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愚谓启帝之私心者,往往自白虎观之称制临决始。”
按:灵帝之鸿都门学,即西都孝武时待诏金马门之比也。然武帝时,虽文学如司马迁、相如、枚皋、东方朔辈,亦俱以俳优畜之,固未尝任以要职。而灵帝时,鸿都门学之士至有封侯赐爵者,士君子皆耻与为列,则其人品可知。然当时太学诸生三万馀人,其持危言核论,以激浊扬清自负者,诛戮禁锢,殆靡孑遗,而其在学授业者,至争第,相更告讼,无复廉耻。且当时在仕路者,上自公卿,下至孝廉、茂材,皆西园谐价,献修宫钱之人矣。於鸿都学士乎何诛!
献帝初平四年九月,试儒生四十馀人,上第即位郎中,次太子舍人,下第者罢之。
诏曰:“孔子叹学之不讲,不讲则所识日忘。今耆儒年逾六十,去离本土,营求粮资,不得事业。结童入学,白首空归,长安农野,永绝荣望,朕甚悯焉。其依科罢者,听为太子舍人(时长安中为之谣曰:“头白皎然,食不充粮。裹衣褰裳,当还故乡。圣主愍念,悉用补郎。舍是布衣,被服元裳”)。”
十月,太学行礼,车驾幸永福城门,临观其仪。赐博士以下各有差。
先公曰:“试士科选也,观礼文字也,天下承平,行之可也。是时奸凶乱朝,杀戮宰辅,诸侯据地,笺虐王臣,盗贼未平,道路不通,国家岌岌有危亡之形。而献帝方为此举,何其不知务。汉祚至此时,己如日薄桑榆,如人迫耄荒,乃不自哀,而哀耆儒之不遇邪?”
东汉以博士入官:
蔡茂 承宫 郎ダ 曹褒 卢植 戴凭 欧阳歙 牟长 杨伦 魏应
●卷四十一 学校考二
○太学
《魏志 王肃传》注:“自初平之元,至建安之末,天下分崩,人怀苟且,纪纲既衰,儒道尤甚。至黄初元年之後,新主乃复始扫除太学之灰炭,补旧石碑之缺坏,备博士之员录,依汉甲乙以考课。申告州郡,有欲学者皆遣诣太学。太学始开,有弟子数百人。至太和、青龙中,中外多事,人怀避就,虽性非解学,多求诣太学。太学诸生有千数,而诸博士率皆粗疏,无以教弟子。弟子本亦避役,竟无能习学,冬来春去,岁岁如是。又虽有精者,而台阁举格太高,加不念统其大义,而问字指墨法点注之,百人同试,度者未十。是以志学之士,遂复陵迟,而来求浮虚者各竞逐也。正始中,有诏议圆丘,普延学士。时郎官及司徒领吏二万馀人,虽复分布,见在京师者尚且万人,而应书与议者略无几人。又是时朝堂公卿以下四百馀人,其能操笔者未有十人,多皆相从饱食而退。嗟夫!学业沈陨,乃至於此。是以区区私心,常贵乎数公者,各处荒乱之际,而能守志弥笃者也(数公,谓董遇、贾洪、邯郓淳、薛夏、隗禧、苏林、乐详等七人为儒宗)。”黄初五年,立太学,制《五经》课试之法,置《春秋梁》博士。时慕学者始诣太学为门人。满二岁,试通一经者称弟子,不通一经者罢遗(选举补官,并如後汉建和之制)。
明帝太和二年,诏申敕郡国贡士以经学为先。
四年,诏曰:“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兵乱以来,经学废绝,後生进趣,不由典谟。岂训导未洽,将进用者不以德显乎?其郎吏学通一经,才任牧民,博士课试,擢其高第者,亟用;其浮华不务道本者,皆罢退之。”
齐王正始中,刘馥上言:“黄初以来,崇立太学,一十馀年,而成者盖寡。由博士选轻,诸生避役,高门子弟,耻非其伦,故无学者。虽有其名,而无其实;虽设其教,而无其功。宜高选博士,取行为人表,经任人师者,掌教国子。依遵古法,使二千石以上子孙,年从十五,皆入太学。明制黜陟,陈荣辱之路。”
明帝时,高柔上疏曰:今博士皆经明行修,一国清选,而使迁除限不过长,惧非所以崇显儒术,帅励怠隋也。宜随学行优劣,待以不次之位,敦崇道教,以劝学者,於化为弘。
按:两汉博士皆名儒,而由博士入官者多至公卿。今观刘馥、高柔所言,则知魏时博士之遴选既不精,而博士之迁升亦复有限矣。
吴主孙休永寿元年立学制曰:“古者建国,教学为先,所以遵理,为时养器也。宜按旧制,置学官,立《五经》博士,取应选,加其宠禄。见吏之中及将吏子弟有志好者,各令就业。一岁课试,差其品第,加以位赏。使见之者乐其荣,闻之者羡其称,以王化,以正风俗。”
晋武帝初,太学生三千人。太始八年,有司奏:“太学生七千馀人,才任四品,听留。”诏曰:“己试经者留之。大臣子弟堪受教者,令入学。其馀遣还郡国。”
咸宁二年,起国子学(法《周礼》国之贵游子弟国子,受教於师者也)。
惠帝元康元年,以人多猥杂,欲辨其泾渭,於是制立学官品,第五品以上得入国学。
东晋元帝时,太常贺循言:“尚书被符,经置博士一人。又多故历纪,儒道荒废,学者能兼明经义者少。且《春秋》三传,俱出圣人,而义归不同,自前代通儒,未有能通得失兼而学之者也。况今学义甚颓,不可令一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