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日,侍御史汤鹏举言:「近年州县许用妓乐,遂有达旦之会,监司、郡守或戒约之,则哄然生谤。此风起于通判,行于司理,至于盗用官钱、(宫)[官]酒,苦刻牙人、铺户,恣纵市买,以至县官筵会之费尽科配于公吏。乞于天申节及人使往来之处,守臣休务之日,许用妓乐于公筵,其余自总管、谋议官、通判以下,并不许擅用借用,违者委监司、郡守实时具奏。」从之。
五月十六日,新(受)[授]起居舍人兼权给事中凌景夏、新除授中书舍人吴秉信,各论奏钱塘县百姓杨康以市井驵会辄敢进状,欲专一府屠宰之利,使其侪辈拱手失业,乃以庙享及御膳为辞,轻量朝廷,媟渎宗庙。乞送大理寺根治,重行断遣。并从之。时杨康进状,以元系浙江卖羊官圈都牙人,今乞依旧在圈专一管干,其卖羊赢落钱每年二万三千贯文,尽乞献纳归官,买办四季酌献等使用,及买献内膳御膳羊,仍乞朝省降约束,其它牙人不得在圈作弊。事下临安府看详,故有是论列。
七月五日,御史台检法官褚籍言:「近年以来,州县守令类多贪墨,每有等第豪户及僧道富赡者犯罪,一至讼庭,

往往视为奇货,连逮禁系,动经旬月,方令入状以愿献助钱物为名,或作赡军支用,或作修造亭馆,更不顾其所犯轻重,一例释放。乞严立法禁,凡犯罪者轻重自有断罪条法,如或巧作名目,令犯人献助钱物以自(勉)[免]者,官吏当以坐赃论。」从之。
十三日,御史中丞汤鹏举言:「逐州私置税场,广收醋息,信有所入,尽归公库,恣己所用。波及僚属,兼局添给所在有之,如苏、湖、秀之兵职、曹官、令佐请给,其间月有二三百千者,而居民、僧道、店铺、舟船经由场务,无不科敛以纳醋息,其害不可言者。伏乞申严守倅,遵依绍兴敕令,按月支见任供给,违者并以自盗论,令台谏、监司按(刻)[劾]。」从之。
九月一日,太学录万成象言:昨者大臣专国,权倾天下,乃于始生之日受四方之献,宝货珍奇,辐凑其门。至于监司、州郡,转相视效,属吏谄奉,争新 奇。屯兵所在诸将,遗赂金珠彩帛,赀以万计。甚者给彩张乐,百戏迎引,所至骚然,逾于诞节。夫以州郡而为朝廷之仪,人臣而享天下之奉,名分不正,未有甚于此者,乞严禁止。」诏令有司立法。刑部立法,诸内外见任官因生日辄受所属庆贺之礼,及与之者,各徒一年,所受赃重者坐赃论。
言:「伏见元降指挥,将送馈折会之类纽计过数者,皆以赃坐。近年监司、郡守 十一日,太学博士何(益)[盖]有供给之外递相送遗,公行博易,月至千缗者。至于官属,往往虚创名件,谓之兼局、提点、检察、监催之名,其所入亦有月至二三百缗者。而闲慢小官合得供给俸钱,或虚折酒醋,或累月倚阁,其为不均如此。望下按察官司严行禁止,悉遵见行条法。」从之。
十月十九日,诏:「访闻街市货卖熟药之家,往往图利,多用假药,致服者伤生,深为恻然。自今后卖药人有合用细色药,敢以他物代者,许其家修合人陈首。如隐(敝)[蔽],却因他人告首者,与货药人一等断罪,并追赏钱三百贯,先以官钱代支。其犯人不理有官及荫赎,并依不如本方杀伤人科罪。令临安府及诸路州县出榜晓谕。」
闰十月十五日,刑部看详臣僚札子:「在法,州县违法差雇夫轿车马之类及驱逐街市卖物村民,并以违制论,不以赦降原减。官吏乱作名色拘占舟船者徒一年科罪,并许人户越诉。其州县见任官私役工匠,即未曾申严禁约。今欲乞见任官如敢于所部私役工匠,营造己物,依律计庸准盗论。若缘公兴造,即具事因送所属量事差拨,仍依籍内姓名从上轮差,务要均平,及令所役官司(扰)[优]支雇直。如有违犯,并许人户越诉。监司不行觉察,依条科罪施行。」从之,仍令敕令所编入成法。
十一月二十五日,尚书吏部员外郎王晞亮言:「比年以来,承平寖久,侈俗益滋。婚姻者贸田业而犹耻率薄,以至女不能嫁,多老于幽居;送终者罄

力追修而营缮无资,以至亲不能葬,多留于浅土。富者竞侈而越法,贫者强效而堕业。欲望委监司明加诫饬,使称家有无,各遵礼制,毋尚侈靡。」从之。
十二月十八日,宰执进呈知盱眙军吴说札子,乞今后禁止取虫咸人。上曰:「暴殄天物,是诚可禁,第恐贫民以取虫咸为生,一旦禁之,遂至失业。此与捕鱼一般,何由禁得 古之圣人先仁民然后爱物,今但令官司不得买虫咸,民间各听从便。」
三十年三月十四日,臣僚言:「今钱塘南山士庶坟墓极多,往往与(刑)[形]势之家及诸军寨相邻,横遭包占平夷,其子孙贫弱,不能认为己有。乞令临安府出牓,严行禁约,并本县官吏不得受赂容情,擅行给佃。如有违犯,仰人户径诣台府越诉,重行断治。」从之。
四月十九日,诏:「应已得差遣人遵依旧法,限半月出门;州县阙官,应专摄者,不得差本处寄居官;内已有差遣人,不得于行在并临安府权摄。 情冒差者,并以私罪收坐。」从吏部请也。
十一月二十一日,知黎州冯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