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也惟道所在断之不疑奸不能惑不能移此人君
之武也故仁而不明犹良田而不能耕也明而不武
犹视苗之秽而不能耘也武而不仁犹知获而不知
种也三者兼备则国治强阙一焉则衰阙二焉则危
三者无一焉则亡自生民以来未之或改也臣不胜
区区触死忘生窃见陛下天性慈惠慎微接下子育
元元泛爱群生虽先圣王之仁殆无以过然自践祚
以来垂四十年夙夜孜孜以求至治而朝廷纪纲犹
有亏缺闾里穷民犹有怨叹意者群臣不肖不能宣
扬圣化将陛下之于三德万分之一亦有所未尽欤
臣闻春秋传曰赏庆刑威曰君臣幸得修起居注日
侍黼之侧伏见陛下推心御物端拱渊嘿群臣各
以其意有所敷奏陛下不复询访利害考察得失一
皆可之诚使陛下左右前后股肱耳目之臣皆忠实
正人则如此至善矣或出于不意有一奸邪在焉则
岂不为之寒心哉夫善恶是非相与混淆若待之如
一无所别白或知其善而不能赏知其恶而不能罚
则为善者日怠为恶者日劝虽有尧舜禹汤文武之
君稷契伊吕周召之臣以之求治犹凿冰而取火适
楚而北行也伏惟陛下少垂圣思以天授之至仁廓
日月之融光奋干纲之威断善无微而不录恶无细
而不诛则唐虞三代之隆何远之有臣愚浅所见不
敢不陈
  论人主之刚明        李纲
人君不患乎太刚而常患乎柔而不断太刚者不能
无过举然不失为贤君柔而不断则遂有昏乱之渐
盖刚者多明柔者常暗明暗者贤君庸主之所以分
也汉宣帝励精为治信赏必罚总核名实不能无过
举然卒为贤君者刚故也至元帝则优柔不断孝宣
之业衰焉唐宣宗精于听断以察为明无复仁恩之
意不能无过举然卒为贤君者刚故也若文宗则仁
柔少断以致甘露之祸观元帝宽弘尽下出于恭俭
号令温雅有古风焉然有一萧望之卒信谗使自杀
至委用弘恭石显则胶固而不移此孝宣之业所以
衰而汉之纪纲遂至不振岂非以其柔而暗故与观
文宗恭俭儒雅出于天性慨然慕太宗之治太和政
事号为清明然任一宋申锡卒为阉官所诬而斥之
至委用李训郑注则一意而不疑此甘露之事所以
祸及忠良不胜其□而帝亦饮恨而没岂非以其柔
而暗故欤夫人君取象于天则以刚为德也取象于
日则以明为德也体刚明之德而刚不至于暴明不
至于察虽古圣帝明王何以加此至于刚明而不能
无过举犹为中材之君若夫刚挠而为柔明易而为
暗则失其所以为君之德矣虽欲建功立事追踪古
人恶可得哉
  乞进德札子朱熹
臣窃闻周武王之言曰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
之灵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而孟子又曰尧
舜性之汤武反之盖尝因此二说而深思之天地之
大无不生育固为万物之父母矣人于其间又独得
其气之正而能保其性之全故为万物之灵若元后
者则于人类之中又独得其正气之盛而能保其全
性之尢者是以能极天下之聪明而出乎人类之上
以覆冒而子畜之是则所谓作民父母者也然以自
古圣贤观之惟帝尧大舜生而知之安而行之为能
履此位当此责而无愧若成汤武王则其聪明之质
固已不能如尧舜之全矣惟其能学而知能利而行
能择善而固执能克己而复礼是以有以复其德性
聪明之全体而卒亦造夫尧舜之域以为亿兆之父
母盖其生质虽若不及而其反之之至则未尝不同
孔子所谓及其成功一也正此之谓也恭惟皇帝陛
下聪明之质性之于天固非常情所能窥度然而生
长深宫春秋方富臣恐稼穑艰难容有未尽知人之
情伪容有未尽察国家宪度容有未尽习至于学道
修身立志揆事之本制世御俗发号施令之要亦容
有未能无待于讲而后明者故窃以为陛下诚能于
此深留圣意日用之间语默动静必求放心以为之
本而于玩经观史亲近儒学已用力处益用力焉数
召大臣切治道俾陈今日要急之务略如仁祖开
天章阁故事至于君臣进对亦赐温颜反复询访以
求政事之得失民情之休戚而又因以察其人材之
邪正短长庶于天下之事各得其理经历详尽浃洽
贯通聪明日开志气日强德声日闻治效日着四海
之内瞻仰畏爱如亲父母则是反之之至而尧舜汤
武之盛不过如此不宜妄自菲薄因循苟且而不复
以古之贤圣自期也臣本迂儒加以老病自知无用
分甘穷寂今者徒以趣召之峻冒昧而来耳目筋骸
皆难勉强然而未敢遽以告归为请者诚眷遇之厚
犹欲少忍须臾以俟陛下圣志之立圣学之成决知
异日奸言邪说不能侵乱果如前所期者然后乞身
以去则为上不负天子下不负所学而臣主俱荣矣
顾以此事在臣但能言之而其用力则在陛下万一
暮景迫人不容宿留则抱此耿耿私恨无穷伏望圣
慈怜臣此志察臣此言策厉身心勉进德业使臣得
早遂其所愿则虽夕死瞑目无憾矣冒渎宸听臣无
任悃款激切之至