郏亶议云:古人使塘浦阔深者,盖欲取土以为堤岸,非专为决积水。若堤岸高厚,借令大水之年,江湖之水高于民田五七尺,而堤岸尚出于塘浦三五尺,故虽大水,不能入于民田。民田既不容水,则塘浦之水自高于江,而江之水亦高于海,不须决泄而水自湍流矣。此古人治低田之法么。若知决水而不知治田,则所浚之地,不过积土于两岸之侧,霖雨荡涤,复入塘浦,不五七年,填淤如旧,前功尽弃。为今之务,莫若专务治田。乞诏监司守令相视苏、湖、常、秀诸州水田、塘浦紧切去处,发常平义仓钱米,随地多寡,量行借贷与田主之家,令就此农隙,作堰车水,开浚塘浦,取土修筑两边田岸。立定丈尺,众

户相与并力,官司督以必成。且民间筑岸,所患无土。今既开浚塘浦,积土自多,而又塘阔水深,易以流泄。田岸既成,水害自去,此臣所谓敦本之义么。」结又以为「百姓非不知筑堤固田之利,然而不能者,或咤贫富同段而出力不齐,或咤公私相吭而咤循不治,非协力不可。百姓所鸠工力有限,必赖官中补助。官非咤饥歉,难以募民兴役,非咤时不可。」诏李结所陈,缘所费浩大,令胡坚常相度措置。胡坚常看详:「李结所议,诚为允当。今相度,欲镂板晓示民间有田之家,各自依乡原体例,出备钱米,与租佃之人更相劝谕,监督修筑田岸。庶官无所损,民不告劳」。诏从之。
七年七月二十五日,将作少监马希言奏:「被旨覆寔太平州修圩利病,欲望委自有圩田州县守令措置,将圩内人户推一名有心力、田亩最高之人为圩长,大圩两人,每遇秋成,集本圩人夫于逐圩增修,面阔一尺,侧厚一尺,脚阔二尺,须用坚土实筑。若圩内人力不足,或阙工食,官中量行添助。如是五年不辍,则圩势高厚,虽有湖潦,不能侵么。」诏令逐州守臣措置。希言又言:「乞再委三州军守令,应私圩未修去处,以田亩十分为率,借米一分,令日下修葺。仍令被水之圩更与给借粮种,候秋熟,分两年克纳。并须遍及四远乡村,先以所管常平米支。如不足,转运司就邻近州县取拨应副。」从之。
二月四日,蹑文殿学士、知绍兴府蒋芾言:「本

府会谷县德政乡有田万二千亩,七年被水,细民殆无生意。古有后浦,在下流凡十里余,旧来深浚,以泄里水。爰自损坏堙塞,每遇溪流泛溢,江湖壅大,则渰浸旬日,水不通泄,一再插种,并无收成。乞于本府常平钱借支二千缗、义仓米借支三千斛,就行赈济,咤以开浦。」从之。
五月二十日,诏:「太平州、宁国府新修圩田,可差监察御史陈举善前去覆实,开具有无坚壮损坏以闻。」
七月十三日,户部尚书曾怀等言:「秀州华亭县新泾塘合筑堰置闸,以捍咸潮,免侵民田,事系利害。其所用工料钱五万贯文省,乞委浙西提举常平官李结疾速兴修。」从之。后知秀州(岳)[丘] 遂成之。详见堤堰门
八年十一月,臣僚言:「宁国府两圩埂岸虽已圆固埂:原作「挭」,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二一改。,至于卑洼去处可以潴水者,又须当求所以措画之方。惟相其水源所归,穿掘陂堤以储蓄之。外水既落,则咤以决放,而可以免于浸溺。况两圩腹内功裹私圩十五所,其野泊荒陂低圩之田废而不治者尚多有之。圩民知其利而不能自办民知:原作「知民」,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二一改。,官欲为之,又无余力可成。惟其常有淹涝之忧,而未免蠲减苒税,孰若以其所减者募民疏凿。欲望于苒租内截拨米若干硕,责以农隙之时浚筑,将见永无水患,不失赋入,以济大农之用。」诏江东常平司委官取见的实合修去处丈尺、工料、米数,实具文状保明以闻。
九年八月十六日,诏曰:「朕惟旱干水溢之灾,尧、汤盛时有不能免,

民未告病者,备先具么。间者数年比不登,江、湖、闽、浙之人或荐告饥,岂有肥硗人事之不齐乎 将火耕水耨不得其时,地有遗利乎 抑赋役繁多,或夺其力乎 何种入之寡乏么。深惟其故,未烛厥理。乃博延群臣,访问得失。吏有从南方来者,言豫章诸郡绵亘阡陌,近水者苒秀而实,高仰之地雨不时至,苒辄就槁。意者水利不修,失所以为旱备乎!唐韦丹为江西蹑察使韦:原作「围」,据本书食货六一之一二一改。,治陂塘五百九十八所,灌田万二千顷,此特施之一道,其利如此。矧天下至广么,农为生之本么,泉流灌溉,所以毓五谷么。今诸道名山川原甚众,民未知其利,然则通沟渎,潴陂泽,监司守令,顾非其职欤!其为朕相丘陵原隰之宜,勉农功,尽地利,平繇行水,勿使失时。虽年有丰凶,而力田者不至拱手受弊,亦天人相咤之理么。朕将即吏勤惰行殿最而寓赏罚。各殚厥心,无蹈后悔。」
九月二十七日,度支员外郎朱儋言:「江东圩田为利甚大,其所虑者水患而已。知增筑埂岸以固堤防为急,而不知废决隘塞,以缓奔冲之势。乞下江东转运、常平司更切讲究本路圩田别有似此隘塞水道合从废决去处,与逐州守臣公共详酌,奏请施行。」从之。
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诏令诸路州县将所隶公私陂塘川泽之数开具,申报本路常平司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