊,方为正祠。至天宝九载,乃下诏曰:‘告者,上告下之词。今後太清宫宜称朝献,太庙称朝享。’自此遂失奏告之名,册文皆为正祠。”
杨氏曰:“愚按:‘卜郊受命於祖庙,作龟於祢宫。’疏引《礼器》‘鲁人将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宫’为证。《礼器》注云:‘鲁以周公之故,得郊於上帝。先有事於宫,告后稷也。’夫有事谓告祭也,郊事至重,又尊祖以配天,故先告於祖而受命焉,乃卜日於祢宫。自此以後,散斋七日,致斋三日,斋戒以神明其德,将以对越上帝,此则古礼然也。太祖皇帝乾德六年十一月,初行郊祀。先是,十三日宿斋於崇元殿,翼日赴太庙,五鼓朝享礼毕,质明乘玉辂赴南郊,斋於帷宫。十六日,行郊祀礼。夫五鼓朝享於太庙,质明乘辂赴南郊,斋於帷宫,又二日而郊祀,此则不拘古礼,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