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帝。其旧制以宣祖配侑,今请停其礼。自余祀飨天地、明堂,祖宗配侑并如旧仪,别无更易,人情礼意,莫不为顺。臣等谨按:商以太甲、太戊、武丁为三宗,周以文王、武王为二祧,世世不迁,非三昭三穆之数。兼睹景佑制书景:原作「甲」,据《长编》卷二四○改。,太祖为帝者之祖,太宗、真宗为帝者之宗,三庙并万世不迁。宣布天下,以示后世。则顺、翼、宣三祖皆在昭穆之内。」
同判太常寺兼礼仪事章衡议曰:「臣窃以宗庙重事,礼经不完,学者所执异见,论议难一,非上圣莫能考。伏惟皇帝陛下天赐睿智,孝通神明,力救时弊,鼎新朝政,而庙祧之序,迁毁未安。览辅臣之奏,矍然发德音延访近侍,又属诸礼官详慎采择,务从其当。臣虽学不到古,而职在参论,今请先举取众说之失,然后博考于经,折中其议。一曰:僖祖皇帝在七世之外,礼当祧迁。臣以为不可。谨按《仪〔礼〕》曰:『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说者谓太祖,始封之君;始祖,感神灵而生,若稷、契也。故商、周之王断自稷、契以下者,本统相承,重始也。我太祖受命之初,立亲庙自僖祖始。僖祖以上世次不可得而知,则僖祖之为始祖,与稷、契无以异,其可毁其庙而迁其主乎 二曰:契(勤)[勘]商,十有四世而兴,后稷勤周,十有五世而兴,以其功之所因,故推以配天焉。今僖祖之烈不昭见于生民,不明被于后世,而欲以所事稷、契而奉之,于古无考考:原作「古」,据《长编》卷二四○改。。臣以为王者尊本统之祖,德厚者流光,故上推所始,非必有功与封国也。不然,夏后氏何以郊鲧乎 三曰:神道尚右,夹室在西,僖祖神主祧藏于其中,犹处顺祖之右,尊卑之次,似亦无嫌。臣又以为不可。夫替其祖考之尊,下祔于子孙之室,而曰以右

为尚,何以异堂皇正位,卑者都之,而列尊属于荣庑之间,其可谓之礼乎 四曰:僖祖为始祖,宜别立庙别:原作「列」,据《长编》卷二四○改。。臣又以为不可。夫别庙之制,经典无文。周之姜嫄,则今之后庙是也。岂可以始祖之尊,而与后妃为比乎 五曰:昔者鲁立炀宫,《春秋》非之,以其已毁既藏,而遂其失乎按《长编》此文亦同。李焘原注:「五曰下当有脱文。」 五者之说,皆为非是。臣闻《仪礼》疏义曰:『王者之先,皆感太微五帝之精以生,不止契、稷而已。』《诗序 生民》曰:『生民,尊祖也。』说者谓周以后稷为始祖,文王为太祖,故《雝》禘太祖,谓文王也。自古有天下者必尊始祖,秦汉而降,典章残缺,庙祧迁次始失先王所以尊祖之意。今陛下纂承大统,恭事宗鹢,宜正有司之失,以合先王之礼。伏请尊僖祖皇帝为始祖,而顺祖神主在次当迁,此所谓子为父屈,以定七庙之制。其于郊配,则《礼记 大传》曰『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与《仪礼》、《周礼》疏义皆同。说者谓祭所感帝,则配以始祖。伏请以僖祖配飨上辛感生帝之祀,而罢宣祖侑神之位,此所谓祖以孙尊、孙以祖屈,以称祖宗追孝之心。自余祀飨天地、明堂,祖宗配侑并如旧典,于情文为顺。臣之愚陋,据经纳说纳:原作「法」,据《长编》改。,伏乞断自天心,诒法万世。」
判太常寺兼礼仪事宋敏求言:「准中书送下僖祖庙(仪)[议],令太常礼院详定。缘治平四年先帝祔庙,祧迁僖祖,时忝礼官,系撰祧迁文字,今来详定,缘有前议,不敢异同,难以预闻。」诏免详议。
十一月,中书门下言:「准诏,韩维、元绛等及孙固奏议僖祖神主祧迁异同事,送太常礼院详定以闻。内章衡、周孟阳等请以僖祖为始祖,配祀感生帝;张师颜等请以僖祖为别庙;苏(税)[梲]请以僖祖祔景灵宫者。窃以圣王用礼,固有因循,至于逆顺之大伦,非敢违天而变古今。或以夹室在右,谓于宗鹢为尊,或以本统所承,措之别宫为当,类皆离经背理,臣等所不敢知。伏请奉僖祖神主为太庙始祖,迁顺祖神主藏之夹室。孟春祀感生帝,以僖祖配。如得允当,乞降 命,下太常礼院详定仪注施行。」诏恭依。先是上谓王安石曰:「卿前言僖祖事,宜以时裁定。」安石曰:「此事于先儒无说,于三代亦未有此,但义理当然耳。」已而进呈两制议,上曰:「昨日韩维引文、武之功起于后稷,以此谓周起于后稷,故推以配天。」安石曰:「经称文、武之功,非称后稷之功;称尊祖,非称尊有功。言起于后稷者,谓非文、武之功,不能有天下;不能有天下,则不得行祭天之礼。而文、武非后稷焉出,故行祭天之礼,则以后稷配天。此乃所谓尊祖也。」上曰:「维又引王不待大,以为亦待小国,如何 」安石又曰:「孟子所论,自以汤、文王不待大国然后有天下,何与尊祖事乎 且夏禹郊鲧,禹非因鲧受封然后有天下。前代固有不待有国而王天下者,禹是也,故扬雄以为禹以舜作土。」上曰:

「鲧治水,或有封国,亦不可知。」安石曰:「若据书传,即封于有夏氏,曰有姒者,禹也,无与鲧事。」上曰:「尊祖不计有功无功,此理无疑。」安石曰:「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王者天太祖,故配天以祖。若以有功,则郊鲧岂得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