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之所托材器职业粹于群下,顾 如此,岂朕训导之方有所未至欤 抑士湛于流失之久,不能以自振欤 将名实未辨、好恶异情而致是欤 殆曩者任事之臣,奋私昵党,轻朕之爵禄怵之使然,欲以固其权也,长此安穷!夫仁行而从善,义立而俗易,朕既明绌陟、宽诽讪以示天下矣,人之倚乃身,迂乃心,往不可悔。自今至于后日,洒濯厥衷,存公去私公:原作「心」,据《两朝纲目备要》卷四改。,可否从违,各当于理,则予汝嘉,丕克羞尔。其有不吉不迪,习非怙终,则邦有常刑,朕不敢贷,汝悔身何及!《书》不云乎:『格则承之庸之,否则威之。』咨尔多士,明听朕言,毋忽!」
二年正月二十四日,臣僚言:「比年以来,州郡、监司务相蒙蔽,或市私恩,或植私党,或牵自己之利害,或受他人之嘱托,见赃不劾,闻暴不刺。乞令诸州专察属县,监司专察诸州,台谏则总其举擿。如令、丞、簿、尉有罪而州不按察以闻,则犯者亦论如律,而监司亦量(经)[轻]重与之降黜。州之僚属则并责之守、倅之按察,监司之僚属亦并责之监司之按察,而其坐罪亦如之。如此,则上下交制,小大相维,奸赃暴虐无所逃罪,朝廷特举其大纲,而天下

无不治,斯民无不被赐矣。」从之。
四月三日,右谏议大夫刘德秀言:「乞自今四蜀之有除授,莫若以其告札悉付制司。盖制司月有所递平安奏者,自此至彼,例不过一月。却自制司发下所属,近者不过数日,远者不过半月,彼可以朝被命而夕治行。二广之有罢黜,不独止付罢黜之人,宜遍下诸司,使互相觉察。州郡则即日差次官摄事,诸司则即日以他司兼权,则被黜者不得怀奸挟私以逞矣。」从之。
二十四日,知饶州汤硕言:「恭惟陛下恭俭忧勤,奉己甚约,视民如伤,夙兴夜寐,惟恐一夫不被其泽。凡所播告,厥旨丁宁,然州县之吏间有不能奉承德意、尚为民害者,曰擅科,曰预借不给钞,曰重催。夫近郡犹无忌惮,况于远方之民,诚恐无所伸诉。乞行下诸路监司常切觉察,不容州县违戾,体访以闻,将官吏重寘典宪。监司失于举发,亦坐失职之罪。」从之。
十月十四日,臣僚言:「近日监司、帅守到任之后,甫及半考,或几一年,观风问俗,巡历未周,承宣流化,抚字未 ,即致书当路,自述劳绩,干求庙堂,经营召命。其间复有尝遭论列者,自应杜门省愆,痛自悛悔,朝廷不忍终弃,亦必抆拭而用之。今也弹劾之墨未干,辄敢遣人 通中都书问,曲致私祷,力求监司、帅守差遣,苟图进身。乞下臣此章,明谕大臣,布告中外,使监司、帅守勉修职业,杜绝私请。如政绩昭著,必俟终更,然后进用,或增秩因任,

使之终惠百姓,不得移书干进。其有曾经论列罪罢之人,率以二年为限,方许授以祠禄。俟其果有悛心,次第用之,亦未为晚。其或尚敢违戾,令御史台弹〔劾〕奏闻,重寘典宪。」从之。
四年正月十五日,诏曰:「朕闻隆古盛时,有国令典,三载考绩,庶务交修,咸事靖共,率循检押,以浮躁为戒,以趋竞为 ,迄成久任之功,坐底丕平之治。淳风既逸,素尚莫闻,士有横翔捷出之心,人无宿道向方之志,类于官曹之视,殆犹传舍之然。至使端人,深愧浇习。朕每观此,为之喟焉。度德量能,固欲持衡之审;蕴才负艺,盍虞跃治之嫌。岂上之教令所未明,抑下之陶染所难革。繄众瞻听, 时荐绅。其继自今,各扬厥职,毋惮积日而累月,庶几趋事以赴功。兹或罔从,必罚无赦。故此诏示,宜体至怀。」既而十八日,臣僚言:「近日以来,士大夫不顾廉隅,不安分守,不修职业,趋竞浮躁,务在速得。或踊跃自献而不以为耻,或宛转请嘱而不以为非。甚者计日数月,攀援旧例,恬不知怪,致烦明诏戒饬。宸翰一颁,中外耸动,小大之臣自宜洗心涤虑,翕然丕变,以无负君父丁宁之意。其或尚狃旧习,不知悛改,趋竞浮躁,巧图嗜进,公违隆指,自触宪章,即令大臣具名取旨,重加黜责。间有侥冒而得之者,给舍、台谏各扬乃职,必行论奏,毋容漏网。庶几圣训不为虚文,朝廷自此清明,臣职自此修举,凡俗自此醇厚。」从之。
五月十二日,诏

曰:「朕惟真伪邪正,杂糅未明,虽帝王犹有不能以化天下。舜之命官曰:『朕堲谗说殄行,震惊朕师。』周公作《立政》曰:『勿用憸人,其惟吉士。』夫谗说不至于殄行,憸人不得与吉士并进,此虞周所繇昌也,朕甚慕之。间者权臣擅朝,伪邪朋附,协肆奸宄,废弃典章,包藏祸心,神人共愤。赖天之灵,宗庙之福,朕获承慈训,膺受内禅,以执天下之正,阴谋坏散,国势复安。嘉与士大夫厉精更始,凡曰淫朋比德,几其自新,而历载臻兹,弗迪厥化,缔交合谋,窥伺罅隙,毁誉舛逆,流言间发,将以倾国是而惑众心,甚至窃附于元佑之诸贤,而不思实类乎绍圣之奸党。惟我国家秉德康宁,其有不若德格则承之庸之,不汝瑕殄。今惟自作弗靖,胥诪张以为幻,意者渐于流失之俗而不可复返与 将狃于国之宽恩而罚有不及与 何其未能洗濯以称朕意!夫善恶之习异,是非之义公,人情当知所择也。朕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