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诮知不久堪魏明帝欲省尚书拟事陈矫言其
不可隋文帝日旰听政令卫士传餐文皇帝亦笑其
烦察为人主之体固不可代下司职但择人委任责
其成效赏罚必信谁不尽心传称帝舜之德曰夫何
为哉恭己南面而已诚以能举十六相去四凶也岂
与劳神疲体自任耳目之主同年而语哉但人主常
势患在不能推诚人臣之弊患在不能自竭由是上
疑下诈礼貌或亏欲求致理自然难致苟无此弊何
患不至于理上称善
唐书李绛传元和六年以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尝
对延英帝问元宗开元时致治天宝则乱何一君而
相反邪绛曰治生于忧危乱生于放肆元宗尝历试
官守知人之艰难临御初任用姚崇宋Z励精听纳
故左右前后皆正人也洎林甫国忠得君专引倾邪
之人分总要剧于是上不闻直言嗜欲日滋内则盗
臣劝以兴利外则武夫诱以开边天下骚动故禄山
乘隙而奋此皆小人启导从逸而骄系时主所行无
常治亦无常乱帝曰凡人举事病不通于理追咎其
失古人处此有道耶绛曰事或过差圣哲所不免天
子有谏臣所以救过上下同体犹手足之于心膂交
相为用但矜能护失常情所蔽圣人改过不吝愿陛
下以此处之
旧唐书宪宗本纪元和十四年八月己未上谓宰臣
曰天下事重一日不可旷废若遇连假不坐有事即
诣延英请对崔群以残暑方甚目同列将退上止之
曰数日一见卿等时虽暑热朕不为劳久之方罢九
月乙巳上顾谓宰臣曰朕读元宗实录见开元初锐
意求理至十六年已后稍似懈倦开元末又不及中
年何也崔群对曰元宗少历民间身经难故即位
之初知人疾苦躬勤庶政加之姚崇宋Z苏F卢怀
慎等守正之务孜孜献纳故致治平及后承平日久
安于逸乐渐远端士而近小人宇文融以聚敛媚上
心李林甫以奸邪惑上意加之以国忠故及于乱愿
陛下以开元初为法以天宝末为戒即社稷无疆之
福也时皇甫D以谄刻欺蔽在相位故群因奏以讽

杜阳杂编代宗纂业之始多以庶务托于钧衡而元
载专政益堕国典若非良金重宝趄左道则不得
出入于朝廷常衮为相虽贿赂不行而介僻自专少
于分别故升降多失其人或同列进拟稍繁则谓之
沓伯由是京师语曰常无分别元好钱贤者愚而愚
者贤时崔佑甫素公直与众言曰朝廷上下相蒙善
恶同致清曹峻府为鼠辈养资岂裨皇化耶由是益
为持权者所忌建中初佑甫执政人心方有所归
东观奏记宣宗每孜孜求理焦劳不倦一日密召学
士韦澳尽屏左右谓澳曰朕每便殿与节度观察使
刺史语要知所委州郡风俗物产卿宜密采访撰次
一文书进来虽家臣与老不得漏泄澳奉宣旨即以
十道四藩志更博采访撰成一策题曰处分语自写
面进虽子弟不得闻也后数日薛弘宗除邓州刺史
澳有别业在南阳召弘宗饯之弘宗曰昨日谢圣上
处分当州事惊人澳访之即处分语中事也君上亲
总万机自古未有
册府元龟晋高祖性沉淡寡言笑读兵法重李牧周
亚夫之所行事初为太原尹未尝有丝竹滋味以自
燕乐每公退必召幕客论民间稼穑及刑政得失幕
客常俸但使人]青白铜钱给之常俸之外优以品
食但食在公宫不许游适士人亦倾心自效无所倦

五朝名臣言行录太祖既得诛李筠李重进召赵普
问曰天下自唐季以来数十年间帝王几易十姓兵
革不息苍生涂地其故何也吾欲息天下之兵为国
家建长久之计其道何如普曰陛下之言及此天地
人神之福也唐季以来战斗不息国家不安者其故
非他节镇太重君弱臣强而已今所以治之无他奇
巧惟稍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则天下自安矣
语未毕上曰卿勿复言吾巳谕矣
遵尧录开宝九年太祖幸西京有事南郊先时霖雨
弥旬不止至是云物晴霁观者如堵垂白之民相谓
曰我辈少属离乱不图今日复睹太平天子仪卫至
相对感泣驾还御五凤楼大赦有司请正一统太平
之号帝曰今河东未平幽蓟未复而以一统为号无
乃不可乎虽僭位渐已克定若云太平朕所惭也
雍熙元年夏五月太宗幸城南因谓近臣曰朕观五
代以来帝王其始莫不勤俭终则忘其艰难恣于逸
乐不恤士众自生猜贰覆亡之祸皆自贻也在人上
者岂得不以为戒
太宗尝谓近臣曰以智治国固不可也然缓急用之
无不克矣又曰五常之于人惟智不可常用若御戎
制胜临机应变举为权略可也固非朝廷为理之道
也老氏之戒正在于此
太宗尝曰人君致理之本莫先简易老子古之圣人
也立言垂训朕所景慕经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
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是知覆帱之德含容光
大本无情于仁爱非责望于品类也
太宗尝谓近臣曰朕虽寡薄乘战争之后孜孜求理
未尝不欲加惠于民若杜兼并抑游惰前世难行之
道朕当力行之十数年间家给人足庶可致矣政无
巨细欲速成者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