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使唤,此皆可深疑者。奏请之臣以微末私事诬罔圣明,其罪固不容诛,而陛下又为之作御前使唤之名前:原无,据《靖康要录》卷六补。,特降御宝行下御:原无,据《靖康要录》卷六补。,则其失又甚矣。陛下往者下诏,有曰不任中人有:原作「又」,据《靖康要录》卷六改。,言犹在耳,今乃遽信其言,为之委曲批降。陛下即位之初,内侍莫不恐惧畏避,靡敢辄干以私。曾未数月,遽复为此,宦者之权自此复盛,而以私事求请者何所不至也!自今若此等类,乞一切杜绝,敢以私事干请御宝者,重寘于法。然后正功裔诬罔之大罪,明范振涉疑之无辜,其时雍所陈,严加禁约。庶几抑宦者,尊主威,绝近习请谒欺弊之原,伸百司屈辱劫持之弊。」从之。
六日,臣僚言:「去秋四方丰稔,粒米狼戾,至今春夏物价贱,而官私钱(弊)[币]匮乏,无以收籴。不唯公上费出无节,兼恩幸之家收蓄不訾,亦缘铸钱铜料为他工匠盗写奇玩什器及销毁钱宝以营厚利,致官冶铜料阙绝,不登课额。钱(弊)[币]匮

乏,职此之由。欲乞申明铜禁,除照子、磬、钹籍记工匠姓名许造外,余一切禁止。」从之。
十日,禁士庶之家以销金为饰。
七月十五日,诏:「祖宗以来,岁有 买合用之物 下诸路,既不过数,又复有常,故物不踊贵,民易供应。自崇宁以来,大臣误国,庶事纷起,而侈靡随之,无有纪极。太上皇帝念黎元之困,革旧政之弊,乃下明诏,罢非泛 买。朕恭承德意,要在裕民。闻省部尚有检举年例,便行 买非不可阙之物及不可减之数,致州县官吏并缘为奸,未免前日困民之弊。可具祖宗 买之额,酌今日合用之数,立为定式。如系军须或急阙之物,不得已者亦指定合用,不得滥增数目,及取特旨。如州县被受 买多增物数,或贴纳钱物,官吏分盗,虽入己数少,据所剩准全入己论。按察官失于按发,并以等第议罪。」
八月二日,臣僚言:「祖宗以来,天下禁兵皆使之习攻守战阵之法,挽强击刺之利,至于他伎,未尝学也,故用心专而艺能精。近年以来,帅臣、监司与夫守倅、将副,多违法徇私,使禁卒习奇巧艺能之事,或以组绣而执役,或以机织而致工,或为首饰玩好,或为涂绘文缕,公然占破,坐免教习。名编卒伍而行列不知,身为战士而攻守不预。至有因缘请托,升迁阶级,或在众人之上。遂使辕门武功之士,困于差役之劳;末作庇身之人,复享安闲之利。所以兵阵教习之法日废,工匠技巧之事日多。

兵政之弊,一至于此。欲乞除行兵合用工匠外,其末作他技皆严行禁止。」从之。
二十三日,臣僚言:「朝廷比令六曹、寺监条具逐岁 科物色,多不尽实。闻即今京东所科买如泗水上供绵、木炭及燕山丝之类,并如宣和七年以前,元不少减。至于不要(今)[本]色,止督价钱,炭每秤、〔绵〕每两皆至六百。逐州县所取名色不同,其视诏令为空文而已。方命虐民,曾无体国之意。望申饬有司,条上其实,如有应罢催扰如故及并缘为奸、规利入己者,并重赐施行。」诏犯者并从违制科罪,奸利入己以赃论定之。
二十八日,臣僚言:「陛下昨以章服之滥,悉从厘正,在京委礼部、在外委郡守移文告谕,俾之自陈。除在京臣僚不住缴申礼部及外路十余州已申照会外,其余去处久未听从,尚有侥幸之意。望量立日限,再俾自陈,仍令在外州军具数申礼部。自今尚敢违慢,许觉察举劾。」从之。
高宗建炎元年六月二十二日,诏曰:「方时艰难,兵革未息,中原经劫掠之祸,四方有调发之劳。方彻乐菲食,夙宵在念,与 臣共图康济。访闻州郡官吏歌乐自若,殊无忧国念民之心。未欲便行诛责,可自今未得用歌乐筵燕,敢有违犯,监司按劾以闻。」
七月十一日,诏:「〔近〕年在京并外任官多求差出,托故便私,般家东下,假势作威,搔扰百端,及外州县奉使、寄居、待阙官甚多,委是坐费廪禄。令吏部关牒诸部省台寺监、诸路监司,具

自今年五月一日以前差出官罢归元任,及月具奉使并寄居待阙官申尚书省。」
八月二十四日,诏州县官不得于见任科役人匠造竹木等什物,从中书舍人刘珏之请也。
二十七日,臣僚言:「淮南真、扬、楚、泗等州系九路沿流之冲,舳舻相衔,不下数十州郡,终日将迎,职事尽废。况即今祗备车驾巡幸及防奸御寇,事务非一,乞一切迎送并行住罢,虽非泛使命及本路监司太中大夫以上等官,亦不许接送。所贵郡县官吏各得一意修举职事。」从之。淮南、江浙并依此施行。
十二月二日,诏曰:「朕侧身寅畏,与二三大臣宵旰图治,罔贵奇玩,罔好畋游,罔昵近习使干政事,罔有邪封、墨敕以滥名器,夙夜正心持诚,祈天助顺。访闻小人为奸,或诈欺请托,鬻爵是谋;或臂鹰走犬,畋猎是习。乃(狂)[诳]百姓,辄谓御前之物,朕之好恶何以昭示外人 何以格于上帝 虑近习余风未殄,朕不遑宁。仰三省、枢密院榜谕戒约,言官觉察弹奏。敢有违者,重寘于法。并许人告,赏钱一千贯。内畋猎之人辄称御前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