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肃宁、交河、吴桥诸县,官知之不能捕也。

  茹某劫山西黄氏

  茹某,汴人,少习击刺,辄能离地跃数丈,因有赛时迁之称。飞檐走壁,取物如探囊,从不破案。闻山西多富室,黄氏与尉迟氏尤着,乃裹粮而往。月余至黄家,有寨,其外如小城,垣甚峻,堞楼三四,逻者十数。居宅数百间,回廊曲径,极富丽。库有七,高其\闳。及夜,先登半里许关帝庙之华表柱t之,知其大概。次夕,越垣入,库门有银堆二十余,审之,殆各重千斤,白光耀目,即世所称之没奈何也。库中东西置大铁柜,高与人齐,长丈余,宽五尺许,前后门启不闭,寂无守者,心异之,思远道而来,不获珍宝,虚此一行。至第七库,则西厢有微鼾声,拨门入,陈设雅洁,有榻,悬纱帐。搴视之,则所卧之女郎惊而觉,启帐由后下。闻铮W声,急奔,女郎尾之。甫至库门,欲u出,突有飞叉中肩,创甚,随叉而倒。女郎曰:「昧死强徒,外库不少金银,敢入人闺闼耶!」不得已,乞命,曰:「初次姑宥,再来不赦。」女郎因给以药,使敷伤处,痛旋止,复u重垣而出,狼狈回里,遂改业焉。

  黄金满有大王之称

  光绪初,台州巨盗黄金满啸聚北岸之桐树坑,专与官军为难,温、台间人呼之曰金满大王。省吏严饬温、台二郡文武合剿,金满不能拒,遁入海。水师踪之,金满乃率其悍党四十人走乐清湾,迷失道,至雁荡东外谷之石梁峒止焉。

  石梁峒位于谢公岭之北方,广三十余丈,峒口一石,横亘若悬梁然,因以得名。峒前一径,通大道,筑墙极坚,有一人当关万夫莫入之概。自余三面,皆峭壁嵯峨,无去路,能进而不能出,绝地也。金满既抵石梁,询之洞中人,始知距乐清、黄岩等处皆甚近,急议迁地,而台、温标营已得报追至,密围洞下,逾二日夜。时火器入吾国未久,而金满所携之枪,皆毛瑟、利明登之类,极快利。官兵数逾千人,畏其枪械,不敢逼。至第三日拂晓,山多雾,金满得间,率众窜出,越谢公岭,至东内谷碧霄洞早餐,上南坑,向永嘉而遁。将所携衣物金钱反途散弃,以迷官军之追袭。及围军察觉,金满离石梁已逾三时矣。

  金满飞行绝迹,来去如风。一日,某守赴圣庙拈香,见大成殿上新悬一额,字大于斗,其署款则黄金满也。而窗棂尘封如故,不知其何自来,而何自去也,一城为之大骇。

  金满常年借宿人家,使其徒党香寸许,握之于手,徒党有倦而思卧者,火灼其肤,以是终夜戒严,得不为捕者所算。

  浙抚陈士杰办理金满一事,迁延不获,两奉严旨,惧无所出,乃以重贿得调山东。刘秉璋继其任,又不能获,乃勉以招抚了结。时盛伯羲祭酒昱方官侍读,劾其将为杨嗣昌,严旨督责。刘乃奏覆,愿以身保其不反,后为彭刚直公玉麟所抚。癸未冬,调金满赴广东,随营苛Γ遂官至参将衔守备。

  遇红姑娘者十九死

  红姑娘,女盗也,出没于山东、河南间。周某者,江南人,光绪初,以应礼部试,过河南,投宿彰德境之某旅店,下车而散步。河南地平坦,居民多种麦,时麦m方盛,一女子提竹筐以行,着淡红衫,风致翩然。周视久之,尾行三四里,暮矣。女回首问曰:「日暮矣,将往何许?」周漫应之曰:「往刘家庄,迷途矣,敢问。」盖实无其地也。女曰:「刘家庄耶?问此人可矣。」遽以筐中布裹与之。发视之,人头也,大惊,不知所措,而女已逝。急掷而遁,则已忘其逆旅之所在。至夜半,不得宿处,匿破屋竟夜。

  明日,周遇樵者,问以途,始得返。昨夜所遇,不敢告人,而犹惴惴畏祸。入室,门未启,行囊已失,怒诘主人,主人曰:「不可返也。君不闻红姑娘乎?其劫人财物也,不必破扉。即杀人,亦无敢究,况此区区乎!」周不信,明日,箱箧忽自来,检物无所失,益一书,书曰:「与汝戏耳。呆书生,劫之可怜。昨夜人头,去之何许矣?」周阅竟,始信主人言,而知昨所遇即红姑娘,幸免于祸,窃自喜,亟束装行。后与人言,或有知红姑娘者,曰:「君幸矣,遇红姑娘者,十九死,君独免,呆之力也。」又曰,红姓洪,以好着红衣,人故呼之为红姑娘。

  兰因为女盗

  光绪初,陕有女盗曰兰因,劫财伤人之事时有之。容色艳冶,年十五六,好驰马郊外,人莫知其为盗也。

  新嫁娘作盗

  温州女,盗也,幼字邻村农人子。寻父母相继卒,育于舅家。年十七,舅又死,农子虑其无依也,迎以归。嫁之夕,资装甚盛,女尤婉妙绝人,农子大喜。

  及夕,入洞房,农子方近前,将为女缓襦结,女忽障以手,曰:「勿尔,今夕吉期,当听我得彩乃归。」自褫外衣,则藏白刃尺有咫,短枪二。农子瞠目不知所为,女笑曰:「子毋然,此后当无忧衣食。身既从子,安有二心,今夕当听吾去。」农子不敢挽,女一跃如燕,翩然不知所向。久之,农子神稍定,检奁具,多且华,摩挲久之。夜过午,闻背后有吃吃笑声,回顾,则女已至前,解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