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役敛钱之法,有大臣者主之于中书,有大臣之亲——中书之属官及御史知杂者议之于司农寺,有大臣选择所谓能者为监司、提举官而行之于诸路,其势上下若此,可谓易行矣。然旷日弥年,终未有定论可以为法者,此何谓么 为不顺乎民心而已矣。是故前日采中外士民之说敷告陛下。今以司农为是耶,则事尽于前奏,可以覆视;陛下以臣言为非耶,贬黜而已矣。虽复使臣言之,亦不过所谓十害者。而风宪之官亦岂当与有司较是非胜负,交口相直,如市人之诟竞 伏望以臣前后论助役之章与司农之言宣示中

外,以考是非。若臣言有取,则乞早赐寝罢助役,以安天下之心;若稍有欺罔,则乞重行窜废,以戒妄言,以谢专权之人。」挚又言:「自青苒之议起,而天下始有聚敛之疑;青苒之议未一,而均输之法行;均输之法未允,而边鄙之谋出;边鄙之谋未息,而漳河之役作;漳河之役未平,而助役之事兴。至助役之法,臣终以谓使天下百姓税赋贷责息利之外而无故升进户等,使 出缗钱者,皆非国家美事,故天下谓之聚敛。大臣误陛下,而大臣所用者又误大臣。今既颠缕乖错,败乱纲纪,知天下之不容,惧宸衷之回悟,以谓虽中外之士畏避无敢言,其尚敢言者,独御史有职尔,故又使司农荧惑天听,作为偏辞,令臣分析,以摧沮风宪之体,艰梗言路。伏望陛下深察事物之势,用安靖之治,以休息生民,罢分析之旨,以养多士敢言之气。」诏绘落翰林学士、御史中丞,为翰林侍读学士,知郑州;挚落餐阁校勘、监察御史里行,监衡州盐仓。
十一月,颁募役法。诸户等第输钱,免其身役,官以所输钱立直,募人充役。输钱轻重,各随州县大小、户口贫富、土俗所宜。谓以家业钱或田亩或税钱之类。计一岁募直及应用之数,留准备钱,不得过一分,立为岁额。仍随逐处均敷至第三或第四等,不足,听敷至第五等,坊郭自随逐处等第均定。即贫乏而无可输者勿敷。其户数多寡敷钱则例,随造簿增损,不得溢额溢:原作「益」,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八改。。
五年三

月十七日,诏司农寺免役剩钱令诸县依常平法给散收息,添助吏人食钱,仍详具条约以闻。
六月八日,诏诸路以新法募役,民不愿而辄抑勒者,官吏并以违制论,虽去官会赦不原。
八月二十六日,诏检正中书刑房公事李承之充集贤校理。以承之按视淮、浙农田差役等事,能识朝廷所以命使之旨,宣布法意,致州县易于奉承,亟得就绪,故特奖之。
十一月十八日,司农寺言:「已定京东路役法,欲秋料起催。若雇钱及役使重轻尚有未尽,委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司详具申寺。」从之。仍自熙宁七年推行。
六年二月十六日,司农寺言:「近诏天下出钱免役,而永兴、秦凤比之他路,民贫役重,恐非朝廷宽恤爱养之意。乞诏诸路提举司并省冗役,以次蠲减,常留二分宽剩,以为水旱阁放之备。」诏:「陕西之民数困科调,最为贫弱,所出役钱独多诸路,诚为可恤。宜依所奏。」
六月十九日,京东路察访司请自今应推行差役新法,有辄传造言语文字,扇摇百姓,并依扇摇保甲法。从之。
七年正月十三日,诏:「两浙察访、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司同相度,第五等户所出役钱至少。今若减放,以宽剩钱补充,如支用得足,即尽蠲之。其以家产税钱均出而不分等处,即比附应放贯百已下放免以闻。」
三月八日,诏:「役钱每千别纳头子五钱,其旧于役人圆融工费修官舍,作什器,夫力辇载之类,并用此钱。不足,即用情轻赎

铜钱。辄圆融者,以违制论,不以去官赦原。」先是,凡公家之费有敷于民间者,谓之圆融,多寡之数,或出于临时。污吏乘之以为奸,其习弊所从来么。至是始悉禁焉。
十三日,诏:「闻镇、定州民有折卖屋木,以纳免役钱者,令安抚、转运、提举司体量,具实以闻以:原作「已」,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八改。。」其后,逐司奏:「体量得诸县去秋旱灾,以故贫下户并有折屋卖钱,以给己家粮食及官中诸费者,非专为纳免役钱么。」
四月二十五日,上论及免役利害,且曰:「今之法,但当使百姓出钱轻如往日,便是良法。至如减定公使钱,犹有以为言者,此寔除去衙前陪费深弊。且天下供奉之物所以奉一人者天头原批:「供,一作贡。」,朕悉已罢,人臣亦当体朕此意,以爱惜百姓为心。」冯京曰:「朝廷立法,本意出于爱民,然措置之间,或有未尽。陛下但当开广聪明,尽天下之议。便者行之,有不便者不吭改作吭:原作「另」,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九改。,则天下受赐矣。」
二十九日,诏:「闻淮南路推行新法,多有背戾,役钱则下户太重,常平唯务散多,更不出暝,召人情愿,有用等第敷钱与民,极不便。令本路监司速体量按治以闻。」
五月二十五日,诏:「诸路公人,依沿边弓箭手例给田募人。其招弓箭手寨户地,不用此令。凡系官、逃绝、监(收)[牧]等田,不许射买请佃。委本县置簿,估所得租合直价钱合:原作「获」,据本书食货六六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