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至建寅之月,又郊以祈。故《左传》云‘启蛰而郊’,又云‘郊祀后稷,以祈农事’,是二郊也。若依郑康成之说,则异於此也。鲁唯一郊,不与天子郊天同月,转卜三正,故《梁传》云:‘鲁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若不从,则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若不从,则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若不从,则止。’故《圣证论》马昭引《梁传》以答王肃之难。是鲁一郊则止。或用建子之月,则宣三年正月郊牛之口伤是也;或用建寅之月,则《春秋左传》云‘郊祀后稷,以祈农事’是也。若杜预,不信《礼记》,不取《公羊》、《梁》,鲁唯有建寅郊天及龙见而雩。”
石林叶氏曰:“《明堂位》曰:‘鲁君孟春祀帝於郊,配以后稷;季夏六月,以礼祀於太庙。’郑氏以孟春为建子之月,季夏为建己之月,盖用周正,非也。《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长日之至也。’又曰:‘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郑氏谓证《易说》,以三王之郊,一用夏正,为建寅之月;迎长日,为建卯之月,昼夜分,分而日长,以日至为鲁礼,亦非也。且冬至之日,祭天於地上之圜丘,此周之正礼,不可得而易者也,孟春建寅之郊,盖祈之祭尔。鲁虽得郊,不得同於天子,是以故使因周郊之日以次上辛,三卜不从,至建寅之月而止,乃不郊。书於《春秋》者甚明,则鲁郊殆周祈之郊而已。故左氏以谓启蛰而郊,安得孟春为建子乎?孟春为建寅,则所谓季夏六月者,建未之月也。《郊特牲》以郊为迎长日之至,而谓郊之用辛,周之始郊日以至,正以别鲁礼,而郑氏反之,强以建卯为日至。甚矣,先儒之好诬也!《杂记》曰:孟献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於祖。”七月而,献子为之也,盖谓鲁不得郊日至,故仲孙蔑欲取建未夏至而,以配周郊祖,所以记其失,何与六月之乎?凡周之政事,大抵皆用夏正,盖天时有不可乱,故《周官》每以正岁别之。《易说》言三王之郊,一用夏正为建寅,亦无据,郑氏取以为证,徒以成其说尔。郑氏本不晓郊、之辨,故以冬至之祭为大,以祈为正郊,此其言所以纷纷,虽《诗》之《雍》与《长发》,亦岂得其正也?
鲁人将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宫(先有事於宫,告后稷也。鲁以周公之故,得郊祀上帝,与周同告。告者,将以配天先仁也。宫,郊之学也)。
《春秋》僖公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犹三望(三望,分野之星,国中山川,皆因郊祀望而祭之。鲁废郊天,而修其小祀,故曰“犹”。“犹”者,可止之辞)。
左氏曰:“牛卜日曰牲(既得吉日,则牛改名曰牲),牲成而卜郊,上怠慢也。望,郊之细也;不郊,亦无望可也。”
公羊子曰:“三卜,礼也;四卜,非礼也。三卜何以礼,四卜何以非礼?求吉之道三。曷为或言‘免牲’,或言‘免牛’?免牲,礼也;免牛,非礼也。免牛何以非礼?伤者曰牛(养牲不谨,致有灾伤,天不飨用,不得复为天牲,故以本牛易之)。三望者何?望祭也。然则曷祭?祭泰山、河、海(赵伯循曰:“公、云四卜非礼,四月不时;左氏,公、皆云讥犹三望。卜郊不从而免牲,是知不郊,故不云不郊。”)。”
宣公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犹三望。
公羊子曰:“曷为不复卜?养牲养二,卜帝牲不吉,则扳稷牲而卜之。帝牲在於涤三月(涤,宫名,养帝牲三牢之处也。谓之涤者,取其荡涤洁清。三牢各主一月,取三月一时,足以充其天牲),於稷者唯具是视(视其身体具,无灾害而已,不特养於涤宫,所以降稷尊帝)。”
成公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夏五月,不郊,犹三望。
十年夏四月,五卜郊不从,乃不郊(梁云:“五卜,强卜也。”)。
十七年九月辛丑,用郊。
公羊子曰:“九月非所用郊也,郊用正月上辛。”
襄公七年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
左氏: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後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後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纂例》曰:“三卜,礼也;四月,不时也。”)。”
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
定公十五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夏五月辛亥,郊(五月,不时也。赵氏曰:“子卑年常怪鼷鼠食郊牛致死。上元二年,因避兵旅於会稽,时有水旱、疫疠之苦,至明年而牛灾,有小鼠能噬牛,才伤其皮肤,乃无有不死者。”)。
哀公元年,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夏四月辛己,郊。
梁子曰:“此该郊之变而道之也,於变之中又有言焉。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志不敬也。郊牛日展斛角而知伤,展道尽矣。郊自正月至於三月,郊之时也。夏四月郊,不时;五月郊,不时也。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益不可矣。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也(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