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者莫不震惧。会北戎使至,宴便殿,因令剑舞者数百人,科头露股,挥剑而入,跳掷承接,霜锋雪刃,飞舞满空,戎使惧形于色,淮海国王钱m等惊惧不敢仰视。m言于上曰:『此尚书所谓:「如熊如罴,如虎如貔」者也。』上甚悦,及亲征,每巡城督战,必令前导逞技,贼乘城望之,破胆。
  太宗诏作上清宫,谓左右曰:『朕在藩时,太祖特锺友爱,赏赍不可胜纪,今悉贸易以作一宫,为百姓请福,不令费库物。』王沔曰:『土木之作,必有劳费,不免取百姓脂膏耳。』上嘿然。既营缮,命中人董役,役夫常不满三千人,三司率多移拨三五百人给它作。中人言于上,上曰:『有司所须之人,皆要切,汝当自与计议圆融,勿令有妨。』既而数年,功不就,言事者多指之,遂令罢役。岁余,内道场与道流言及之,上即令出南宫旧金银器数万两,鬻于市以给工钱,讫其役。宫成,常服一诣,焚香而已。
  至道初,李继迁遣其大校张浦入贡。上御便殿,召卫士数百辈,习射御前,所挽弓皆一石五斗以上。先是,赐继迁一弓,皆一石六斗,继迁但以朝廷威示戎虏,谓非人力所能挽,至是,卫士皆引满平射,有余力。上问浦:『戎人敢敌否?』浦曰:『藩部弓弱矢短,但见此长大,固已逃遁,岂敢拒敌?』上悦,后以浦为郑州防御使,留京师。
  有司岁调竹索以修河桥,其数至广,太宗曰:『渭川竹千亩,与千户侯等,自河渠之役,岁调寝广,民间竹园率皆芜废,为之奈何?』吕端曰:『芟苇亦可为索,后唐庄宗自扬留口渡河,为浮梁,用苇索。』上然之,分遣使臣诣河上刈苇为索,皆脆不可用,遂寝。当庄宗渡河,盖暂时济师也。 【并见杨文公谈苑。】
  兖王宫翊善姚坦,好直谏。王尝作假山,所费甚广,既成,召其属置酒共观之,众皆褒叹其美,坦独a首不观。 【活字本及明抄本均作『视』。】 王强使视之,坦曰:『但见血山耳,安得假山?』王惊问其故。坦曰:『在田舍时,见州县督税,上下相驱峻急,里胥临门捕人父子兄弟,送县鞭笞,血流身,愁苦不聊生。此假山皆民租税所为,非血山而何?』是时太宗亦为假山,亟命毁之。王每有过失,坦未尝不尽言规正,宫中自王以下,皆不喜。左右乃教王诈称疾不朝,太宗日使视之,逾月不瘳,上甚忧之,召王乳母入宫问王疾增损状,乳母曰:『王本无疾,徒以翊善姚坦检束,王居曾不得自便,王不乐,故成疾耳。』上怒曰:『吾选端士为王僚属者,固为辅佐王为善耳。今王不能用规谏,而又诈疾,欲使朕逐 【原作『遂』,据明抄本改。】 去正人以自便,何可得也!且王年少,未知出此,必尔辈为之谋耳。』因命壑梁笤埃杖之数十。召坦慰谕之曰:『卿居王宫,为t小所嫉,大为不易。卿但能如此,毋患谗言,朕必不听。』田锡好直谏,太宗或时不能堪,锡从容奏曰:『陛下日往月来,养成圣性。』上说,益重之。 【出圣政录。】
  太宗锐意文史,太平兴国中,诏李P、扈蒙、徐铉、张洎等门类t书为一千卷,赐名太平御览。又诏P等撰集野史小说为太平广记五百卷,类 【原误作『颇』,据渑录改。】 选前代文章为一千卷,曰文苑英华。太宗阅御览日三卷,因事有阙,则暇日追补之,尝曰:『开卷有益,朕不以为劳也。』 【渑水燕谈。】
  太宗尝谓侍臣曰:『朕万机之暇,不废观书,见前代帝王行事多矣,苟自不能有所裁,全倚于人,则未知措身之所。』因言宋文帝恭俭,而元凶悖逆,及隋杨素邪佞,唐许敬宗谄谀之事,侍臣耸听。苏易简曰:『披览旧史,安危治乱,尽在圣怀,斯社稷无穷之福也。』
  上览兵法阴符经,叹曰:『此皆诡诈奇巧,不足以训,盖奸雄之志也。』至论道德经则曰:『朕每读至「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未尝不三复以为规戒。王者虽以武功克受,终须用文德致治,朕每日退朝,不废观书,意欲酌先王成败而行之,以尽损益也。』
  太宗征太原,行次澶渊,有太仆寺丞宋捷者,掌出纳行在军储,迎谒道左,太宗见其姓名,喜,以为我师有必捷之兆。车驾将至,令语攻城诸将曰:『我端午日当置酒高会于太原城中。』至癸未,继元降,乃五月五日也。
  太宗谓曹彬曰:『朕令潘美出e门,先取灵、应,卿以大军声言取幽州,而持重缓行,虏闻之,必聚劲兵于彼,不复出援山后矣。』既而美果下寰、朔、灵、应,重进得山后要害地。
  上亲录京师系囚,谓近臣曰:『为君勤政,即得感召和气,如后唐庄宗不恤国事,惟务畋游,动经浃旬,每出大伤苗稼,及还,蠲其租税,此甚不君也。』张宏曰:『庄宗兼惑于音律,纵酒自恣,伶官典郡者数人。』上曰:『大凡人君以节俭为本,仁恕为念,朕在南衙时,亦尝留心声律,今来非朝会,未尝张乐。每旦下药,多以盐汤代酒。鹰犬之娱,素所不好,且多杀飞走,真诰所不许,朕常以此为戒。』 【明抄本注『以上见事实』。】
  帝语宰相曰:『史馆所修太平总类,自今日进三卷,朕当亲览。』宋琪曰:『陛下好古不倦,观书为乐,然日阅三卷,恐至罢倦。』帝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