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妻,宗夫闻之,曰:「吾之佃,乃有此苦况耶?」予以银米,周恤之,其妇得不嫁。

  吴纫兰倡办义田歙县丰溪之吴氏,族繁人众,其穷者或至无告,重以水旱饥馑,纫兰封翁邦佩忧之。一日,谓其从父损斋及弟轶容曰:「吾侪何遽不若古人?昔范文正公置义田,田至今犹在。盍师其意,行于族党间.」损斋、轶容以为然,而族人汉延、蜚英复交口赞成之。遂共输白金万两有奇,买田宣州b水间,岁所收入,悉以振族人之困乏者。纫兰实董其事,然不以自居,而推功于族人,辄曰:「微此四公者,吾言之而谁听之邪?」

  周氏义庄苏州周氏义庄,自乾隆时设立,庄田凡二千亩,均报明藩司,给有执帖在案。设庄正,由裔孙轮充,世守家法,无异言。

  陶筱奏建义庄乾隆庚午,吴县候选员外郎陶筱置常稔田千亩,营守舍三十余楹为义庄.是冬十二月,苏抚雅尔哈善疏闻,明年四月,奉旨依部议,照原衔即用,以示奖劝。

  罗谦斋好施与衡山罗谦斋名登进,好施与.有故人子,贫无完衣,赠之袍,又私解所衷衣衣之。一日,有偷儿窃入,缘庭树自蔽,家人环噪,谦斋止之。徐呼使下,予千钱,慰以温语,遣之去。

  唐子和施豆粥黔邑唐子和,名义谦.弃儒习贾,遇戚里之困乏者辄周之。积劳三十年,视其橐可数百金,稍稍置田宅。乾隆癸酉,邑大旱,斗米钱四百,子和慨然曰:「予固饥寒中人也。今幸而获生,不可立视人之死。」因损赀施豆粥,计所费,盖丧其产三之一矣。

  黄云师乐善好施乾隆乙亥,上海大饥,吏劝富人煮粥以赈.黄云师曰:「无益也。民饥而来,虽得粥,且不饱,又有候伺填溢之患,不如捐钱给之。」乃自为倡,即所居五十二图验其最贫者,别大小口,大者日给钱二十,小者半之。家给一票,令民持票取钱,按图之次,五日一周,民不劳而得食,所活者甚众。云师,字驺书。家素封,固以乐善好施称于里闾者也。

  裘文达赠度岁资新建裘文达公曰修尝于京师石虎胡同赐宅构一轩,曰「好春」,退直辄就而憩之,宾客至者径入其内。一日,值岁小除,诸人咸诣轩饯岁,裘命挈一囊至,倾出之,皆重五十两之银锭也。数座客人数,令各怀其一,曰:「诸君年事大窘,聊以分润耳。」数不足,复命入取之,谈乃止。然以食指之多,宾客之众,时值窘乏而断炊。一日过午,尚未具食,坐客有愠者,裘觇知之,出而语之曰:「诸君他日皆饫天厨颁尚食之人,岂矜矜于裘某之一餐乎?且予亦尚未食,不独客也。」客意乃解。

  裘文达赠朱文正金大兴相国朱文公介节清风, 纤尘不染, 虽居台鼎, 固无殊寒素也。 与裘文达公为文字至交。 某年, 岁云暮矣, 偶诣文达, 谈次, 捻髭叹曰:「贫甚, 可若何? 去冬蒙上方赐貂O, 比亦付质库矣。 」文达笑曰: 「君贫甚, 由自取, 可若何? 欲一扩眼界乎? 」因出所领户部饭食银千两, 陈之几上, 黄封黄 亢然。 文正略注视, 辄起自座间,手攫二钙镪登车遂行。 文达不语, 赠之矣。 其陈银几上也, 固欲周之也, 文正会其d, 故取之弗疑。 庄生所谓相视而笑, 莫逆于心, 晚近无此交情也。

  程风衣助马璞臣乾隆时,桐城马璞臣访程风衣,时将入都,以便道至扬州也。风衣留之。居数日,璞臣资匮,而风衣亦方在窘乡,乃从质库中诺其请,助之成行。

  江郑堂好客斥金甘泉江郑堂藩淹贯经史,博通t书,旁及九流二氏之学,无不综览,诗古文豪迈雄俊,才气无双,尝作《河赋》以匹郭景纯、木玄虚《江》、《海》二作。受业于惠氏子弟余仲林,尽得其传,诸经多有发明。其为人则权奇倜傥,能走马夺槊,狂歌豪饮,好客,得金辄斥之,至贫其家。

  温芝山力疾办赈乾隆丙子,湖州饥,饿殍载道。温芝山悯之,与同志张元灿等请于通判陈荣,议振,陈首捐俸。倘暗靡五千两,乃语陈曰:「经费不难,分给难;分给不难,弱不遗漏,强不冒滥难.」陈曰:「余筹之熟矣。特此事,非君才不能办,非君心不肯办耳。君其行矣。」时疫疠盛作,戚族多沮留,温曰:「此吾志也。一方之人濒于死,义不可止,得多活人,余焉惜?」乃日徒步数十里,抵一乡,按户目验其丁口,得极贫一万二百七十七人,手注册,给符一,大口钱四十,小口半之,七日一给.劳苦两阅月而病作,犹力疾前往,事竣,竟不起。疾革,语嗣子曰:「我家世尚节义,以自便利为大辱。非只辱其身,且辱其祖若父也。我死,汝宜益勉于善。」

  高天喜救兆文毅高总兵天喜,其先准噶尔部人。雍正时,为官兵高姓者所掳,抚为子,故冒其姓。双观凸出,须髯猬刺,日饮酒以石计。兆文毅公惠被困于济尔哈朗,数月无耗,当事者遣使侦之。时风雪凛然,人皆惮行,高慨然应命。十日还,往返数千里,卒通兆信。高宗大喜,立擢游击,未逾年任总兵。未几而兆复被困于黑水,率本部兵援之,以力战死。

  祝贻孙经纪汪谢谷丧海宁祝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